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她,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重新系上围裙,偏过头露出一个完美的侧面,手下边挑选着食材边问道:“那么……想不想尝试下西餐?其实我做西餐比较拿手。”
正午的阳光就这么洋洋洒洒的透过玻璃窗泄了一地,米白色的地砖仿佛披上了一件圣洁的羽衣,拂去了阳光的棱角,只剩挠人心肺的温暖。恰好印在云亓的侧脸上,笑意浅浅,有种迷惑的感觉:真不知这温暖是阳光的照拂,还是他自身的温度。
小毛看的有些发怔,直到云亓敲了敲锅盖,她才回过神来。
“尝试下西餐?”他说话的声音和他的名字很是相似,仿佛飘在天空的一朵白云,纯粹又温柔,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小毛下意识的点点头,道:“好。”
只是,9分熟的牛排配着一朵水嫩的萝卜花摆在小毛面前,在云亓期待的眼神下,小毛用筷子夹起咬了一口,只是——没过一会儿,她就满脸憋红的猛的灌了几口水,右手卡着脖子似乎极难受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小毛满眼抱歉的看着云亓,重新伸出手指,往喉咙口抠了抠,将那一坨嚼的半烂不烂得肉抠了出来。
她被肉卡的泪眼盈盈,缓了半晌,看着十分挫败的云亓,极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最近大概喉咙不太好……”
这顿饭算是在半惊悚半搞笑半尴尬半无奈中结束了。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云亓取了车将小毛送回住处,这一路上,小毛正襟危坐、忐忐忑忑,生怕他再说什么追求不追求的话,但他只是云淡风轻的随意聊着。说说云南的景色,说说魔都的见闻,说说翡翠的行情,再没涉及到什么让她不知所措的话题。
她捏着安全带的手渐渐放松开,心里悄悄呼了口气:呵……也许他只是开玩笑的吧?
回到住处,因为蓝沁儿和沈茜还在古玩街的店里,整个别墅便只有她一人。本想去地下室继续雕刻饰品,但刚坐下,对上强光作业灯,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顺手拿起水杯,刚喝一口水,喉咙便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小毛不由郁闷的想:师傅说的真没错,饭可以乱吃,话还真的不能乱说,这前脚刚说完自己喉咙不对劲,没想到就真的应验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卡着喉咙勉强爬到一楼,往沙发上一坐便是虚汗淋漓。估计是龙上穴(家乡土话,扁桃体发炎的意思)了吧?但也未免发作的太快了点~
小毛想来想去,在电话簿的按键上考虑半天,最后还是跳过玉子少按了蓝沁儿的电话:“喂,小蓝……嗯……我好像龙上穴了……嗯,嗯,好~”
打完电话,小毛躺在沙发上,本想等小蓝她们回来,但禁不住疲意,眼皮撑了几下,最后阖眼睡去。
等到醒来,只有床头点着一盏微弱的夜光灯。
她被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了一身的汗,酸软不已的身体似乎极度缺水,口渴的嗓子几乎冒烟。
但脑子却是清明了很多,不再像下午那般昏沉。小毛撑起身子,摸向床头的壁灯,拧开,便听一声不满的嘤咛。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床侧的沙发上和衣躺着的竟然是玉子少!
往日里有型的头发此刻乱的如麻雀在里面做了窝,下巴上露出了青桩,领带歪在一旁,笔挺的衬衫仿佛被放在腌菜缸里泡过一般。
一米八几的个子歪在一张双人沙发上,显得十分局促,头颈以一种十分不自然的姿势歪靠在扶手上,眉头似乎因为嫌弃灯光,紧紧蹙起。
小毛见他睡梦中都满脸凶悍的样子,小心肝不由一跳,下一秒,立马关上了壁灯,房间瞬间暗了下去,只有墙头的盈盈微光还能让她隐约看清屋内的轮廓。
她轻轻撩开被子,然后抬腿,摸索到床边的拖鞋,然后站起,然后迈步,试图走向房门,然后去客厅里倒水喝。
谁知,睡得好好的玉子少突然翻了个身,脚也顺势一伸,便恰好将小毛绊了个正正好好!
小毛一个重心不稳,便往玉子少的身上扑去。小毛只觉得嘴唇一痛,然后就听玉子少一声闷叫,然后房门瞬间被打开,门口闯进来守夜的蓝沁儿和乐正少敏。
“怎么啦?怎么啦?”
大灯一开,小毛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跪在地板上,嘴唇红肿,目光呆滞。玉子少衣衫不整的坐在沙发上,表情痛苦,双脚合拢,某个小帐篷高高耸起……
蓝沁儿微楞三秒,条件反射般的低头认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直到玉子少爆吼出声,蓝沁儿才连忙给嘴巴因为撞了下破皮的小毛递水送药。
直到小毛病好之后的很多天,三个女生坐在一起闲聊,小毛忽然想起这件事,不由奇怪的问道:“小蓝,你说那谁没事睡觉的时候在裤兜里装块石头是怎么回事呢?”
额……
好吧,小蓝又没办法跟小毛解释神马叫做一柱擎天,神马叫做勃@起,只得哄小孩子般道:“这个……玉少生怕遇到坏人,揣块石头自卫的。”
不得不说,蓝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是极强的。
cup 116 开胃粥
再说此刻,小毛头昏脑胀的躺在床上,味如嚼蜡。
言文慧端着鸡粥看着小毛食不下咽的样子,忧心道:“这烧不是说来得快去的也快么,怎么我闺女都两天了,还是蔫蔫地样子,没什么胃口。眼看整个人都削薄了下去。”说着说着,心里不由来气,一巴掌拍上自家儿子,半嗔半怒道:“都是你这死小子!小毛要做生意,你就不能帮衬着点?你瞧把她累成什么样子了!”
玉子少干干受着他妈的暴虐,抿着唇不发一言,对于小毛突然病倒的事情,他现在仍如在云雾中一般,有点不太真实。仿佛在做一个令人心悸的梦,各种不好的感觉一起袭来,也明白这糟糕的事情终会过去,但就是焦心不已。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不由四溢而出:“罗院长,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罗院长满头是汗的看着玉子少,一时间不知道要回答他的问题。这无论什么病,要治疗痊愈的话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啊,他作为某二级甲等医院的副院长,放着医院里的几个会诊不治,跑来看护一个普通的发烧病人,已经是十分委屈了。还要尽力满足他们各种的要求,开的药不能含副作用、药效还要快,他真是想破了脑袋才勉强想出了一个中成药。但毕竟是中药配方,药效肯定不如西药来的快,按照他的预估,估计三四天后才会有起色,但不会超过一周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