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不禁想进院子里看个究竟。
这么夜深了,到底是谁在缠缠绵绵个不休。
入院是一个大堂。我与要死君站在大堂门口,愣愣地看着里面宽敞明亮,一派骄奢淫乱的景象。
大堂正上方的椅榻上,躺了一个男人,胸膛羞涩地开敞着,宣泄出一片春光。此刻他正眯着眼睛,嘴角挂着意味不明地笑,瞅着四下弹琴跳舞还有近身伺候他的好些个女子。
女子皆衣着暴露,若仔细看还能将她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个透。
我细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男人,脸长得不算丑,五官都摆放得相当整齐,就是气色差了些。想必是纵欲过度了。
大抵他就是云家做主的人云上初。还是我打听来的后一个样本可靠,他果真是个好色滥情的登徒子。
眼下他手指冲那些女子一勾,那些女子随即便摇摆着如蛇一样柔软的身子匍匐在他四周。他随意拉过一个,翻身就将人家压在了身下。
(四)
画面太劲爆了。
一时我情难自禁,鼻子里杀气腾腾。
直到所有的女子都被他勾上了榻,我还想再看,忽然手上一紧,要死君硬拉着我离开。
转身前,我再瞟了一眼,却无意瞟见他看那些女子的眼神。他的神色虽迷离,但眼睛里却是空洞而没有温度的。仿佛那些女子从未进他的眼里。
登徒子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啊,定是我眼花了。
神思之间,我已被要死君拉出了好远。
待他停下来时,我没留意到,撞上了他的后背。
我揉揉鼻子,闷闷道:“要死君为何这么逃也似的离开,莫不是怕看见不该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要害羞。”难得一场好戏,看不成了。
要死君低低沉沉地问:“你看得还不够尽兴?”
听要死君那语气,像是若我说不尽兴就定会被他胖揍一样。
我决定保持沉默。
此时我将将揉鼻子的手指间,忽然一股黏糊糊的感觉。我脸皮有些挂不住,好久不曾流鼻涕了。
可待我将手伸到灯火下一照,心里突突跳了好几下。
是好久不曾流红鼻涕了。
我料想,大抵是先前被要死君的背撞了一下的缘故,遂抬头埋怨地看了看要死君,道:“你这背是铁铸的吗,如此硬?”
要死君黑着脸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道:“你鼻血洒了一路,你才知道?”
经要死君一点,我鼻子里面顿时变清凉了起来。我仰着头不让血继续流,摇摇晃晃道:“难怪我有些晕。”
要死君及时扶住了我,两指夹着一颗丹药喂进了我的嘴里,没好气道:“自作自受。”
恍惚间,我努力眨了眨眼,看见了他美丽的侧脸。
章十二
(一)
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我坐了起来,揉揉自己酸疼的腰背。睡个觉,辛苦得很。大抵是昨夜我在云家费了不少力气,太操累了。
这时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醒了?”
我一吓,惊悚地抬眼望去。
要死君正侧身站在柜台前,半垂着眼帘。柜台上摆满了花里胡哨的东西,此刻他正施着仙法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他面前,绽开一层淡淡的光晕。
我看见要死君身后一大排高高的药柜时才清醒过来,原来我们在药铺的前堂里。天杀的,我居然在坚硬的木长椅上睡着了,难怪腰酸背疼的。
既然腰酸背疼,我又顺带躺回去了。
看着要死君挽着雪白的宽大衣袖,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柜台上忙活,我不禁问:“要死君,你这是在作甚?”
要死君扭过头来,绷着脸抿着唇看了我一眼,道:“尧司。”
这一眼,销魂得很。我浑身哆嗦。
只见要死君脸色不怎么好,眼神却犀利了不少。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四周,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估计他是刚起还没睡醒。
有起床气的神仙不是一个好神仙。
本着良好的修养,我温和地冲要死君笑笑,道:“仙友上午好。”我越是不跟他一般见识,越能体现出我的仙操。
要死君听后脾气却愈加恶劣了起来,黑着脸道:“现在还是上午吗?”
我疑惑地看向窗外,恰好看见沉沦的半边夕阳。我这睡了一天,着实是不好,对身体不好。
见要死君不再理我,而是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我便好奇地走上去想一瞧究竟,他在干些什么。
出于对仙友的关爱,我与他寒暄了几句,问道:“仙友为何将自己搞得如此憔悴?”
他头也不抬,没好气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要死君也太没风度了。眼下他正凝着眉,将柜台上闪着光的物什取量调和,最后竟调成了清透的如水一样的东西。
他莫不是在配仙药。
我遂又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
直到将透明的东西用小瓶装了起来之后,要死君才捏了捏鼻梁,深呼吸了几口气,道:“还本复原之用。”
我将小瓶拿了过来,嗅了嗅,没味道,遂伸出指头蘸了蘸放进嘴里尝尝,还是没味道。原来仙药并不皆是十分可口,但能吃一点总是好的。反正仙药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要死君却是怒了,道:“有你这么乱吃药的吗?”说着他伸手就来抢我的瓶子。
我动作快他一步,躲开了。然后当着他的面,再往嘴里放了一点,道:“这有什么不好,多吃多健康,莫不是你舍不得。”
然要死君看着我,我估摸着他刚想发火,可他却愣住了。
(二)
要死君这一愣,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不禁将小瓶递了出去,试探地问:“仙友也想尝尝?”
要死君的嘴角慢慢扬起,看着我道:“我说了这是还本复原之用。”
我忙收起小瓶,点点头,道:“哦对,要是拿去除瘟疫的话也能还本复原,现在不能太过浪费。”
但转念想想,又觉得要死君有些小气了。我问道:“仙友,就这一小瓶东西怎么救整个城里的凡人?”
要死君懒懒地走到我刚刚躺的木长椅上斜靠着,半眯着眼道:“昨晚寻得水源了,浊气太重。将这药倒在水里,让整个城里的凡人皆能饮用,那便能起得效用。”
“哦,原来是这样。”想起昨夜的劳累终于取得了效果,我一时倍感欣慰,遂感慨道:“看来昨夜去云家一趟没有白费啊,可真够累的。”
哪知下一刻要死君突然挺尸一般猛坐了起来,凑近我道:“你还敢跟我提昨夜。”
我不明所以,道:“我是真的很累。”
要死君咬咬牙,凑得更近了些,道:“倘若你睡得如死猪一般还喊累,那我一整晚都一边拎着死猪一边寻水源岂不是累死了?”
经要死君这么一提,我有些记起来了。昨夜我晕血了,惭愧。
我抬眼看向要死君,却惊觉他正离我咫尺。他忽然不说话了,看了我半晌。
难道真是累坏了。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