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而今二位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恭喜贺喜。”
瑶画愣了愣,随即提着手里的酒壶给我桌上的酒杯添了一杯新酒,再给她自己添了一杯。她端着酒杯立于半空中,动了动唇,道:“瑶画敬你。”
(三)
后来她连敬了我三杯酒。
第一杯时,她道:“对不起。对不起的是,曾对你做出过大奸大恶的事情来。”
第二杯时,她道:“谢谢。谢谢的是,你救了我的命。”
第三杯时,她道:“谢谢。谢谢的是,你成全了我。”
我皆一一笑着应下。
尧司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着瑶画,显然是没料到瑶画会这么做。我不得不承认,这时隔七万年的再一次仙婚,倒是有一些起色。
后来,尧司亦敬了我几杯酒,才与瑶画一道离去。
待吃饱喝足之后,大殿上的仙家们闲散得七七八八,这仙婚也该是如此差不多了。我眼见团子坐在我边上,捂着肚子一言不发,只偶尔闷出一两声饱嗝,便起身牵着她四处走一走。
怕这家伙真是横着心要将那颗夜明珠给吃回来,眼下吃撑着了。再不散步消消食,一会儿得肚子痛了。
路上我无奈地揉揉团子的头发,道:“叫你莫吃这般多,你不听话,现在有得你受了罢。”
小团子嘴硬得紧,道:“没有、没有吃得太多,还能再装一些,嗝~~”
一路走走停停,穿过亭阁水榭,一直晃悠悠到了南天门。我见团子仍旧皱着细眉,便问:“怎么,竟还未舒服一些么?”
团子道:“好、好一些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道:“小孩子家家的吃这么多能好到哪里去,该吐了才能舒服些。”
我与团子扭过头去一看,见说话之人却是东华帝君。他不是孤身一人,边上还有好几位仙家,我一一看过去不禁心头一抽。紫极仙君,司命星君,风神、夜游神与河神,这几个皆在!
而小团子却似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捂着小嘴几步跑到南天门栏杆边,张嘴便吐了起来。
(四)
不得不说,这几人本事忒大,只往面前一站,便将我的小团子给吓吐了。
我忙快步跟了过去,伸手替她顺着后背,心里不住想,小家伙的污秽·物该落在凡间的郊外才好。
见团子吐完了,我翻手化出一杯清茶地给她清了清口,才问:“慕久,好些了么?”
团子嘟了嘟嘴,摸着肚皮,委屈道:“好、好许多了。”
东华帝君笑眯了眼,蹲下身来冲团子勾勾手指头,道:“小东西,过来。”
团子睁着双眼看了看那好不张扬的几人,随即笑咧咧地走了过去,被东华帝君一把抱了起来。她看起来十分欢喜,大抵是觉得这几人面皮都还生得不差罢。
我问他们,都来此地有何事?
东华帝君很是洋洋得意,挑眉道:“当然是带他们来看本帝君未来的小徒弟。”
这几人闲散惯了,又八卦爱凑热闹,东华帝君如是一说,倒真像是他们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东华帝君原本想带着慕久去无涯境玩几日,被我拒绝了,道再过几年她便会正式入门无涯境,不急于这一时。我是打算这仙婚一完便将团子送回鬼界,这么久不回去,怕是泠染墨桦该想人了。不能让这货半路将人给带走了去。
后来该寒暄的也寒暄完了,我便带着团子欲离去,可那几人却笑眯眯地叫住了我。
风神问:“小徒弟,你还记不记得许久之前我告诉你的魔族的事?”
“魔族的事?”我思忖了下,脑子里倒还有些印象,记得风神是曾说过那么回事。
风神道:“唔,就是魔族关于那魔界太子的事情,小徒弟还记得不记得?”
章百二十四【第二更】
(一)
风神道:“唔,就是魔族关于那魔界太子的事情,小徒弟还记得不记得?”
我蹙了蹙眉,道:“记得倒是记得,怎么,莫不是那魔族太子要随他混爹一般,想与仙界为敌?”
见我这般忧心,那几人却乐得自在,面皮上的笑扩大加深了几分。河神冰夷道:“非也,那太子可不比他混老爹,而是有几分长进晓得自知之明。如今两万岁人已经长大了,掌管着魔界倒有几分能耐。而且没再与仙界为敌,还主动想与仙界交好呢。”
我委实有些吃惊,道:“有这回事?”
紫极仙君插嘴道:“当然是有,前阵子人还来了仙界,亲自与天君谈判,想平息仙魔之间的纷乱。这整个天庭皆闹得沸沸扬扬,怎的小徒弟却不知情?”
想来我一直呆在昆仑山不曾来过天庭,天庭也未遣过仙使来与我报一报这惊人的八卦,我如何能知道。如今听到这消息,我难免有些吃惊。
我道:“那他怕是要白走一趟了。不过先前未细心留意天庭的境况,倒还真不晓得。”天君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那魔族太子不知天高地厚敢亲自前往仙界与天君谈判,迫使天君自降了身份不说,单是仙魔之间的立场他就不可能会答应。
况且现在魔族魔头已然不在,魔界气息奄奄,何时仙族再进攻一次,要想尽数灭了魔族也不是不可能。
想必那时,我面前站着的这一干上神,都不会闲着了。
只可惜,河神却笑道:“哦不,天君已经答应了,并附带着魔族太子提出的一个条件。”
我惊了一惊。天君竟能答应魔族太子的要求,还能应了他提出的条件,这委实是匪夷所思。那魔族太子究竟有何本事?
我问:“天君应了他什么条件?”
司命神君先前一直是他那破命格簿子上写写画画,见我如是一问,他就“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东西,道:“联姻。”
司命星君说罢,这几人就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看着我。
(二)
我当即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眯了眯眼,道:“你们皆如此这般看着我,是何意?”
东华帝君先回味过来,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袍,道:“啊呀我们有在看小徒弟吗,今天眼睛不大好使有些偏斜了。”
其他几人也就跟着做起样子来。
只是临走时,夜游神叫住我道:“小徒弟,等了这般久累了罢。”
我回了一句:“累。”
“那何故还要等。”
我咧着嘴道:“我还没死我还记着他,为何不等。”
河神看着我幽幽问:“还那么爱着他?”
心尖漫上一股子疼痛来,许久不去想这个问题我怕越是想越是寂寞越是孤独,如今自河神口中问出,我才发觉那么深刻,其实心底里一直在想,一直在重复念,我还爱着他。
我嘴咧得大了些,道:“我还没死我还记着他,为何不爱。”
边上一直安静乖顺的团子,软软地唤了我一声“娘”。我牵起她,步子有些虚浮地爬上了祥云。
身后只听有人叹道:“差不多了便适可而止罢,两万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