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都跟你没关系。你当年生气,也是我不好。”
齐大妈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瞧你说的,都这么些年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不管当年受了多少委屈,有这老家伙今天的道歉,她也觉得都不算什么了。
齐大爷继续和老伴一步一步往上爬楼梯,一边宽慰老伴:“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担心那些干什么?就算真有个不测,早活够了,再说,也是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你可别瞎说。”齐大妈恼怒的瞪了老伴一眼,本来踏实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这时,齐家的儿子儿媳妇从家里出来。结果一出门,就看到老两口刚好爬楼梯爬上来。
齐志德连忙去接老妈手里的东西:“爸、妈,怎么又爬楼梯?”
儿媳妇也埋怨着:“是啊,这可是六楼,万一您二老再累着了,这可怎么好?”
齐大爷摆摆手:“没事,我们天天做锻炼,身子强健得很。好了好了,你们急着上班就先走吧,我和你妈进去把饺子放冰箱也就走了。”
齐大爷又从儿子手里接过来饺子。
齐志德夫妇看看时间不早,跟老两口打了招呼后,匆匆走了。
老两口刚打开房门,孙子孙女也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二老,两个小家伙匆匆打了声招呼就去上学了。
只一个恍惚间,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了老两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苦笑。老来伴,老来伴,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到最后,还是只剩下老伴在身边呀!
齐大爷开冰箱门,想将饺子放进冰箱。齐大妈看看屋子四周,则卷起袖子:“瞧瞧这屋子里乱的,我帮她们收拾收拾。”
齐大妈话音刚落,就听齐大爷那边“咣当”一声。
齐大妈一惊,赶紧回头,却发现齐大爷倒在地上。她忙上前去看齐大爷,却在走到齐大爷脚边的一刻,自己也一腿软,倒在了地上。
齐大妈绝望的看着冰箱里的一团巴掌大的肉、团。那冰箱里分明又是一个死胎……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死胎,能分辨出脑袋和四肢,却是已经红得发黑了。
齐大妈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她忽然双手抱头,惊声尖叫起来:“啊!贺梅——贺小兰——,你们放过我们吧。贺——小——兰,你放过我们吧。”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那个死胎似乎是在冷冷的鄙视她,嘲笑她。就在刚才,她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在,可却没一个人提醒她一声。那是不是代表,这个死胎是在儿子一家四口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出现在冰箱里的?那这死胎究竟是昨夜已经在冰箱里了,只是儿子一家碰巧早上没有开冰箱,所以没发现?还是这死胎就是故意这个时候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这……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吗?什么人会一再拿着死胎吓唬人呢?这是鬼干的吧?这是冤鬼索命哪!
齐大妈的尖叫变成低喃:“贺小兰,你放过老齐吧,我给你抵命。我给你的孩子抵命。贺小兰……”
没有人听她的惊声尖叫,更没有人听到她的低声喃语,也没有人理会她的绝望无助,更别提那无力的哀求。渐渐的,齐大妈安静下来,屋子里很静,很静。
齐大妈的神智慢慢恢复过来,去看地上昏迷着的齐大爷:“老齐,老齐,醒醒。老齐,那就是个死胎,你怕什么呀?”
齐大爷半天没反应。
齐大妈觉得不妙,忙去探齐大爷呼吸,发现还有,体温也是热着的,就连胸膛也在微微起伏。齐大妈这才松了一口气。
门铃声响起来。齐大妈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高兴起来。有人来了,她现在很需要有人帮忙将老齐送进医院。
齐大妈连问一声是谁都忘记了,急匆匆跑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七十开外的老头,隐隐看着好似在哪里见过,可齐大妈一时又想不起来。齐大妈奇怪的上下打量来人一眼:“你是谁?”
来人忽然一把将她推到屋内,自己也迅速进入屋子里,并马上反锁了防盗门。他的动作迅捷的好像年轻人,根本不像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
齐大妈被他推的跌坐在地上,顿觉早已疏松脆弱的骨头差点就散了。老太太跌坐在地,怎么也起不来。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来人:“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那原本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头子,忽然咧开嘴笑了,这一笑,反倒让他看上去阴森森的,“梁翠枝,你记性怎么那么差呢?”
齐大妈听到来人准确叫出自己的名字,诧异的抬眼看向来人,细细的在那已经沟壑满布的脸上看着,仔细搜索着脑子里依稀的记忆。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他左颊的痦子上。齐大妈又是颤抖的指向来人:“你……你是……你是李大良!”
“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呢?”李大良不高兴了,“你以前都是叫我李主任的。那小嘴,叫起人来可甜了。不过这唯一不好的就是……污蔑起人来,也太过歹毒了。”
梁翠枝害怕的浑身发颤:“李主任,怎么……怎么是你?当年人人都夸你忠厚老实,你推我一个老太婆干什么?”
她不得不害怕,因为李大良的神色看上去可怕极了,摆明了来者不善。
李大良冷哼一声:“又来装可怜。你装了几十年可怜,你不嫌累?要说年轻的时候,你时不时梨花带雨瑟瑟发抖一下,那就像只可爱的小白兔,毕竟赏心悦目。现在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装什么装?”
“我……我没装,我是摔疼的。”梁翠枝思忖着是不是要大喊,可又怕自己刚喊出口,还没把邻居引过来,先被这个看上去阴森森的老头子给灭口了。
李大良鄙夷的瞧着梁翠枝那已经皱成菊花一样的脸,看着她那满头花白毫无光泽的头发:“你没装?如果你没装,那小兰是怎么回事?”
“小兰?你说贺小兰?”梁翠枝当年就隐隐觉得李大良和贺小兰之间有些不大对头,可是过了几十年,她才终于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原来,你真的跟贺小兰不清不白。”
“不清不白是你栽赃她的!”李大良很生气,上前就踢了梁翠枝一脚,“你当年就污蔑她,现在又来污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把她害成那样,然后又去污蔑她的!”
李大良越说越气愤,本来已经老迈浑浊的眸子里,似乎有滔天怒火在喷薄,眼睛里只能看到几十年前的那一幕幕闹剧和惨剧:“我叫你给她贴大字报,我叫你给她挂破鞋,我叫你带人押着她游街!我叫你犯浑!你个蛇蝎妇人,管不住自己老公,却来拿一个无辜的女人撒气!恶毒的女人!小兰来报仇了,上吊自杀的贺梅也来了,那个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