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母亲杜玫瑰与自己掌权红门的姐姐大闹了一架,从此自立门户脱出红门,从此不允许他再踏入道上一步。
红门当年主张对抗清扫的人都受到了家法处置,薛海那一派的主战派一部分分出去自立门户,一部分则留了下来干的都是收收保护费的工作保存实力苟延残喘。
杜玫瑰虽然与自己的姐姐不和,却跟姐姐的女儿严笑关系很好,当严笑宣布出柜,堂而皇之公布性取向,表明绝不会结婚的态度之后,原本就反叛性格颇为突出的杜玫瑰更与严笑亲厚,在严笑的照顾开导下,薛叶逐渐地好了起来,对以前的事也记得模模糊糊。
医生诊断他曾在牢里受过重大的脑部创伤,并且有吸食大麻的记录,所以不让薛叶再回到从前的生活,就成了杜玫瑰严加防范的事。
她所有的教导都只有一条——“听话”。
薛叶确实很听话,听话的让人觉得他仿佛不再是以前的叶少。
他听话孝顺,无忧无虑地像个孩子,还停留在打扮臭美的阶段,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买衣服照镜子,喜欢色彩绚丽的衣服,品味新潮古怪的让人叹为观止。
薛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心底有这样一个愿望,这种打扮让他觉得安宁。
是的,安宁。
他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事。
直到那一天,他跌倒在电梯里,那个戴着墨镜的同他年纪一般大的人听到动静后往后悄然退了一步,贴着电梯璧站着,手中导盲杖往前轻轻一点触碰到他的身体即很快地缩了回去,响起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心脏如同被雷劈过,整个人都被心底的波动震颤到,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能让他安宁的声音。
薛叶如同从没有情爱过的生涩暴发户,将自己所有能摆上台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作为交换。
捧出一个歌手……这种砸钱的事,他还没有做过,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人是裕哲。
裕哲,他的舌尖掠过这个名字,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而胸有成竹。
“裕哲,你是我的。”
他只是轻扬着声调反问:“哦,是吗?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薛叶不明白为何严笑总是纠结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她又不敢打破朋友边界这种问题。
对于薛叶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他会简单明了地宣告和占有。
想要写歌,就为他联系陆飞扬,想要唱歌,就让他在酒吧里表演,他大把大把地掏着钱,希望看到裕哲如愿以偿的笑容,但是他始终都没有。
等到明白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裕哲明明一切都是那样顺理成章地依附他,却总是摆出一副随时都会走掉的游离感。
陆飞扬那样语重心长地劝诫:“叶少,这个裕哲来历不明,要不要查查?”
而薛叶只是无所谓地勾勾嘴角:“查?查明白了又如何?”
一向没心没肺的叶少有点惆怅地样子,将手中的酒杯举至眼前,“他有所图,我能给,何乐而不为?”
裕哲的身体不好,脾气也执拗,闲下来的时候就抱着吉他,薛叶抱怨:“它比我重要吗?”
裕哲不说话,音符流动,侧头的时候无限风情:“以前啊,别人想听,我还不肯唱。”
薛叶当他是玩笑,笑着回道:“我想听你唱歌,你就会唱吗?”
裕哲轻而坚决地点点头:“会,你与别人不同。”
他说的正儿八经,薛叶笑着腻歪过去,将吉他从他怀抱里拿开,脱去裕哲的上衣,却看到他小腹上狰狞的一道长伤疤。
薛叶的手温热,指尖触摸着那道伤痕,低声问他:“这是什么?”
裕哲说道:“就是个疤痕。”
“怎么弄的?”
慵懒躺在沙发上的裕哲摸索着将落在旁边的上衣捡起来遮掩在身上,他用那样清冷的语调说话:“我不肯听话,不肯别人让我唱我就唱。”
那样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却蕴含着无数的辛酸。
薛叶却执意将衣服再次拨开,他的唇和他的手一样,都是温热的,如同他这个人,带着一腔热血,珍视着自己所喜欢的:“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听话。”
平坦的小腹因为这样的挑拨肌肉变得僵硬,裕哲伸出手去触摸着他的脸,感觉到他脸上表情的认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别总把我的话当真,可能我这次又在骗你。”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日久见人心。”
薛叶那时候自信满满,却没能留意在他说完这话之后裕哲的沉默。
如果那个时候,他再细心一点,会不会就在那次裕哲的发烧昏厥之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可是世事没有如果,薛叶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裕哲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就好像他在那之后慢慢地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从小他所背负的家族使命,想起他这些年的平静生活,只有一些是想不起来的。
“小哲,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生活本就是一场幻觉,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当时,他没有回答。
夜里裕哲开始发烧,躺在床上浑身犹如火炭般灼热。
他执意不肯到医院去,坚持只说自己最近太累了而已。
薛叶听从他的,喂他吃了退烧药将一块冰凉的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陪在床边和他说话。
薛叶:“说起来你别笑话我,这几天你在我身边,我才没有做那个怪梦。”
裕哲:“什么怪梦?”
薛叶:“我梦见我在监狱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有人对我说必须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他一定是个充满希望的人。”裕哲高烧的晕晕乎乎,说话也很吃力。
“我想不起来了。”他躺在裕哲身边拥抱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裕哲的气息热腾腾的,睁着眼睛眼神空洞如同一汪深潭,他看着这个人,觉得自己缺失的那部分一点点被填满。
就这样喜欢一个人,一眼动心,相处生情,他不愿意放开这么个人,不管他行为有多古怪都不舍得放开。
薛叶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就如同空洞的那些年,他坚信装扮成一颗圣诞树会比较快乐,不需要被谁理解,自己开心就好。
薛叶不遗余力地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喜欢一个人,宠着一个人,没有任何的缘由。
裕哲难受地蜷缩在薛叶的怀里,将凉毛巾扔在地上,用还带着潮湿水痕的额头贴在薛叶的胸口。
薛叶:“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跟我在一起把那些过去都放下好不好?”
裕哲:“嗯。”
薛叶:“生病了要去医院看医生。”
裕哲搂着薛叶的脖子撒娇:“我知道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