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1 / 1)

踏青遥 玦妃原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两个字,就得花去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是太能说了。

  “也罢。话梅一直关心你,你却对她避而不见。”夜风吹透了南歌子的薄衫,淡淡的草药香味将楚云深包围。这种感觉让他不太舒服,就好像是他病弱单薄的身体在帮他挡风一样。

  “她对你还不是一样。”楚云深白了南歌子一眼。真想一走了之啊……但是南歌子眼盲心不盲,楚云深的五脏六腑没被他看穿已经谢天谢地了。

  南歌子站得离楚云深太近。就好像他预感到他会说上几句话就溜走一样。

  这种完全被人拿准看透的感觉真是不爽。

  “哎好了,我要睡觉了。看样子你有急事,先走咯。”

  睡觉,就在这条漆黑幽深的巷子么?南歌子皱眉道:“我说过,你不宜谁在太冷的地方。可你偏偏不肯进屋里睡,总是不听话。”

  “……”

  不听话……你才是,真是啰嗦!

  楚云深总不能把眼前这个易碎的玻璃人推倒然后落跑吧。万一摔成一堆碎玻璃怎么办。即便是现在看他站在这里,他都有点想扶着他。太弱不禁风了,就跟纸片没两样。

  “我自己会找地方睡觉,总之我不回武府。”楚云深贴着墙,小心翼翼迈开脚步,“我走了!”

  手臂却被他拉住。不敢甩开。跟这样柔弱的男人打交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真想……干脆一口气揉碎他算了!

  “不如,去我那里吧。”

  碧窗梦居?

  不管是南歌子还是楚云深,都忘不了去年晒书日那些大摇大摆着踩过整部《云笈七签》的大脚印子……

  至今让人心有余悸。

  从那以后,楚云深再没去过碧窗梦居。他也不明白是自己不好意思再去,还是南歌子不欢迎他去。

  既然他主动邀请了。

  那里可真是个闲人不扰车马不闻的睡觉圣地。

  “呵呵。”楚云深笑笑,去就去,反正去了只管睡觉,那些陈年旧事,不管七八九签手抄本珍本校印还是孤本校印都只是书嘛,没准南歌子已经忘了这事也不一定……

  南歌子的确已经不在意那些事了。楚云深却没料到南歌子竟会得寸进尺得——再次向他伸出手。

  “扶着我。”

  真是得寸进尺。

  哪怕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虚弱,也不至于要依靠一个长年缠绵病榻的盲人吧?

  楚云深背着手等南歌子把手收回去。南歌子固执得抬着手,一副等多久都要等,等再久都无所谓的样子。

  明明是急着要去武府的!现在居然……

  楚云深舒了口气。算了,让一个病人在这里吹冷风,另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昏迷,其他一群人等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还没那么缺德。

  他让步了。伸手,扶住了南歌子的手臂。两人并肩而行,月光流转,渐渐照亮了整条巷子,也照亮了他们的前路。

  前方的路,却没有尽头。

  92 只想赖着你

  昨夜,南歌子给所有人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准确得说,只有凤川还不知道。

  遥灵并不是昏迷,而是被人施了“锁魂术”。与一般的昏睡术不同,这种专属于魔族的邪术直接作用于魂魄,而且必须近身施为才能生效。

  这五天以来有谁到过遥灵的身边,凤川心里最清楚。

  不能告诉他。如果告诉他,他只会怀疑一个人。

  烟花。

  此刻,她还在毫不知情得喂应太平吃饭。在她的关怀下,应太平终于学会了一勺一勺得吃饭,偶尔嚼几下,而不是连碗一起吞下去。

  乌梅和青玉案远远得从敞开的房门望着他们两个,他们就像一对母子。该如何试探呢?

  时间久了,烟花虽不像刚来时那样见人就躲,可她也是自始至终都没跟大家说过一句话。

  根本没有试探的办法。这么久以来,武陵春和梅花三弄都没放松过对烟花的警惕,可她却是按部就班滴水不漏得在过日子。遥灵不给她添置,她便日日随身旧衣,今天白色,明天月白,后天米黄,如是轮换;只要凤川不在的时候,她便泡在厨房,为大家准备饭食茶点,哪怕有哪个人悄无声息回府需要多加一份饭食的,她也在乌梅来通知之前准备得妥妥当当;只要有了闲暇时间,她就是在带孩子,有她照顾应太平,梅花三弄姐妹真是省了不少的工夫。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乌梅和青玉案看着烟花,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直接杀她不难,但要怎样才能逼她现出原形呢?

  “按兵不动。”武陵春“啪”得合了扇子。跟落袄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武陵春深谙一个道理:跟她过招,先下手不但不为强,反而吃亏。将计就计,反而是最简单容易的制胜之计。

  “这样使得么?”若是往常,南歌子也是跟武陵春一般的想法。可是这次事关遥灵性命,猎魂归处,实在不可大意。

  夏孤临放下茶盏。今天三个人一起喝茶的气氛实在有点沉闷,分明应该是清晨最凉快的时分——不过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除了这一招又没有别的办法。武陵春嘴角上扬,他没有笑的心情,但看现在的情形,好像不得不笑。

  落袄。阴魂不散的毒女。上次交手,她的演技被武陵春识破,心计输给南歌子,功夫不如夏孤临,可以说是完败。而她奇毒制胜,改换身份之后,反而让六公子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因为落袄烟花是同一个人,所以,不能杀。

  不生不杀。这就叫忍。六公子若先忍不住,这次完败的,便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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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川支起遥灵房间的窗子。早晨的阳光洒满了书案,风送花香。他低头,方才发觉案角上青釉瓶里的月季花开始凋零。

  原本只有白月季。那几枝粉色的是凤川前两天从花园里折的。粉粉白白失了光泽水气的花瓣凌乱在瓶子四周,还有些已经随着风吹落在地。

  凤川移开镇纸,拂去落在遥灵字帖上的花瓣。这张字也不知她是何时练的,还跟以前一样像是在画圈圈。魏碑字帖的下面还压着一张薛涛笺。本来彩色的纸,再用辰砂研了彩墨写字,实在刺眼得很——

  什么什么……凤川定睛看去,不由“噗”地笑了:

  “萧凤川大坏蛋!萧凤川王八蛋!我诅咒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掉茅坑里淹死!”

  好家伙。怪不得画了这么多圈圈,原来是诅咒他啊。这也太毒了,一个诅咒把吃喝拉撒全问候遍了,还都死啊死的……

  到底是怎么惹着她了?凤川挠挠头,印象中每天都在惹她,这纸上也没个日期,估计连她自己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了。

  凤川小心得将纸放回原处,生怕折一个角。他托着书案,对着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空气真好。这么久没出屋,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