第 23 章(1 / 1)

我的哥哥们 沥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头。

  “那四小姐好好睡一觉,发发汗,等晚餐时阿香唤你”说着,阿香才施施地走出了门。

  见门关好。

  我才张开嘴,舌头一翻,吐在手心里四粒药片。

  呵呵,傻阿香。

  来到金家,好像动不动就是吃药吃药的,小磕小碰,感冒发烧自不必说不但要请来家庭医生陈大夫,而且还要开上一大堆子药,弄得金家上下兴师动众的。这会儿既是没什么病,干嘛还要吃这劳什子?

  原先野惯了的我,有些东西根深蒂固是没法儿改了。

  要知道我在孤儿院呆了六年,连药是什么滋味的都还不知道呢。

  14 我们去海边吧1

  眼皮上好像有什么重物压着,好沉,好沉。

  挣扎了半天,好容易张开。

  入眼的却是金樽的一张脸。

  那双咖啡色眸子很关切地望着我。

  “哥……”我的声音很虚,身体也觉得乏力。

  “醒了?”金樽的眼睛闪了一下,静静地冲我笑,然后手就抚上我的额头,“别害怕,只是有点感冒”

  我轻轻咳了两声,才看见我手腕上连着透明的管子,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汇入我的血管。

  “我……”我挣扎着要起身,感觉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一双手按上我的肩膀,“好好躺着,我会让榔给你请假的。”

  我重又躺好,心里安宁了许多,金樽的话总是淡淡的吐出,却给人一种镇定的效果。

  我瞄了眼床旁的钟,已经八点半了。

  难道金榔还没去上学吗?

  这样想着,不觉又看了眼金樽,他轻轻抚着我的额,很怜惜地拨着我颊边的乱发。

  一种愧疚感从心中升了起来。

  如果昨天我照他嘱咐的做,或许就不会……

  只是这个大哥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周到,有时未免会让处于青春期的我产生一些逆反心理。

  这时,该是他最忙的时候吧?

  可是,他却陪在生病的我身边。

  “哥”我有些心虚地碰碰他的手,“你……去忙吧,我没关系,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金樽勾勾唇角。

  “傻丫头,乖乖躺着,什么也别想。如果连陪生病的妹妹的时间都没有,那平时的忙都没有意义了……好好闭上眼睡会儿”

  一双手盖在我的眼睛上,我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但这却是另人安静,让人安心温暖的黑暗。

  我轻轻闭上眼睛。

  这时,门开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是阿香。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我有些浓重的呼吸声。

  我有些疑惑地张开眼睛,透过金樽手掌的缝隙。

  看见阿香垂手低头站在我卧床的对过,金樽的目光正静静地停在她的头顶。

  那目光是如此的温和,却让人半点感觉不到温暖。

  金樽是很少发怒的,特别是对下人也格外和蔼。

  只是他淡淡面容的背后,却透露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仪。

  昨天的事,阿香已经尽了本分,只是我的原因……

  我咳嗽了几声,抓开金樽的手。

  “哥,我……”

  金樽将目光自阿香身上移开,手重又盖回来,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别说话……睡吧……”

  我只得将眼睛重又闭上。

  不解释也罢,他不见得猜不到……

  只听金樽又开口道。

  “你下去吧,四小姐这儿有我看着”

  隔了一会儿,只听阿香淡淡应了声“是”,就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房间里重新静下来。

  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一股沉沉的睡意袭来。

  意识也渐渐模糊。

  突然“咣!”一声,我激灵一下,刚刚涣散的意识重新聚起来。

  “哥,她怎么样?”几声脚步响,一股风冲到我床前。

  不用睁眼我也知道那是谁。

  他果然还没去学校。

  眼前一亮,金樽的手拿来了。

  他站了起来。

  “嘘,榔,你总是这样鲁莽,小声些儿,楣楣又刚睡着”

  “又睡了?”那声音降了几度,“哥,只是感冒吗?”

  “嗯……别耽搁了,都迟到了,别忘了替楣楣请假”

  “噢……真是麻烦精……”小小声的抱怨。

  “榔?你嘴唇怎么了?”

  “啊……让狗咬了一下……”

  这个家伙,竟然说……

  我咬住嘴唇,尽量将目光聚集起来瞪过去。

  金榔很敏感地转向我,他咧开嘴冲我扮了个鬼脸。

  似乎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他又大大地皱眉。

  活该,我心里咒他。

  “看来二哥真是魅力不小,连狗都喜欢,不过榼儿还是觉得那更像哪个女孩子给二哥留下的记念吧”

  我一惊,金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门口。

  他轻轻摇动椅柄,轮椅轻轻滑到我的床前。

  一双担忧的眼睛望过来,我赶紧闭上眼。

  “你……”金榔咬牙的声音,又突然笑开“呵呵,看来小毛头要长大了……连这个都懂……我要上学了,唉,我可怜的书包没‘妹妹’抱了……”脚步声远去,声音也隐在了门外。

  空气又静下来。

  我的头昏昏的,却被方才金榔搅得再难入睡。

  良久。

  “大哥,你去忙吧,我来陪她……”

  “……可以吗?”

  “嗯”

  “好……”

  一双手拨了拨我额前的发,然后那双手离开了。

  一阵轻轻脚步声,门被轻轻掩上。

  接着,一块柔软的东西落在我眼睛上,鼻间传来淡淡的干燥青草的气息。

  我张开眼。

  一片朦胧的青绿色,点缀着蓝色的光影。

  那蓝色慢慢在我眼前汇成一个字:楣。

  那是一条帕子,好熟。

  我想了想,终于想起来。

  那是和榼送我的那条一样的……

  生病的几天里,意识都是不甚清楚的,总是想睡,醒的时候少。

  但模糊的意识里,眼前总是晃动着一些影子。

  最多的是金樽的,还有金榼,干爹,甚至金榔和路平蓝。

  终于有一天醒来,眼皮不再沉重,身上轻了,轻得想蹦起来。我下楼去吃早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楼里静悄悄的,金樽和干爹去了公司,而我本来吵着想去上学,可我那个大哥却说我身子还虚,须得再静养两天,干爹也自然同意他的说法。

  整个大楼里似乎只剩下我自己,让我感觉有点百无聊赖。

  正在卧房里闲得发慌,门响了。

  以为是阿香,打开门,却是金榼。

  “在做什么?”金榼将轮椅摇进来。

  我伸头看了看门口,见林妈在门口探头探脑,我立刻走过去,“砰”地关上门。

  然后走回卧床,将腿搭在床外,卧床就像秋千一样荡啊荡。

  金榼看了看卧房门,笑了笑。

  “很无聊吗?”

  “嗯”我点点头,“干妈呢?”

  “去录节目了,要晚上才回来”

  “噢”我低着头,却从睫毛缝里偷看金榼。

  金榼长高了不少,如果他站起来,大约和金榔不相上下,但他的美丽削弱了他身材的气势,坐在轮椅上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如花般阴柔的美少年。

  一只比女孩子还要纤细的手伸过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在我面前还发呆?”

  我抬起头来,偏着头看他。

  他纤美的脸颊拂着柔软的金黄色碎发,西湖水一般湿漉漉的双瞳几乎可以将人溺毙。

  “见到我很奇怪?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他摸摸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