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在一起,说得难听点,是为了方便与陆宗远私会。
温柔十分了解父亲温振诚的脾气秉性,他有着做为教育家的自尊和傲骨,如果被他知道温柔现在还与已婚的陆宗远藕断丝连,那他一定不会原谅温柔,一定会将她扫地出门的。虽然温柔现在急切地想搬出去,可是,却不想是以那种方式。
在心里,温柔还有小小的贪心,她希望如果在不久以后的将来,她真的可以再和陆宗远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希望到时候,父亲温振诚可以接受陆宗远。
虽然很难,但如果不被温振诚发现温柔和陆宗远是在陆宗远离婚之前就在一起的话,那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也许,念在父女亲情,温振诚最终还是会接受陆宗远。
说到接受,温柔又想到了任云礼。
原来,温柔今天回来得这么晚,又没有和陆宗远约会,是因为她去看望了任云礼。
任云礼看上去已经很有精神了,和温柔说说笑笑,但是他却绝口不提陆宗远。温柔识趣,也不曾在任云礼面前提到陆宗远,这是温柔如今唯一能够为任云礼做的一件事。
陪任云礼吃过晚饭,又与他聊了聊工作上面的事情,以及关心了一下任云礼近期的打算。
突然间,温柔和任云礼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但是,这份突如其来的安静却并不令二人觉得尴尬,因为他们在法国的时候,经常会坐在一起,却谁也不说话,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对于温柔来说,这一次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静静地靠在沙发的扶手上闭目养神。
任云礼看着温柔,眼前的一切都一如在法国时的情景,可是,彼此在心境上却早已经有了太多的不同。
温柔,似乎离他更远了。任云礼这样想着,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
如果说五年前,温柔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想,那现在,温柔应该是除了陆宗远,什么都不会想吧。
“他……对你还好吗?”任云礼打破了沉寂。
温柔没想到任云礼会突然提及陆宗远,她惊讶地睁开眼睛,望向任云礼,但是,她的嘴唇却紧紧地闭着,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任云礼。
好与不好,最多不过两个字,可是,却不是能够轻易说出口的答案。
“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只是……关心你,虽然我确实不想提起他,但是,我又真的很担心你。”任云礼没想到他的一个问题会让温柔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温柔的反应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难以启齿,而是因为她在担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对任云礼产生什么影响,亦或是造成什么伤害。
对于温柔的心思,任云礼怎会不知。只不过,虽然温柔为他担心,顾及他的感受,可是,一切与爱无关。
“还好……”温柔的声音小到似乎连她自己都无法听清楚。
虽然没有听清楚温柔的回答,但是,从她的口型,任云礼还是知道温柔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看来,陆宗远对温柔真的不错,因为温柔的声音虽小,可是,她眼中的光芒却很亮。
“那就好……”任云礼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心很痛,但只要温柔过得好,那就好。
第二十六回
温柔突然收紧了臂弯,把大白熊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头在大白熊的脸上使劲地蹭了蹭,并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声笨蛋。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再出现在任学长的面前了。”温柔点了点大白熊的肚子,轻声问道。
见大白熊不理会自己,温柔用力地戳了一下它的肚子,追问道:“是不是?”
沉默了片刻,温柔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不但是个笨蛋,还是个疯子,我居然在指望你来回答我的问题,明明,我心中早就已经有答案了……我,确实应该离任学长远一点……”
只是……
温柔推开怀中的大白熊,坐起身,走到书柜前,从最上层拿出一本书下来,打开,只见书页之间有一个白色马蹄莲的干花标本。
这个标本所用的白色马蹄莲是用任云礼在温柔生日时所送的马蹄莲花束中的花朵制成的,温柔知道花无百日好,就算开得再美的花朵到最后也会凋零。
虽然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可是,温柔却舍不得。于是,温柔将几朵刚刚过了盛开状态的马蹄莲摘下来,准备做成干花永远地保存下去。
每一天,温柔都会根据不同时间段空气湿度和气温的变化而改变着风干的地点。虽然温柔已经是非常用心及细心的照料,可是经过几天的风干,到了最后却只得了这么一枚。
看着手上轻薄的马蹄莲标本,温柔突然有所感触,就像她当初明明挑选了几朵,可是到最后成功的却只有一朵。原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论最初有多少的选择,但是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一个结果。
这就好像温柔目前的处境,就好像她既然已经选择了陆宗远,那她就必须离开任云礼是同一个道理。
为什么我在得到爱人的同时,就非得要失去一个朋友呢?温柔对着马蹄莲轻声自问。
马蹄莲在温柔的指尖轻轻地旋转着,温柔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因为它看上去太过于脆弱了。突然,手上的马蹄莲与任云礼今天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
温柔的心猛然下沉,她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只剩下无奈和悲伤。
我……果然不能太自私了。
我……果然不能再留在任学长身边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我却无法否认,任学长的笑容,太过于苍凉了,虽然他一直在笑着,可是,那笑容却看得我心酸。
如果我再继续留在任学长的身边,我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尤其是在我搬出去和陆宗远住在一起之后,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更加的伤心吧。
我不希望他每一次面对我都要心痛一次,心痛的滋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才不想让任学长与我一样在痛苦中倍受煎熬。
我只希望任学长过得好,比我好,比任何人都好。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只是,不见面,真的可以不痛苦吗?
我和陆宗远还是五年未见,可是我却足足痛了五年。
不,那么说不公平,对任学长不公平,因为那五年里有任学长在我身边,他一直都希望我过得开心,我若说我不快乐,那就辜负了任学长五年的心意和努力。
嗯……
或者应该说,在那五年里,我虽然确实因为心中觉得很开心而笑过,可是,更多的时候,尤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