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挂在腰间。
乌梅姐姐真不该把衣服浆洗好叠放在他床头。这简直是为他随时醒来不辞而别准备好的。
“你……好啦?”
遥灵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她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尽管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可当晏离兮慢慢转过身时,她还是狠狠咽了口唾沫。
帅男……
论长相气质,绝对不输给夏孤临。以前跟他面对面时总是喊打喊杀,忘了好好欣赏下这男人的面容。
难怪会有灵秀如辛夷的女子与他生死相许,难怪会有妖娆如落袄的女子为他耗尽一生。
在遥灵的心目中,至情至性的女子其实都是颜控花痴到不可救药而已。
“嗯。”晏离兮淡淡应声,绕过遥灵,走进了那一片浅红的纱幔之中。
他是不是要去看他的师弟?
因为关心师弟所以才来不及跟遥灵道谢的么?虽然整件事遥灵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遥灵完全估计错了。晏离兮几乎没费什么周章,便径直走出了纱幔之阵。
重伤初愈,命运回归,不告而别。
他的衣角飘过最后一片朱色纱幔时,果然看到南歌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医者难以表达他的眼神,停留在唇角的只有恰到好处的微笑。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头还没到遥灵高的玫瑰梅。小丫头清秀白净,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出现在这里的她并不是重点。
她手上托盘里的两碗药,引得晏离兮目光一扫。
“你没打算用朱衣之阵留住我。”晏离兮薄唇轻动,“还是,你已经料到我不会就此离开。”
“都有。”
南歌子笑,阳光照见他白得几近透明的手指,仿佛有看不见的丝弦缠绕在他指节上。
“朱衣迷阵自然难不倒你,但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气息流过朱衣阵,我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南歌子端起托盘中其中一碗药,示意过玫瑰梅,她便端着托盘朝夏孤临床前去了。
“不去看看你师弟?”
晏离兮并没很快回答。弥漫在身周的奇异药味,让他不舒服得皱了皱眉头。
“他会没事的。”
这个冰冷的男人似乎有点淡定过头了。从阴阳裂体到师弟闯塔拼死相救,他捡了一条命回来,依靠昔日敌人的照顾得以复原。他难道就没有任何想说的么?
不。或许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敌人。
“若你真要走,我不勉强。”南歌子侧过头,仿佛在察言观色,“把药喝了再走,又有何妨?”
“不必。”
谁能知道晏离兮在想些什么,既然不是敌人,总该说句谢谢。他在这一方面,倒颇沾了些魔族的风范,无亲无友,天地之间来去自由。
他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微微侧目:
“若师弟醒来,请告知,我在蜀山等他。”
接着,那缕白衣便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遥灵好不容易从朱衣阵中走出,只有南歌子独对着那片空地,手中的药碗,也淡淡地凉了。
“南歌先生……”
遥灵有些悲戚,这个晏离兮真是的,夏大哥差点丢了命,还不都是为了他?他倒好,自己好了就拍屁股走人,丢下师弟不管。
南歌子仿佛早已预料到。事情进行到这里,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剩下的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而那些事,只有他们彼此心里才最清楚,说与旁人,不过浑然不解罢了。
他只将药碗往矮柜上一搁,脸转向遥灵时却微微换了神色。
“遥灵,你的……脸……”
遥灵急忙拉着南歌子出了阁门。她脸上羞得火辣辣地烫。南歌先生也太厉害了,这都能“看”得出来。
“先、先不管这个了,我下楼的时候……呃踩到裙子然后摔下来了,总之很丢脸的,南歌先生就不要再问啦……”
这么说是白痴了点,但总比说自己追着人家打要强。遥灵笑嘻嘻岔开话题:“南歌先生辛苦了。大哥有话梅照顾,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了……从来都在休息啊。其余兄弟哪一个不是在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只有他,哪里也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南歌子的手指不经意得游移在遥灵脸颊上,找准了她那道伤痕,他冰凉的指腹让遥灵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接着,他的指尖流渗出治愈之光,雪花般将鲜红的伤痕淡化作淡红,继而如白雪融化暗夜中的脚印般,将刺目的痕迹化为乌有。
“这!”遥灵惊喜得摸摸自己的脸,真的跟从前一样光滑!她又一口气奔到池塘边,蹲下身子在水中照了又照,真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哈哈!真是太好了,脸蛋重新变得完美无瑕,幸灾乐祸的花深深一定会气得眉毛眼睛都歪掉!
咦,话说这半天怎么也不见凤川和花深深呢?花深深那个大嗓门,走到哪里都像赶着几千只鸭子似的,现下府里安安静静,难道……
难道……难道她已经走了?
113 劈腿?
这日晚,扬州城最繁华的大街花灯如昼。澄红萤绿的花灯洗濯着橙衣女子雪白的脚腕,她欢快的笑声像河面上飘飘摇摇的河灯一般,花火明艳,一直流转照耀到很远的地方。
萧凤川抱着肩漫不经心走在欢快的女孩子身后。最近这几天太忙了,居然忘了今夜城里有灯会。
这么热闹,遥灵那最爱玩的痴呆居然能错过?
凤川回身,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整条大街灯火通明,欢歌笑语中没有她的,华服鲜衣中没有她的,那挥舞得如同星火寒光的焰火棒,也没有一支是在她的手上。
她……该不会还为了擦伤脸的事独自闷在房间里吧?
那个笨蛋,明明是自己小脑有问题,跑个路都能摔跤,竟然指着他和花深深的鼻子骂了半天,什么狼狈为奸啊各种难听的话。
真是想想就来气!他可是什么都没干啊……不过是不想跟小魔女有太多纠缠,一直顺着她的意思敷衍过去罢了。遥灵那家伙……哼。无理取闹。
凤川甩甩头大步向前走。笨丫头,错过了今晚的灯会,你就哭吧!
“萧凤川,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来!”橙衣女孩催促声和跳脚声惹得萧凤川一阵心烦。他皱眉道:“来了来了……女大王。”
花深深并没听清萧凤川最后三个字在说什么。她站在一串随夜风摇曳的暖红灯笼下,金桔色的花瓣裙活像盏花瓣做的娇艳河灯。
“怎么了?”萧凤川停下脚步,花深深无暇的双眸中倒映着彩色的花灯,暖影如流。
“我要这个!”
“哈?”
萧凤川有些诧异得抬头望着花深深所指的东西。是人家挂在自家店门口的红灯笼?有那么多好看的美人灯她不要,要这个?
女大王的审美果然跟她的性格一样霸气。萧凤川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