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1 / 1)

圈地养妖 司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男宠的两倍,几乎要赶得上同期疏风阁狻猊身边的下人数量了。

  由此可见玉颜公子当年真是荣极一时。

  一个在狻猊发病前后掌权的男宠,院子里的下人——即能够成为帮凶的人又多,加之有过裁园丁的不良记录,这种人不可疑,实在是说不过去。

  颍阳公主理了理鬓发,并不隐瞒:“是,玉颜的确是个很有心计,做事也很谨慎的人,当时在府里的,包括他前前后后一共有六个男宠,除了优郊比他来得早,并且在他来的那年就死了之外,另外四个都不同程度被他打压过。”

  “他的老谋深算是我生平仅见,他裁掉五郎院子里的园丁那年,附近的农田都因为涝灾欠收,佃农们交不起地租,连糊口的余粮都没有,是玉颜找到我,向我提出缩减府内开支,赈济灾民,等来年有了收成,再按一成的利息收回来,我当时觉得可行,就让他放手去做,谁知他竟在背地里借此机会私吞了近千两白银。”

  千两白银什么概念?唐小棠不是很清楚,辞霜解释道:“若按当时东海的物价来看,一斗米只要三十文钱。”即千两白银等于千贯铜钱等于至少三万三千斗米,折合现在的度量单位约两百吨,约够一千人吃一年……

  从古至今,发国难财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唐小棠鄙夷地哼哼了两声。

  “玉颜既贪财又善妒,但在我面前总是隐藏得很好,”颍阳公主道,“他一面带头节衣缩食,一面又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个人房里的丫鬟小厮们开小灶,把他们都收买得服服帖帖,唯他命是从,然后接着裁剪用人的的名,将他们从府中支出去,为他来年收田租做准备。那些人替他到各户佃农家去,告诉佃农如果愿意合作,可以每年少上缴一成的粮食,这一成,他抽其四,佃农家可以留其六。”

  “这些都是你后来才知道的?”唐小棠不禁吃惊地问。

  颍阳公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啊,当初完全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不过最后他的阴谋诡计还是被当时的管家识破了,银子虽然追了回来,但佃农们又必须按旧的地租缴纳粮食,全都围到府门外替他喊冤,最后只能把他放了。”

  管家安平谨慎地插了句嘴:“听家父说,当时府上的许多人,只知有玉颜公子,不知有驸马爷,公子们上门来都是去给玉颜公子请安,虽然争着巴结他,但仍被他下毒的下毒,陷害的陷害,来了没多久就相继死去。”

  颍阳公主倒也不忌讳下人议论她的事,也点点头:“那些年真是瞎了眼,被他虚伪作态的热情所蒙蔽,现在想来当真可笑得很。”

  那么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他咯?

  唐小棠望着纸上为数不多的人,心里总觉得有个什么重点被忽略了,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正琢磨着,院子外头传来吵嚷声。

  “干什么,别拦着我!我要见公主!”一个年轻男子在大声叫嚷着,“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拦我,都不要命了吗!滚开!”

  丫鬟和小厮都在拼命劝阻,那人执意不听,声音越来越近。

  颍阳公主沉下了脸:“安平,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管家去了片刻就回来,身后跟着个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男子,看那装扮,也是这府里的一个男宠。只见那青年眼眶泛红,鼻翼翕扇,直是万分委屈地在亭外跪下,大声控诉:“公主若是腻了我何不撵我出去,为何要出尔反尔?杜月自知身份寒微,配不上公主,从来不敢奢求过多,公主既是要来陪驸马,又何必派人通知我准备!我本以为……”

  “够了!”颍阳公主厉声喝止他没完没了的诉苦,“安平,我让你挨个通知他们驸马患病,我最近哪儿也不去的事,你去了吗?”

  管家立即躬腰回答:“去了,三位公子的住处都通知到了的。”

  杜月流着泪说:“驸马病了这么多年,几时好过?”接着含泪看了一眼坐在亭中的辞霜,越发委屈了,“分明是有了新欢……”

  辞霜顿时大囧,正要摆手解释,面前的石桌已是嘭的一声巨响,颍阳公主一掌拍下来,三寸厚的石桌半竟是碎成了数块,砸在了地板上。

  那杜月吓得当场噤声,大气不敢出。

  “不知分寸的混账东西,竟敢在贵客面前胡言乱语,给我拖出去打!”颍阳公主一声令下,马上有武丁从门外进来,将哇哇大叫的杜月拖了出去,紧接着一墙之隔的院外传来棍棒之声,听得人胆战心惊。

  颍阳公主气得脸色十分难看,怒声道:“打他三十棍,然后撵出城去,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院外杖刑继续,夹杂着杜月公子的惨叫和咒骂,唐小棠不由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公主也真是心狠手辣,对枕边人尚能如此,对旁人更不知道会怎样,难怪这些年来换了五百多个男宠,一定是每个都在她身边待不过一年吧。

  电光火石之间,唐小棠猛地想起了自己刚才忽略了的一个重点——要令狻猊人格分裂,伤害的刺激必须持续很久才可以!

  她马上低头仔细翻书,查看玉颜在公主府的年份。

  结果果不其然,玉颜公子从进府到最后被乱棍打出,前后不过四年零两个月!

  在他走后,狻猊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而且发展到今天,已经越来越糟糕,证明这个玉颜虽然可恶,却仍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三十棍打完,外头已经安静下来,小男宠估计已经被打昏了过去,颍阳公主抄着胳膊,仍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我还有个问题,”唐小棠将剩下的人名推到她面前,“这上头的人,有现在还在府上的吗?”

  颍阳公主一努嘴,管家马上会意,代为回答:“这府上的所有下人,都是五年一换,只有小的家里世世代代服侍公主……公主明查啊!小的绝不是坑害驸马爷的人,小的祖祖辈辈都对公主忠心耿耿,请公主明察啊!”吓得连连磕头,血都磕了出来。

  “没人说是你,起来罢。”颍阳公主心不在焉地赦免了他,两眼望着唐小棠。

  那岂不是……“没有人符合条件?”唐小棠难以置信地抖了抖手里的纸,上面的人最长也就在这个府上呆了五年,活到现在的更是没有,排除法也有不奏效的一天?

  “有。”

  “谁?”

  辞霜将那些写满名字的纸抓起来揉成了团:“有,但不在这纸上,此人不但两百年前在公主府,而且现在也还在,如果想做什么事,招招手就有帮凶肝脑涂地,想隐瞒真相,所有人都会为其一致口径。”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手一抬,指着面前的公主府主人——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