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联系。
黑雾突然动了动,像是因为空气的流动,带着它四处乱飘,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它“凝固”在了半空中。
“哼。”
阴冷的空气中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哼声,只是随口发出的声响,不带任何情绪。只是这轻微的声音过后,屋内低迷的气氛更加沉闷,那种压在胸口让人窒息的压抑让人手脚冰凉。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一怯生生的男声突兀地响起:“他、他们已经拿走了年鉴。”
“我知道了,”雌雄难辨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说话那人坐在屋子最阴暗的角落里,雾气将他深深地包裹起来,如鬼魅一般,连个轮廓都无法映出,“把入口处IC卡的痕迹也消除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进去过。”
“可是……”另一个女性声音犹豫地接过了话茬,声音里带着至高的崇敬,那种小心翼翼是最虔诚的膜拜者才有的尊重与崇拜,“花园里的植物……它们要是向那群老东西汇报……”
“呵呵,”似男似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把那些东西全换掉,做地干净点,别让那群老东西发现端倪,还有……”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就在众人心里打鼓,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那妖媚的声音继续道:“把禁地里的那群格尔纳尔放回地狱,我记得里面先前放的是……”
“是花音。”清冽的女声接过话茬说道,“它们一直被关在猎场大牢里,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天半夜它们就会回到禁地。”
“为了以防万一,把这个放进树洞。”
鬼魅的声音落下,地上多了一本被叶子包裹起来的东西。
“这是……”最先那怯生生的男声狐疑地开口。
“外形与年鉴一模一样,要是他们没有及时把年鉴放回去,这个还可以应付一下,那群老东西月底会进去检查一次,不会认真翻阅,只要书还躺在树洞里就行。”
“豆豆……还需要多少时间?那群格尔纳尔没有对她发起进攻,是不是说她现在已经……”
“我也吃不准,那孩子的天赋……超出我的预料,”鬼魅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欣慰和……犹豫,“这孩子表面上看着不学无术,其实比起她那几个哥哥厉害多了,只是她选择了隐藏自己。”
“那我们尽快把她唤醒,要知道她和颜……”
“不可。”鬼魅的声音果断否定了清冽女子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太早,她还不能起到作用,而且我们现在动手,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如果太晚,我又怕委员会那里会生出事端,今年是一个轮回年,那群老东西比谁都怕死,自然会小心应付,谁知道他们会用上什么手段阻止地狱之门的打开。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下手,还有……”
说到这里,鬼魅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思忖了几秒,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豆豆与他之间的联系还未完全建立,我们需要时间。”
屋子里重新回到先前的沉闷,即使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脸,却还是努力传达彼此的犹豫。
“好了,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鬼魅的声音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两人的“眉目传情”,烦躁地说道,“我先前说的话希望你们都记住,别擅自对豆豆动手,否则……”
阴森森地咽下后面的话,随着微风拂过,屋子里的气息骤然少了一个,只剩下那必恭必敬的两人面面相觑。
……
杨妤思发了封电邮给杨铭博后,神色凝重地对秦受嘱咐了几句,在他战战兢兢的眼神中把他送出了小楼。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不宁地折腾了半天。
她记得自己与杨铭博进入禁地出现幻觉后,两人都没找到“风眼”,那些幻像自然也没消失,可为什么他们能如此顺利地拿到年鉴?
还有,那几头古怪的猎物,怎么突然放弃了对自己的进攻。
不对,不是突然。
杨妤思双眼一紧,是在手链发生变化的时候,它们放弃了对自己的进攻,她与杨铭博之间被阻挡的视线也从新被连接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即使手链不像家人说的那样,她似乎也没损失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这般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好奇心作祟?
这下她郁闷了,她从来都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因为她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以她小心谨慎加精明的头脑,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自从离开学校,我好象上进不少,不应该啊不应该,”杨妤思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插科打诨了十六年,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晚节不保,得慢慢掰回去。”
听到楼下突然的喧哗,她“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镜子摆出最屌的模样,慢悠悠地下了楼。
“贵妃,师叔和学长他们猎杀到了塞因茨弗。”太叔攻兴奋地冲她招了招手,指着脚下的麻布口袋两眼灼灼发亮。
“真的假的?”杨妤思皱着眉头瞅了一眼还在奋力扭动的麻袋,自动停下了脚步,站得远远的。
花岵迭见状,好笑地摇头,上前勾着她的脖子,将她朝自己怀里带了带。他本是随意的动作,却不想那抹幽幽的清香淡淡地飘进鼻尖,心猿意马地咽了咽口水,他低声说道,“放心,松木桩在他胸口上,封印了他所有的神力,他现在只能靠蛮力拼几下。”
“松木桩不能杀死他?”杨妤思奇怪了,她分明记得堪柳言之凿凿地说过,松木木桩可以杀死这个上古之神,现在怎么变成了封印神力?
想是从她脸上看出了疑问,花岵迭解释道:“松木桩没有完全刺进他的心脏,只把他弄了个半死,不然我们还逮不住他。”
杨妤思指着麻布口袋,幸灾乐祸地对花岵迭说道:“你就不怕他用脑电波控制你的行为,先不说要你放了他,就是要你自杀也很容易。”
花岵迭一愣,他似乎忘了这一岔,被杨妤思这么一说,他紧张地瞟了堪柳一眼,琢磨着要不要把松木桩刺得深一点。
“好了,豆豆,你别逗他了。”颜魍站在两人身后,手臂一伸,杨妤思就从花岵迭怀里到了他的怀里,状似不经意地揽着杨妤思的腰,他疏离的声音淡淡响起,“塞因茨弗的神力既然已被封印,怎么可能控制外人的行为?”
杨妤思冲花岵迭挑衅地笑了笑,“蝴蝶,你变笨了哦。”
花岵迭捻了捻空落落的手指,眼神扫了一眼颜魍放在杨妤思腰间的手,流光溢彩的眼底逐渐变得深邃、幽暗。轻声笑了笑,他转身向兴奋的杨皓轩和太叔攻讲解自己与堪柳是怎么利用戚兰菲将塞因茨弗引、诱出来,又是怎么在梅达的帮助下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