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静得可怕的世界,毫无暖流的世界。走出去的那一刻我知道,如果我还想再有机会见到你,就必须改变自己的一切。可是,我害怕着,改变了的我,你还会认识吗?改变了的我,你还愿意认吗?然而,再多的害怕都没用。我做着最坏的预测,也许你会不屑于看我一眼,可是今生若能再见你,一切都无所谓了!
你是我所有精神的动力。
每天清晨梳洗好自己,跑到离住处不远的商店玻璃窗前展露一个满意的微笑,我每天都想,也许今天就能见到你,也许在今天的某一个熟悉的地点就能见到你。
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在笑。走路时在笑,听着路人羡慕的赞美,我心里在苦笑;工作时在笑,每一个清净的角落都是你的面孔,听着同事的猜疑,我坦然得心痛;睡觉时在笑,梦中的画面都是逝去的回忆,醒来时嘴角僵硬,眼睛酸肿,枕上湿了一大片。
我学会了许多东西,我不断地找工作,不断地换工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你回来会去哪,我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是啊,我找不到你,你妈搬离了这座城市,我无从打听去处。于是我拼命地工作赚钱,找征信社打听你的家,可是那些微薄的钱能干什么?
一段时间后,我在早已习惯的失望中冷静下来,我需要找到你的完全的保障,而在这样一个世界,唯一最全的保障也只能是一样,世界上最浊却又无可奈何必须接受的东西,万恶之源的钱。
我开始将白天赚取所得交付给夜间班,进行各种培训,厨艺、电脑、股票、证券投资,我一点点用心地学,牢牢地将它们记住并灵活地运用。
一切机械地在漫长的时间里重复,我不知疲倦,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伴着我。因为想你,忘了课程的枯燥,因为想你,忘了应该稍微停歇正常进餐,因为想你,忘了要睡觉以应付更加繁忙的一天。我一分一秒都忘不了你。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我想你成瘾,戒不掉也不想戒,我不知道在这充满期望与失望的日子,除了想你,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
可以幻想,可以期望,可一切都只在虚镜中,我能借着这份瘾生存至何时?
12.正文-005.命运
Chapter5命运
——无法拒绝,不是选择,只是必然。
命运放任他的脚步错杂不堪,我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局注定结局的游戏里,被迫选择,被迫给予,我的一丝丝挣扎能改变些什么?
一直都知道命运是顽皮的捉弄鬼,我在命运设计的游戏里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他想将我放在哪,我也就只能将自己安安分分地停在哪,从来就不会让我有发表任何言语的空间,就如上帝创造万物,蜘蛛只能生在、死在自己所织的网中,而人却只是没有选择地生活在这早已为自己设计好的世界里。
命运是我永远也摆脱不了的牢笼,不管你在我身边,或是不在我身边,我一直都平静地接受。我从不怨恨命运,因为命运,我才认识了你,因为命运,我无悔自己的一生。
被整个世界遗弃是我的命运,今生能感受你的关怀是我的命运,为了你而改变我自己也是我的命运。在这个污浊的社会里,我孤单而坚强地生存下来。
生存是一种后天的技能,我因为你而生存,因为你而学会生存。我在生存中彻底地改变自己,我的生命真正属于我,却也永远属于你。
我的生命挣扎在茫茫无情的人海,我一度认为自己冷情如冰,也正如别人所认为的那样。可是,每当想起你,我的整颗心就温暖了起来,血液似乎要开始沸腾,徐徐飘起的雾气钻进身体的每一寸。
我常想,在国外的你是不是会感到冰冷?是不是有像我想你一样想起我?是不是在想我时会感到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我一贯的冷情没有改变,冷漠地看着身边的人、周遭的世界,淡然地对待别人的善良和罪恶、自己的财富与他人的贫困。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一直都知道。是了,好些年的打拼,我赚取了属于自己的富贵人生,拥有属于自己的财富,拥有找到你的完全的保障。我做到了。
你看,命运也给了我些“甜头”。可是你知道,这不是我要的。全世界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见到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似乎所有的条件都已成熟,到了我应该去找你的时候了。
我认为的时机已经到了,想到的那一秒钟,我恨不得能够长出一双翅膀,带着满心的期望飞到你身边,就那样,像从前那样静静地看着你,感受着你的呼吸,想象着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会说些什么,会做些什么。
这似乎充满着甜美的憧憬,那是我从不曾有的感受。也许,也许,我真的能实现。
然而,命运又适时地给我下了一个圈套。我,已经完全不是我了。
那只是命运耍的一个小小手段,可我却几乎承受不了。
那是一个阴雨的天气,雾气蒙蒙,是一个适合思念的日子,而我正在洋伞下静静地走着,静静地想念你。呵,这时,到底是谁的错呢?说不清。在汽车的嘎然刹车声中,在一阵惊慌尖叫声中,在救护车急促的鸣声中,我又到了医院。
我以为我已经到了天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长长一场梦在无声中进行,梦里依旧是你。
这四周雪白一片,似是纯洁的世界,我可能到达这样一个地方吗?不,就算是天堂,我岂有容身之处?
阵阵的疼痛感传来,我忆起了一切,我出了车祸,在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虽然抢救及时,我得以存活下来,可悲的是,我却丧失了右脚半条腿。
隐约记得当医生向我说明一切看到我脸上一派平静时惊愕的表情,是啊,我失了半条腿,同时也失去了去找你的勇气,而我竟能平和地接受!
这时,我会想什么呢?当然,你不会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你不会知道我已然在生的悬崖上,等待自己的一个选择,一个心的选择,让自己不会后悔终身的选择。
我在想什么呢?我以为我会想,我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可是不是,躺在这个安静得如死寂般的小小空间里,我想着你,想着和你有关的一切回忆,想着你的笑。一切都与生死无关。
我的世界里,你重于生与死,命定的选择。
13.正文-006.选择
Chapter6选择
所谓的选择只是跟着自己的心模模糊糊地前进,不去计较后果。
生命稍纵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