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
唉,终究是没管住自己的脾气,只图了一时的痛快。
明天走出金家,我不就成了金榔手心里的一只蚂蚁了吗?
偏偏这会儿又得罪了他!
我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
这个烦人的问题明天再想吧。
幸亏我们卧室的楼下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只是花园里的路灯光线太暗,朦朦胧胧地照过来,将整幢大楼淡墨色的阴影投在青森森的草坪上。
我跪在草坪里,睁大眼睛,用手摸索地寻找那只跌落下来的荷包。
还真是不好找呢。
不一会儿,我的双膝就传来阵阵酸痛。
榼啊榼,这么好的一只荷包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还真是少爷脾气呢!我忍不住抱怨。
我跪着往前挪了一步,双手往前探。
却不想摸到一双鞋尖,仰起头,是笔直的裤管,剪裁得体的西装,然后是一张温和优雅的俊脸。
小小的我跪俯在高大修长的金樽面前,手里居然还握着他的鞋尖。
“在找这个吗?”金樽俯下身,拾起一样儿东西伸手在我的面前。
我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那只可恶的荷包好好的在金樽手心里躺着呢。
“是……”我呐呐点头。
心想,真是倒霉,怎么晚餐时三个人谁都不出现,偏偏在这会儿又都一个一个地出场呢?
真像是商量好了的,就看我一个人的好戏!
“快起来”金樽伸手拉我。
我才惊觉自己仍然保持着那个难看的姿势。
连忙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双膝直发软,我一个打晃,金樽迅速伸手抱住了我。
等我稳住了身子,他才松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掉下来了?”他说着仰头往上看。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到的是金榼飘着雪白窗纱的阳台。
我的脸突然热起来。
虽然知道其实这并没什么,只是没来由……
我看见金樽的眼睛很奇怪的闪了一下,然后就又寂寂的无表情了。
他把手中的荷包塞进我的手里,挽起我的手。
“上去吧,小心别着了凉”
我乖乖地走在他身后,进了楼道。
金樽停下脚步,松开我的手,身子侧过来,让开一个小道。
我也并没客气,低着头走了上去。
耳边金樽轻轻的脚步声就跟在我身后。
“哥,回来了?”
这微微诧异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见金榔仍懒懒地站在楼梯中间。
我立刻顿住脚,身子马上警醒起来。
怪不得他没追上来呢,原来想以逸待劳。
阴险!
“榔?”金樽也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也是刚回来,正要上去呢”金榔笑笑。
我感觉他含笑的目光在投到我身上时突然锐光一现,但立刻他就撇开头,吹着口哨上去了。
我轻轻出了口气。
转过身,金樽正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不走了?”
“哦”我尴尬地闪开目光,连忙又迈开步子。
身后,金樽有节奏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停在了卧房门前,扭过头。
把嘴角往上扯了扯:“大哥,晚安”
金樽温和地对我笑笑,轻声说:“晚安……还有,这个是给你的”
他伸出手,我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拎着一个书包。
我接在手里,连忙道谢。
他又很和煦地笑了下,“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说着,拨了拨我的头发,才转身走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上看手中的书包。
很好看的葡萄紫,印着花仙子图案。
我轻轻咬唇笑了。
这就是我在大哥眼中的样子。
喜欢花仙子,喜欢卡通包包幼稚的十岁小女孩?
即使喜欢紫色,也只是一抹淡淡的底色。
呵呵,我也一定要乖乖的。
做他眼中那个十岁的小女孩。
11 道高一丈
把书包放在床上,我跑进阳台。
“榼,我终于找到了”我献宝似地扬着荷包,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
一阵轻风袭来,只有淡粉的窗纱发出窸窸窣窣的磨擦声。
“榼?”我侧头倾听。
对面仍是没有半点声响。
走了?
我摇摇头,榼不会的吧。
我踮起脚尖,斜着身子向对面看过去。
只有洁白的窗纱曼舞飞扬,阳台上已是人去台空,哪里还有榼的影子。
我失望地直起身子,无精打采地走回卧室。
坐在床上,我用指尖抚着手里的荷包,轻轻问。
“榼,你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没等我把它捡回来就走了?”
唉,我叹了口气,将荷包搁在床上。
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身狼狈。
我身上穿着一条浅紫的长裤,现在裤管的膝盖处已经满是青草的绿渍。
好好的一条长裤被我毁了,估计洗也洗不掉了。
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我立刻从抽屉里拿出剪刀。
脱掉身上的长裤,将膝盖处染着绿渍的布料剪下两块。
然后将两块布料对叠,把荷包放进去,细细地包了起来,放在梳妆台上。
将一切收拾停当,我洗了澡,换了睡衣,爬上床,来不及多想什么,很快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早上起来,吃过早餐,我把昨晚包好的小布包交给阿香,叮嘱她一定要亲自交给三少爷。
然后我拎着书包,跟在金榔后边上了汽车。
本以为金榔一定会坐在副驾座,没想到他等我上车后,也伸头钻了进来。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纳着闷,脸上却没露出来。
我抱紧了书包,在边上缩了缩,尽量离他远一些。
金榔坐在另一边,脸一直冲着前方,我们俩个之间隔着很宽的一段距离。
见他很安静地一直坐在那儿,我心里略略放了心,挪了挪身子,放松下来。
我们要去的学校叫圣德贵族学府,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一所专供有钱人家孩子就读的学校。
圣德学府也是市区最大最昂贵的贵族学校。
听说学校里一应俱全,完全像一个浓缩了的小社会,而且在那儿上学的孩子可以一直从一年级读到高中。
所以对于有钱人,把孩子送去那里,是非常省心和方便的。
当然除了要付出一大笔高昂学费,但有钱人唯一不缺的就是这个。
圣德位于繁华的市中心一所场地极为庞大的公园里,环境非常优美。但相对于地处市郊的金宅显得略远了一些。
车子很平稳地在宽阔的大道上行驶,车道两旁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
我顺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看过去,只见两旁一棵棵高大梧桐树连番向后倒去,有点儿像多米诺骨牌。
头看得有些晕,忙移开了视线。
目光偶尔落在倒车镜上,镜子里映出一张俊脸,那双深邃的黑眸正从镜子里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瞧。
我一机灵。
果然他不会那么老实。
原来一直不见动静,是因为他正从镜子里观察着我。
我向后缩了缩身子,提高了警惕。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拽住了我怀里的书包。
“你干嘛一直抱着它不放?”金榔对着我挑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