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抹。
望舒表情尴尬,端着杯子假装喝茶,朱槿踢了踢脚边的一个土坛子,水声咣咣:“问他借点童子尿而已,有啥可哭的,小题大做。”
唐小棠狂晕:“你要童子尿干什么?照着颛顼的脸泼吗?”
朱槿神秘莫测地摇摇头:“先别问那么多,东西借来了吗?”
“唔,借来两个香炉,你看看是不是。”
唐小棠到达汉中的时候,第一武正在做手术抽不开身,阿慧问明了她的需要后,派人把家里的旮旯角全都翻了一遍,最后找出两个香炉给她,说实在不知道神农鼎长什么样,从来也没听长辈提起过,如果不是那就没有。
朱槿接过两只香炉翻看了看,扔开:“都不是,奇了怪了,伊耆到底把炉子藏哪儿去了?”
望舒放下茶杯道:“神农连药方都没有留给后人,神农鼎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怕是找地方藏起来了,你找神农鼎做什么,没有配方,就算有鼎也治不好姐姐的病啊。”
“谁说没有配方?”朱槿傲然反问,同时指了指自己脑袋,“配方在这儿呢。”
他这话一出,就连螭吻都不由得好奇地止住抽噎,朝他看去,唐小棠则是满脸不信:“你骗谁啊,阿慧姐说了,神农伊耆是个吝啬鬼,自己儿孙都不知道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
朱槿洋洋得意道:“当然是耍了手段坑来的,千千烫伤了脸以后,我没事儿就请伊耆去喝酒,不要钱的酒他当然朝死里喝啊,喝醉了就开始说胡话,问什么答什么,就这么让我骗到了那什么万灵丹还是什么丹的配方,三两童子尿,再加上一钱白糖、半个烂掉的榴莲、锅底灰一小撮,放进神农鼎里熬上半个时辰,吃下去百病全消!要不是爷一直偷不到神农鼎……哎,你们去哪儿?”
他话没说完,殿内三人纷纷冲出门外去吐。
童子尿加白糖加榴莲再加锅底灰……唐小棠面有菜色地回来,真诚地望着他:“老师你确定神农不是在耍你么?”
朱槿不爽地哼了一声,螭吻也脚步虚浮地回来了,忐忑地问:“没找到神农鼎的话,那尿……”“只有倒了,没办法。”想到自己刚才受到的威逼恐吓成果就这么泡汤了,螭吻嘴一瘪,又想哭了。
就在这时,太阳神殿外传来颛顼雷霆般的咆哮声:“朱槿!有种别做缩头乌龟!不是说要堂堂正正较量吗!来啊!”
神殿中的侍婢们全都吓得花容失色,就连侍卫也个个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钢戟——侍奉在太阳女神身边的他们都是颇有些道行的,不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凡人,可在外面搦战的却是颛顼!位列五帝,被伏羲寄予厚望年轻神祇、一掌几乎将地府转轮王打得魂飞魄散的人!
数千年前他与共工一战,致使共工含恨而死,撞塌不周山,引起史无前例的大洪水,神州大地上死了过半的人,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合虚山垮,日月二神俱亡?那画面光是用想的都够人胆寒了。
“来得正好,我出去会会他。”朱槿一拍椅子扶手跳起来,斗志昂扬地就要出去打架。
唐小棠马上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不准去!我不管你有多厉害,在少昊大人他们来之前什么也不许做!”
朱槿莞尔一笑:“傻丫头,我只说去会会他,又没说一定要打架,千千既然和他在一起,只要我出去,她一定会现身,到时候你就躲在柱子后面,拿昆仑镜照她,只要除掉了她,等少昊他们来了,就算有一万个颛顼也可以平碾过去。”
“你说,除掉她?”唐小棠不信任地看着他,“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你狠得下心来?当初把她关进炼妖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替他求情,让我放了她呢。”
朱槿眉尾挑高,字字坚决地说:“如果是针对我,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原谅她,但她动了你,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211、你的命不值钱
少昊离开以后的金天神树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到处都有人在巡逻,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一点风吹草动也不放过,俨然固若金汤,无机可乘。
“就是这个。”囚牛从少昊的寝殿内取出一卷兽皮,递给黄绮回。
兽皮作为文字的载体已经被淘汰了几千年,手里这一卷硝得不是很好的兽皮一看就是古物,里面记载的东西,想必也是极其罕有的。黄绮回郑重其事地接过来:“多谢,我这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看。”
囚牛叮嘱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黄绮回明白他是在说如果遇到危险,不必太在乎这乐谱,自己逃命才是重点,应该是少昊走前交代他的,也就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也多小心。”
嘲风跟着少昊出征,负屃留守,以自己千年来苦心修炼的符咒之术,在整个大泽布下了金玉之阵,一旦有人闯入,立刻就能察觉到。
“这样一来少昊大人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小悦虽然这么说,还是不免有些紧张,眼睛不断往合虚山的方向瞟去。
负屃摇了摇头,神情也透出些许不安:“我的金玉之阵是偷学来的,比不得长琴,拦得住一般的小妖,却未必不会被颛顼、刑天等人所破。”
提到司徒长琴,自然免不了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小悦瞅着他的表情变化,不快地撇撇嘴:“就知道你还惦记着她。”
负屃忍俊不禁:“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到了师父,他一个人在琅琊山一定很寂寞,等这次的事解决了,叫上长琴,我们三人一起去给他老人家上炷香,让他知道我们都过得好,让他安息。”
小悦难得地腼腆起来,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上前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头,说:“哎,你答应我的三件事,还有一件哦。”
“怎么还惦记着三件事,”负屃失笑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直接说就是了,别说三件事,一千件不也得依你。”
小悦却不肯:“这件不一样,你一定要听我的。”踮着脚往他耳边凑。
负屃只好弯下头来听她说。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丛树叶不自然地沙啦一响,动静小得几乎没有被人察觉到,巡逻的鸟官成行飞过后,唐秋哲闪身躲到了树干后的一处视觉死角,屏住呼吸四下观察。
他以前从没来过金天神树,但行动之前颛顼将金天神树的整个构造都对他一一说明了,连其中布防的漏洞和死角也都毫无保留地相告,使得他的潜入变得格外轻松。
一开始颛顼带着千千的魂魄来到他面前时,唐秋哲是并不信任这个男人的,身为五帝之一,常年生活在少昊身边,说叛变就叛变?可疑。然而他救了自己的女人,这一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