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嘴,呜呜呜呜......”那老小孩儿又哭了起来。
夏珺的心里急得真是百爪千挠,“你们就不让我踏踏实实的上班是么?看我过得舒心就不舒服是么?每天在家里呆着还不消停,我上班有多累呢,谁体谅过我啊?”她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一时竟语塞的不知说什么好。
妈妈接过电话,语气很是不安,“夏珺,是妈妈不对,你安心的工作吧,我们家里以后不给你打电话了”。
在眼眶中盈盈打晃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妈妈,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懦弱呢?我知道,每次都是你受委屈,可你就是不说,你......”
“当当当”清脆的敲门声,林曦兰侧身转了进来,用手轻轻的指了指电话听筒,又小心的指了指外面。
夏珺会意,赶快挂断了电话,一时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林曦兰看了不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家里的电话一会儿再接吧,吴总他们正在隔壁的会议室里面开会呢,而且还开着门,就算你是家里有急事,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啊,我怕……”
夏珺抬起脸,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曦兰,“我当然知道你的好意,我就是伤心,为什么我们家的人不能像别人家里一样和睦相处呢?每次见面都跟乌眼鸡似的,不斗个你死我活不罢休,气死我了”。
林曦兰听她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哪儿有这样形容自己家长的?你说这话,还真是破天荒的呢,行了,行了,快去洗把脸吧,跟花猫似的”。
夏珺破涕转笑,起身跟她走了出去。
林曦兰看着夏珺洗完脸,又看了左右无人,对着夏珺张了张嘴,又没有说什么。
“有什么话,快说,”夏珺整天和她泡在一起,对她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就知道她有话没有说出口。
“其实也没什么,不当回事儿也就算了,我想他们说的也未必就知道什么,不过都是捕风捉影,一帮闲人,不理他们也就……”
夏珺将毛巾往洗手台上一摔,语气坚定的不容余地,“让你说你就说,啰里吧嗦的做什么?”
林曦兰又踌躇了一下,才断断续续地说道:“珺姐,他们……他们说,说你和唐律师……你们……”
“说什么了?”其实夏珺这句话显然是明知故问。
“也,也没什么,就是......”
“说下去,”夏珺的语气显然已经生气了。
“有不正当关系。说你们是……”林曦兰有点儿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些话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还真的是很别扭的,“其实,我想,我不是别的意思,不是说出来故意气你的,只是想,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万一哪天听到他们的闲言闲语,不至于太生气”。
夏珺似被五雷轰顶,本来刚才和家里人就已经生了一肚子气了,现在又听到这件事,眼前顿时模糊一片,要不是伸手扶住了洗手台,险些就晕了过去。
她深知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什么叫说的人多了,假的也能说成真的,何况自己这事,本就是事实。在公司里和男同事有了这种事,被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先例还少么?何况眼下林曦兰跑过来跟自己说,就证明流言蜚语已经传开了,这种事,解释无意,只能被别人视为欲盖弥彰,可自己该怎么办呢?她觉得胸口一阵窒闷,凉意周身袭来。
六十一、好男人
公共汽车好不容易到站了,她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大口的喘着气,不知道怎么搞的,这车怎么会那么挤,司机跟喝多了似的,车子摇晃的利害。她缓慢的挪着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过了好久,不适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些。
在外面辛苦工作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真像是撒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的,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了。她掏出钥匙开门,转动门把手,刚要迈脚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欢笑声,她猛然间被吓了一跳,脑中顿时闪现出很多可怕的画面——入室抢劫、持枪杀人……
她强压住内心的惊慌,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推门进去,却发现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开心的看着电视,那一刻,竟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唉呀,奶奶,干吗把电视的声音放那么大呢?我还以为家里进坏人了呢?”
奶奶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不断地把桔子果瓣丢到嘴里面,笑嘻嘻的说,“声音不放大一点,我怎么能听得到呢?”
夏珺随手收拾着茶几上被奶奶丢得乱七八糟的垃圾,没好气儿的说,“那我现在和你说话,不是都听得到么?要我说啊,您这就是成心的,要不怎么在家里老跟妈妈打架呢?”话一出口,夏珺已觉语失,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好在奶奶似乎并没有听清楚这句。
她一边收拾,奶奶还一边不停的丢着,“我说奶奶,跟您说过多少次了,垃圾不要乱丢啊,您这么随手一扔,我还都要捡起来,现在咱们住的是楼房,不是以前的四合院了,您还想着用大扫帚一扫了事呢?”
“唉呀,”奶奶也开始叫了起来,“你们都嫌我烦,帮我干点活就抱怨来抱怨去的,就不像人家小耿,人多勤快……”
夏珺一愣,赶忙打断奶奶的话,“谁?小耿是谁?”
正说着,却看到耿立明从厨房里出来了,手上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菜,腰上系着围裙,完全一副大师傅的打扮。夏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可怎么是好呢?一会儿奶奶问起自己和他的关系,该如何解释?
只听耿立明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扶奶奶去洗手,准备吃饭了,”他将炒好的菜放到餐桌上,转身又回到厨房。
夏珺跟了过去,回手关上门,压低嗓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谁叫你做饭的?奶奶都问你什么了?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不是很久都不来我这儿了么?”
面对夏珺连珠炮儿似的一长串问题,耿立明只是笑,“好了,快洗手吧,饭桌上说,”他端起电饭煲就又向门外走去。
就算夏珺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只好再忍耐一会儿了。
洗好手出来,却见到奶奶和耿立明一起紧挨着坐着,他正笑逐颜开的帮奶奶布菜,只见奶奶尝了一口,便连连点头,“嗯,味道真好,就是这样,我就喜欢这种口味儿的,”脸上霎时又变得阴沉起来,“唉......要是自己的儿女有这样乖顺就好了,每次跟他们说炒菜的时候多放点糖,我喜欢吃甜的,可他们就是不听我的,”她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耿立明,“你说,是不是儿女对父母,永远不会像父母对儿女一样好呢?”
耿立明笑了,他笑得是那样的和颜悦色,甚至还夹杂了一些腼腆,那样子,简直就是乖顺儿女的典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