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1 / 1)

她之罪 风凝雪舞 1554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五十一回

  “暗”的一切都如同她记忆中一样,未曾改变,一如既往的冷颓魔魅。

  吧台内侧,依然是那把吉他,落满灰尘。

  她径直走过去,取下,拭去岁月的痕迹,轻轻拨弦。

  聂湛纵容的笑,遥遥对着她,举起杯中的酒致意。

  一曲终了。

  那日之后,其实生活也没有太多的改变,她还是在她租住的小公寓里,照样的上班下班,照样的日出日落。

  夜班的时候,他会来接她,即便来不了,也总有龙浩或者唐利风,神情尊重,礼数周全。

  并没有夜夜纠缠,也没有刻意回避,所有的一切,似乎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偶尔的肌肤相亲,她在黑暗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沉沉入睡。

  暂时忘记,所有孤冷的伤寂。

  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一曲吉他,她弹,他听,并不过多言语。

  他没有让她搬来和他一起,也没有让她辞了工作或者别的什么,她的任何决定,他都不干涉,有种不讲道理的纵容。

  只是,夜里,他常常会到她租住的公寓,没有给过他钥匙的,但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弄坏门锁,然后进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她,一枕安眠。

  她嫌每次换锁麻烦,索性多配了一把钥匙,拿给他的时候他没有接,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我直接过来帮你交房租吧。”

  幽黑的眼底有光影,一闪而过,待她细看,又只见得,一贯漫不经心的冷淡,就那样看着她。

  她无端的有些心乱,收了手中的钥匙,放到门外花盆下面:“爱要不要的,别每次都把我的锁弄坏就行。”

  他一笑,也不迫她,转动杯中的MACALLAN,一饮而尽。

  他们在凌晨时分离了“暗”,他开车载她回公寓,没有上楼,直接发动车子离开了。

  林朗也并不以为意,一个人上楼,放着意大利语的磁带,边听边洗漱,然后睡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是在夜里被惊醒的,他的手,冰凉的温度,却慢慢点燃她身体的簇簇火苗。

  她微喘,伸手推他:“我明天有早班。”

  收回手,蓦然惊觉,掌心粘稠,有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

  就要起身开灯,却被他抱住,动弹不得。

  “你……”

  话未完,已经被他吻住,激烈而缠绵。

  深吻过后,他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搂着她,气息渐渐的静了下来。

  她在他怀里,平复喘息与心跳,想要起来,他却一用力,搂得更紧。

  她不敢太挣扎,只得在黑暗中抬眼,借着隐约的月光看他深刻的轮廓:“我得看看……”

  他只是搂了她,淡淡开口:“死不了。”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清晨时分,他还未醒,于是她轻轻移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而他只是无意识的一用力,揽得更紧。

  林朗有些挫败的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而聂湛也在此刻醒来,低低一笑,松了手。

  她起身,拿来医药箱,返回卧室的时候,他倚在床上抽烟,似笑非笑的看她。

  她也不忸怩,一会还得赶到饭店上早班,没时间浪费,直接走到床边,掀了他身上的薄被。

  看到他衬衣上,大片干涸的暗色血迹,心里面还是不由得一紧。

  有衬衣遮着,她看不真切他的伤势,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做都已经做了,再忸怩反到是矫情得彻底。

  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正对上他暗黑的眸,闪着玩味的笑意,林朗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本就有些僵硬的手指,更是不听使唤。

  聂湛终于低低笑出了声。

  林朗被他笑得恼了,索性一用力,刷的扯开了他的衬衣。

  过大的动作扯动了他的伤,疼痛的感觉上来,他却笑出了声,按灭烟蒂,看着她,眼底有激赏和纵容。

  待到林朗看到他身上的伤时,不禁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小性子。

  他的伤并不太严重,也做过简单的处理,本来已经干涸,因为刚才自己的一用力,重又裂了开来,有新鲜的血液,不断涌出。

  她收了赌气的心,低着头开始为他消毒,上药,包扎,并不熟练,可是动作轻而细致。

  聂湛一直看着她,微微低着头,长发随意的盘起,露出柔和而优美的颈项,白玉一般无暇的肌肤,有着另人心折的美丽。

  如同受了蛊惑一般,他伸出手,略微粗砺的指,在她娇美细腻的颈间肌肤上游走。

  林朗怕痒的微微避开,抬眼,却撞进他黑眸深处的柔光。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而那极短的一刻,已经足够他敛回心神,不在意的笑笑,收回了手,眼底又是惯常的漫不经心,甚至于让她以为,方才的一瞬不过是她的幻觉。

  他重又点燃一支烟,对她一笑:“不是有早班吗,老十二在下面等着。”

  林朗看了一眼他的伤,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医院他自然是不会去的,也就用不着她浪费口舌,反正如他说的一样,死不了。

  她拿了自己的包,走下楼,唐利风很快的下车,为她开了车门,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林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其实你们没必要来接我的,我自己可以。”

  唐利风透过倒车镜看她,兴味盎然的一笑:“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挺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