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东门霜。一念及此,他神色一黯,悲愤填胸,仰天长啸一声,突然疾攻将庄怀义排到圈外,庄再也叉不进去,虚击了一剑,无奈之下身形却猝然暴起,陡地倒掠划空而起,平掠数丈,接着又点足再三纵就到了刘浚处,挥剑疾扑无名刺客肋下空门,此变惊遽发生,东门霜和那无名刺客都不禁一惊,东门霜大叱一声,加紧了攻击这边仅剩的何世芳,双方顿时一前一后,一首一尾,斗得不亦乐乎。但何世芳如何是东门霜的对手,不过十招,突然被那东门霜弃剑用掌,砰地一声印在了他的胸上,何世芳痛嗥一声,掩面翻出数丈,那东门霜在不看他一眼,回头一顾无名刺客,发现他正和刘、庄二人打成平手,当下放心地冷哼一声,目光突然盯上了那群锦衣剑客,眉宇间洋溢着一股子阴骛之气,突然厉声大笑地疾扑过来,见人就杀,如拾草芥。
刘浚与庄怀义见状,目眦欲裂,红眼怒吼。
庄怀义双目火赤,大喝一声,道:“阁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无名刺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轻蔑的道:“我叫谷风。”
刘浚一惊,道:“谷风?莫非……”
这谷风冷冷一笑,道:“方才你问我霜妹她是不是霜从风,他摇头说是,摇头的意思是他不是霜从风,回答‘是’的意思是她是霜从风的一半,而另一半就是我。‘霜从风’就是霜风神剑,也就是我谷风和我霜妹,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们可以死而无憾了……”
刘浚闻言,心中不由暗暗一震,猛地想到方才自己紧逼东门霜的胸腹时,难怪她勃然大怒,原来她是个女人易了容,但这易容术也用得太奇了,乍见谷风与东门霜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实在骇人,这恐怕也就是‘霜风神剑’诡异的原因了。
刘浚道:“江湖传闻‘霜风神剑’以凝霜、追风二剑而得名,却想不到原来是因为阁下二人而名。这么说来,知到这个秘密的人江湖上不是没有,而是都死在了凝霜、追风二剑之下,这也能解释‘霜风神剑’最厉害的剑法‘霜风分形’,原来所谓的化影分形分身之术只不过是江湖中人的错觉。”
“不错。”谷风面上笼罩了一层冰霜,冷笑着道。
“我不管你是谁,尊驾可斟量一下能否杀了我们两人?”刘浚喝声中暴攻过去。
谷风挥剑如雨,不疾不徐,同时碟碟怪笑,两眼寒芒外射,顾盼之间流露着狂作之态,他扫过庄、何二人,剑涌如山地冷冷道:“我杀不了你们,难道你们还杀得了我?但我霜妹杀了那六十名剑客,到时再来助我,你们还不是要死……”言毕嘿嘿冷笑,眼中神光湛然。
刘、庄闻言都骇然震慑,断喝一声,涌身急攻猛扑,加紧了攻势。谷风也大喝一声,剑尖上发出嘶嘶的怪响,毫不放纵,双方顿时纵横迂回,剑光霍霍地打在一处。
正在双方在首尾两端酣战之际,中间的犯人乱作一团,惊惶失措,停也不是,逃也不是。正在此时,冷不妨东面悬崖下倏然飘身攀上十余名执刀之人,但见他们俱是身材魁伟的彪形大汉,装束打扮都一样,个个青色长袍,白带束腰,神态彪悍。掠上崖际一言不发,像一阵旋风般突然扑入中间见人就杀。原来,对方早将这班青衣刀客用绳锁吊在东边崖际,待到双方前后酣斗而无分身之遐时,突然杀出,的确是一只奇兵。那群汉国武士腹背受敌,如今中间突然又如同被插入了一刀,顿时为之大乱,好在中间尚有一干人犯挡着,但这些犯人手缚索链,那群黑衣刀客简直如虎入羊群一般。中间五、六个年纪大的人犯甚至吓得动弹不得,徒然待死。
展眼间,地上已横七竖八,倒着有几十具尸体。剩下的十数名囚犯早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向两边逃去。那帮青衣刀客见状,非但毫无住手之意,反而杀心逾炽,提了刀穷追猛击。正在此时,犯人人群中一道人影惊鸿突现,迅如惊雷,身上挟着一股凌厉的掌风罡啸,凭空直趋人群中一个褐衣老年囚犯,此人身形是那么突然、迅捷、惊遽,一路凌空,所向披靡,左右莫撄其锋,所有阻挡的人砰砰都被击飞震散,倒地就死,到那褐衣老年囚犯骇然惊顾地注意到时,已然躲闪不及,但闻“砰!”地一声大震,紧接着一声惨叫,那老囚的身影恍如堕空的折雁一般,直抛到三余丈外,硬直直地跌落地上,直扑得碎石激飞。那掌风的余势尤自砰然四散,直激得左近诸人身似刀割,掩面而遁,刀剑皆飞,其掌力之混雄,令人惊心动魄。
那出掌之人一击得手并不滞留,身形一纵,恍如翔鹤一般凌空虚渡,倏然飘落西侧一道数丈高的岭冈之巅,渊停岳峙,此人出手是如此的惊人,那岭冈之下所有的人无不被震慑了——东门霜、谷风与刘浚诸人的撕杀与一群青衣刀客的杀戮突然都停了下来,纷纷不由自主地翘首观望巅上那人。但见岭巅之人竟也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年老的犯人,看他年纪当在六旬左右,身材欣长,面容瘦削,额骨高耸,白髯绕颔,两眼深沉阴冷,眉宇间透着一股冷肃之气。此人点足而立,威棱外射,隐隐有一种慑人之威,那股静极欲动的凛凛霸气淅凛凛地裂体四射,山道上所有的人与其目光相袭,无不胸闷窒息,不寒而栗,莫敢直撄其锋。
这人也是个年老的囚犯,那皱纹累累的脸上一双原本昏惑的老眼微瞌之间,寒芒倏的一闪即收,畏缩之状突然变得身量高伟,俨然不复先前被囚时的恹恹之态。而地上中掌之人也是一个褐衣褴褛的年老的褐衣囚犯,此刻委颓地上,面色蜡黄,冷汗淋漓,吐了一地的血。
一直拼命激斗的刘浚和谷风、东门霜几人见了冈岭上那人,纷纷收剑,喝止手下各自后退,一时之间两方纷纷收了己方尸体,泾渭分明地集结前后两处,岭下霍地闪开了一片颇为宽敞的空地,空地中间只剩下那中掌的褐衣老者和十余名仅存的囚犯,惊惶莫名地聚在一处,骇然惊顾地不知所措,眼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时,山道上血流成河,尸体倒了一地,残肢断臂,横七竖八,阵阵血腥之味,中人欲呕。
突然,奇怪的事出现了……
原本仇深似海、恨不得生吞对方的刘浚和谷风、东门霜三人行到一处,神情依然冷漠地相互望了一眼,再不动手拼命,竟然相携一起行至那老者置身的岭下打了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