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3 章(1 / 1)

妖妇又绿江南岸 白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话就小点声!”

  林希洄:“那是什么病人呀,你这紧张?”

  方哲面上带了几分愁色:“我朋友,不过十年没见了,今天她哥哥突然来找我,告诉我说她患尿毒症,很严重。”

  尿毒症?那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忍受那个女孩子了,原来人都快死了。林希洄:“哎,先不说这些了。我先带你去买烫伤药,我看到你手受伤了。”她拉起方哲没有受伤的手,匆匆下楼,“你真是的,自己手都受伤了,还拖什么地啊?你不疼吗?傻瓜!”

  “你看到了?”方哲不由自主随着林希洄往下走,嘴里失声问道。

  林希洄点头:“看到了啊。你从雪馨姐的病房前经过,我看到你端着汤经过,就跟踪你喽。”

  “哦,你这坏丫头,竟然跟踪我。那你刚才那个电话,是想试探呀还是想试探呀?”

  “明知故问!”

  “那我过关了没有呀?”

  “明知故问!”

  “当然过关了,我又没撒谎!”

  林希洄拿了药膏,坐在医院的大厅里,细细的帮方哲涂药:“你看看你呀,手都红成这样了,还不上药。你自虐呀?还是觉得带点小伤很英雄呀?”

  “怎么可能?我有病呀?”

  “没病你干嘛上赶着受气。哎呦,以漫,喝一点汤,好不好?”林希洄学着方哲的口气,面上虽然在笑,心里却不免酸酸的,“哈,你这个家伙,原来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样好的,那我以前是不是错解了你某些态度呀?”

  “喂,别瞎想!”

  “那你老实交代,那个苏以漫是什么来头?让你这么沉迷?”

  “我不交代行不行啊?”方哲笑问。

  “明知故问!”

  方哲苦笑:“就知道你最霸道。”

  “喂,你以前的事究竟有哪些是我没有在葛家村调查出来的?怎么这个苏以漫,我就没有听人说起呢?”

  方哲:“她又不是葛家村的人。她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有钱有身份,只是她向来身体不好,所以经常会被父母送到乡下的外公家里休养。她外公家也不在葛家村,是镇上的人家,当初也算小有名望呢。”

  “送到乡下休养?”

  “是啊,因为乡下的气候好环境好啊。”

  “那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是个穷小子,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方哲忽然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开口说话的?”

  “啊?什么?”林希洄差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意识到,“你是说,你小学三年级那次说话啊?不是那么巧,跟苏以漫有关吧?”

  “还真的这么巧呢。”

  方哲的思绪飘回到幼时。

  那时候的小方哲,还不能说话,没有后来那么威风八面,神鬼同惧。他还记得,那天他又被自己的同学们围着,取笑着。他受不了这种欺侮,想逃开,可是他一跑,男同学们也跑着,追着他取笑。方哲发狠,朝距离他最近的男生挥舞着拳头打了过去,那学生却机灵的一个扭身跑了,他要追,冷不防被斜地里一只故意伸过来的脚绊了一下,重重栽倒,摔了个狗啃泥。磕破的唇角流出血迹,渗进下方的土壤里,很疼,但是他连喊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人在旁边跳着拍手,还指着他喊:“哑巴,哑巴!”

  几个同学趁他摔倒了围拢过来要揍他,却被一声柔甜又严厉的声音喝住:“住手!你们干什么?”

  孩子们吓得四散奔逃。方哲回头,看到新来的代课老师苏以漫。

  其实苏以漫只比他大两岁,也不过是当时上小学五年级的年纪。她的舅舅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她是跟着舅舅来玩的。结果刚巧赶上方哲的正牌班主任生病,实在没办法来学校给孩子们上课。苏以漫家境优渥,即使退学修养,家里也一直有请家教给她补习功课,虽然她当时年纪小,但是连初中的许多课程都已经通晓,更何况小学一年级和三年级的课程。她当时出于好玩也是好心,便提出帮忙代课几天。教导主任和校长商量后,竟然同意了这个看似荒谬的要求。于是,就这样,苏以漫做了方哲的老师。

  苏以漫俯下身子,将摔倒的方哲扶起来,女孩儿姣好的鹅蛋脸上带着温柔安抚的笑意:“没事吧?”语气全然不同刚才的严厉。

  看他嘴唇磕破了,苏以漫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给他细细揩去唇边的泥土,看到他受伤流血,她微微蹙了一双弯弯柳叶眉,清亮温柔的眸子里隐隐透着心疼:“他们又欺负你啊?”

  方哲自然是回答不了的。

  苏以漫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示意他回教室上课。

  居然都不安慰他,也没有表示要批评那些欺负他的野孩子。方哲心里有微微的失望,但因了那份温柔入骨,他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上课后,苏以漫并没有急着讲课,反而带领同学们做了一个游戏。

  那个游戏有些类似如今时下一些娱乐节目中常见的项目,真难为当年的苏以漫是怎么想到的。苏以漫将学生们分成若干组,每组里只能有一个学生可以看着黑板,其他的学生都要背过头不许看黑板。她在黑板上写下语文课本上的课文名字。然后,让看着黑板的学生用各种肢体动作将课文的名字比划给本组的学生。整个过程中,比划的学生不能说话,否则就是违规。哪一组先猜出来课文的名字,哪一组就胜出。每猜完一个课文,苏以漫就换一个学生看着黑板,这样,最后轮下来,全班同学几乎都费力的用肢体语言表达了一番意思。过程中,猜的人给出的答案南辕北辙,比划的学生急的抓耳挠腮。

  上学三年来,方哲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其他学生是平等的。他们也都跟他一样,都不能说话了,只能这么笨拙又艰难的与人沟通。

  游戏玩完了,苏以漫让大家都按座位坐下。接着,苏以漫问了大家一个问题:“同学们,刚才做游戏的时候,你们看着黑板上的课文,明明一张嘴就能说出来,结果却要比划那么久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别人还有可能猜错。你们是什么感觉?”

  “难受。”“着急。”“恨不得直接大声念出答案。”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苏以漫微微一笑,忽然道:“那大家现在明白方哲平时是什么感觉了吗?”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接着,全班陷入沉默。方哲吃惊的看着苏以漫,不明白矛头怎么就突然对准了自己,不过,那感觉并不讨厌,却让他觉得有一种被理解的喜悦和感动。

  春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满屋,女孩儿的声音在宁静的教师里静静流转:“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你们的妈妈问你们:孩子,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而你们却有口难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当你们看到爸爸劳累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