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自己。
方哲上下打量一番自己:“这么看着就顺眼多了。”
林希洄:“先说正事吧。方哲,我觉得苏以漫应该有某种很罕见的缺陷。”
“什么意思?”方哲不解。
“我觉得她很可能看不清人的脸,只能凭借人的身材,着装,发型,谈吐等等综合因素来辨认人。这些应该都不是视力问题,你看她从来没佩戴过眼镜之类的。”
“叮——”电梯响了。
苏文生拎着保温桶匆匆向病房走去。
电梯就在走廊旁边,林希洄看到苏文生走过,忙叫住他:“苏总!”
苏文生回头看到林希洄和方哲,略略有些惊诧:“你们今天来的好早!”
林希洄招招手:“苏总,过来下。”
苏文生看了一眼方哲,有些发憷,硬着头皮走过去:“林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指教?”
林希洄:“苏总,我问你,苏以漫是不是有一种奇怪的症状?”
苏文生心里一“咯噔”:“林小姐,你真是说笑,以漫她是尿毒症,你不是知道吗?”
“不,你别装傻啊苏总,你明知道我问你什么。”
“林小姐,你说话要讲道理,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
林希洄不耐烦应付这半老头子:“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苏以东,他总会说,他实在不愿意说,我就去问苏以漫自己。我肯定能弄明白的!”
“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文生有些急了。两个孩子,一个伤重,一个病重。如果两个孩子都不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那还还好,万一以东和以漫都不愿意将这事告诉别人呢?
“不想让我问他们兄妹两个,那就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苏以漫她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子?”林希洄恶狠狠盯着苏文生。演戏吗,她也会。
苏文生知道现在自己惹不起这两个祖宗,加之知道二人不会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有恶意,略作思量便决定说实话:“以漫她……她有脸盲症,也叫面孔遗忘症!”
“脸盲症?那是什么病?”方哲还是第一次听到“脸盲症”的说法。
“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大脑内部的缺陷。导致患者对人脸没有任何辨识度,在她们眼里,所有人的脸都是没有五官的,或者说五官是一片模糊的。”
“还有这么奇怪的病?”方哲总算明白,为什么以漫能认出林希洄,却一再将他错认成苏以东。因为他当时的身材,肤色,发型甚至脸型,都是苏以东的,唯一不变的是五官。可是苏以漫是看不见五官的,听到他用苏以东的声音说话,自然误会他是苏以东了。
苏文生:“这种情况确实很罕见。”
既然罕见,那就难怪闻所未闻,不能怪自己见识短啊!方哲感慨。
林希洄忽然又问苏文生:“她这个毛病,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文生:“大概在她七八岁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她不如同龄小孩的记忆力好,还经常认错人。开始我们以为是以漫眼睛有问题,后来带着她跑了许多大医院检查,才确定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脸盲症’。”
林希洄又问:“那么苏总,我再请问你,十年前,苏以漫忽然恼了方哲,十年都没有再跟方哲联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一句话直接戳在点子上!开始怀疑苏以漫有看不见人脸的毛病后,她就开始怀疑苏以漫曾经误会方哲的事,不定是什么个情况。确定苏以漫是“脸盲症”后,她就几乎确定,苏文生和蒋虹曾经利用苏以漫
现实生活不是武侠小说,苏以漫如果真的被方哲伤害了,那绝不可能是有人易容假扮成方哲去骗苏以漫。如果说是有人和方哲长得一模一样,那就更天方夜谭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也太罕见了。估计比那什么面孔遗忘症都罕见!
可是除非苏以漫亲眼见过方哲做一些伤害她的事,否则是不可能那么生气的——她毕竟不傻,非亲眼所见,恐怕都不会相信。
但是如果苏以漫有“脸盲症”,那么一切都好说了。只要找一个和方哲身材发型都差不多,说话声音也很像的人,在穿上平时方哲喜欢穿的衣服,那骗过苏以漫不是难事。即使发型不一样也没关系,可以临时改成一样的。如果这时候,旁边再有个无关的被收买的人员,直接管那个骗人的少年叫“方哲”,那么欺骗成功率将会提高更多倍。
现在看来,八成是这样了。不然怎么解释苏以漫的怒气?就是不知道当年,苏以漫究竟被“方哲”如何伤害的。想来是听了不少难听话,不然也不会被刺激的主动避开,其后更是十年不理方哲。
苏文生听了林希洄的质问,半晌答不上话。
林希洄催促:“你能不能快点回答我?”
苏文生:“这……这我怎么知道?漫漫对谁也没有说过这件事,饭都快凉了,我得给漫漫送饭……”
方哲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保温桶:“送什么饭?这是我妈做的吧?”夏秀萍每天做两份饭,一份给苏以东,一份就给苏以漫。
苏文生点头:“确实……是小夏做的。她手艺好,漫漫喜欢吃她的饭。”
“你既然不说实话,就没得吃了。”林希洄一把将保温桶打翻在地,“苏文生,你也有脸让你女儿吃夏阿姨做的饭吗?”
方哲看了一眼滚落一地的汤汤水水,想说又不关苏以漫的事,干吗把以漫的饭打翻,但是又怕林希洄吃醋,忍了忍没有说。
苏文生现在更多的情绪不是愧疚,而是暗自感叹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随便来个什么人,都敢给他脸色看,偏偏为了儿子和女儿,他还得使劲忍着。他叹口气:“大不了我重新买饭给以漫吃。”
方哲伸手拦下转身要走的苏文生:“苏文生,我之前一直没有问过以漫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怕不小心刺激她。可是你不是她,我不怕刺激你。如果你非要找刺激,我有很多办法逼你说实话!”
半路程咬金
被方哲这么一吓唬,苏文生顿时一个激灵:“方哲,你……你又想干什么?”想起苏以东车祸前后,他的心肝就扑通扑通跳啊。他一直都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和什么黑道灰道从来不打交道,只和白道混,那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如果那帮人真的动手,即使苏氏不是已经败落而是一直蒸蒸日上,他也没命享受啊。
林希洄白了方哲一眼:“你跟他废话个什么劲儿吗?我直接去问苏以漫。我管苏以漫是死是活呢,哼!”
苏文生拉住欲走的林希洄:“林小姐,以漫这几天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医生说……就算……就算等到肾源……也不能再做手术了……你问她这些,万一让她知道实情,假如她的情绪过于激动,那是会要她命的!”
方哲闻言,只觉得脑子里一空,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