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松了口气,紧按在自己的挎包上的手也缓缓松了松。
两人坐进车里,等着蓝沁儿和罗邵阳撤回来,然后一起回去。等了大约五分钟,蓝沁儿带着鸭舌帽撤了回来,但罗邵阳却是一直没有回来。三人正纳闷罗邵阳这家伙搞什么名堂、怎么还不晓得回来,没想到就听一堆乱糟糟的人正好经过身边,透过车窗一看,其中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暴力扛着的正是罗邵阳!
此刻的他胡须和假发已经掉了,但假皮肤还牢牢的粘在脸上,所以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奇怪大叔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配合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活脱脱大汉口中的“神经病”!
小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从边上经过,捂着嘴不可意思至极,说话也不由“咯噔”起来:“那个……那个……罗少他……我们要不要……”“救他”的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就听玉子少和蓝沁儿极为默契的异口同声道:“不用!”
蓝沁儿利落的打火、踩油门,似乎路边那个拼命叫喊的男人根本不是前一秒还在为了“狸猫换太子”大计共同奋斗的战友,而是一个漠不相关的路人。白小毛向渐渐往后退去的罗邵阳投去一个同情的远目,蓝沁儿斜了一眼,减慢了速度打趣道:“怎么?要美女救狗熊?”
谁知白小毛立马正襟危坐的坐好,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坚定道:“没!我们回家!”
说是回家,却没有回成,车子刚开到南京西路上,就接到了乐正少敏的电话,原来他摆脱了那一堆玉石届商人后,拦了出租就往罗山路赶,没想到,半路上接到了自己手下的电话,说是七宝农业基地的信卷纸有了下落!他便立即给玉子少打了个电话,然后将地址发到了玉子少的手机上。
玉子少点开消息,赫然就是七宝农业基地的厂址,他把手机递给蓝沁儿看了一眼,因为没去过那个地方,蓝沁儿便开了车载导航,让导航带他们去。
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除了乐正少敏和他的两个手下蜥蜴和壁虎,还有一身狼狈的罗邵阳。
罗邵阳一见玉子少他们下车,当即跳脚般快步迎上来,满脸委屈的骂道:“靠!你们这帮没义气的,过河拆桥的白眼儿狼!老子都豁出去了,都扮演老弱病残了,还被人驾着当精神病绑出去了!你们竟然见死不救,靠!气死老子了!”
蓝沁儿仿若看戏般贼贼笑着,白小毛眼瞧四周,装作没看见他,而玉子少冷冷听完他的抱怨,只一句,就让碎碎念的罗邵阳噤了声:“再说一句,就让你一个月说不了话!”
玉子少说话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罗邵阳可不想被大哥绑起来嘴上贴胶布,当然,以以往的经验来看,肯定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乐正少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走上前对玉子少说道:“大哥,是蜥蜴和壁虎发现的,我让他们跟你说。”
仔细听他们说过后,几人终于知道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原来蜥蜴和壁虎带着手下十几人针对原来七宝农业基地的员工挨家挨户的调查,却没有任何结果,探不到任何线索。于是,他们就想着来原厂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或者能够从附近的居民问问情况。
谁知,还真的有了进展!这家废弃的厂房因为地理位置不佳,面积又小,所以一直废弃在这里,鲜少有人问津。破旧的房间里还有残破的办公桌椅等,蜥蜴他们一间一间翻找过去,终于在类似会客厅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似乎近期有人住过的样子,并且还有散落在一旁的纸和笔,纸张就是泛黄甚至残破的七宝农业基地的内部信卷纸!
从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来看,上面有些被划掉的笔迹,从笔迹来看,赫然就是警告信上的笔迹!
玉子少弯下腰蹲在地上,用手捏起了地面上的信卷纸,问道:“人呢?”
蜥蜴立马上前一步,答道:“早不住这儿了,据附近捡垃圾的人说,这里面以前住着一个乞丐,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就在半个月前,就再没见过他。”
他说完,壁虎忙又补充道:“还有一个非常蹊跷的地方,那个狗驼子,我们以前跟他的时候,就是住这儿的。”
“狗驼子?”罗邵阳反问道,“这事儿还跟那小瘪三有关系?”
“罗少,和他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确定了,不过那狗驼子在这儿住过两天。”
玉子少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散落了很多空的黄酒瓶,他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道:“嗯,没错,还记得狗驼子当时说住的地方有一个爱喝酒的乞丐,估计就是那人吧!”
小毛听到“爱喝酒”这三个字,顿时激动道:“喝酒?是不是我师傅?我师傅也爱喝酒,那现在还能找到吗?”
蜥蜴和壁虎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据捡垃圾的老头说,那个乞丐蓬头垢面,根本看不清脸,也从没听他说过话,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要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小毛见他们摇头,失落的垂下了头。
蓝沁儿见状,立刻发挥乐天派的精神,挽着她的胳膊,宽慰道:“哎呀,不要紧的,这事儿总算是有进展了,这也是好事嘛,对吧?”
乐正少敏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和狗驼子约的时间就是明天,到时候等竞拍结束,再找他问下情况,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小毛冲大家扬起一抹淡淡地笑,心里也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至少,也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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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cup 153 梁大山
因为师傅的线索越来越近,小毛难得的失了眠。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的睡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就仿若噩梦惊醒般猛地睁开了眼睛,静谧的凌晨里,心跳仿若擂鼓,后怕的拍拍胸口,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可怕的梦,再一回想,却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噩梦。
小毛抱紧了被角,如鹿般的眼神看着书桌前的椅子,看着从展会换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打开的流光碧玺,又看向隙开一条缝的窗帘,陡然,一阵心惊,仿佛透着鱼肚白的天光外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她不敢乱动,眼睛一眨不眨的与那条缝隙对视着,有一阵没一阵的觉得那窗帘后面有那么一双眼睛。她不敢确定,只能慢慢的坐起,然后出其不意的冲到窗边,一手按下电灯开关,一手用力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片清新的亮光,但并没有那双奇怪的眼睛,有的只是微微泛蓝的天光,还有那留恋在地平线那端的月亮。
小毛前一秒还“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