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日为师

　　乔卓尔大四寒假再去康杰筱丽琴家拜年的时候，自然而然被问到了毕业去向的问题。

　　此时的乔卓尔，已经是完全一副大人的样子了。他穿着立领的羊毛衫，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干干净净地泛着青印，年轻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姿态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又端严得体地跷着腿，显得分外老成持重。

　　而他说出来的话，也一字一句透着成熟稳重：“是要工作的，不过具体单位还没有最后定，目前我手上有的offer里，最好的是西文译制局，待遇好，平常的工作也是我喜欢的事情，说起来也还体面。”

　　康杰夫妇显然都很赞成，笑容满面地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有出息的孩子呀！”

　　康杰补了一句：“其实同行间说起来，大家都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们会愿意培养你们这样不把音乐当成专业的学生。不过在我看来，世间万物，都应该以令人的一生幸福美满为目的。音乐是你们生命的全部也好，成长当中的一个阶段也罢，最后无论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你们在音乐上有才华，我们所授得人，也就是了。到后来你们长大成人，事业顺利，不管是以什么作为安身立命之本，我们都会由衷欣慰的。”

　　他这样一再强调“你们”，不免令乔卓尔想到薛聆诺身上去。

　　而筱丽琴的心念似乎也是随他一并而转，待康杰说完，她便说了一句：“哎，现在想想，是不是我们学西洋音乐的，学洋文也比较容易些？”

　　她转向康杰，半是询问半是自语道：“我觉得我们俩当初学德文都还算轻松，然后卓尔是学英文的，现在聆诺的英文也很出挑。”

　　乔卓尔心里一跳，筱丽琴已经转回来对着他解释开了：“昨晚上聆诺才打电话来，说这个寒假又不能回来过年了。他们学校选她作为代表去参加全国中学生英语口语大赛，寒假都还得练习呢。”

　　乔卓尔眉头一跳，问题冲口而出：“哦？她是哪个学校的？”

　　这回是康杰作的答：“S城的逸仙中学。”

　　他欣慰地微笑道：“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有历史的名校。聆诺学习成绩一直好，中考也考得顺利，直接从她原来学区的初中考到了这所全国重点的逸仙中学。”

　　乔卓尔点点头，眉头疏朗开来。

　　可若仔细看他的目光深处，却有一注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沉沉地凝着。

　　这年七月，乔卓尔大学毕业，搬到了S城。

　　两个月前，他通过了S城逸仙中学的面试，凭借优异过人的成绩，成为了高中部的一名英文教师。

　　八月下旬，学校开学在即，老师们先回校分配教学任务。

　　教务主任事先找乔卓尔谈了一次话，问他自己对带哪个年级有什么想法。

　　乔卓尔沉思片刻，便谦逊而又不失自信地说道：“我是第一年任教，经验不足。高一的学生处于过渡期，基础恐怕比较难打；高三的学生面临最后冲刺，压力更是大，要求教师有足够的应试经验，所以，我带高二的学生应该最合适。”

　　教务主任赞成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这样吧，高二年级有两个文科班，四个理科班，你带两个文科班和一个理科尖子班。这三个班的学生英语成绩普遍都较好，锦上添花应该更容易操作些。”

　　乔卓尔微笑颔首，一脸意气风发的英气，勃勃逼人。

　　开学第一天，乔卓尔还没有课，就只是在办公室里备课，进一步熟悉学校的情况。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