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混蛋确实有能力保护阿婧,要是他当时没有跟杨烽僵持那么久,说不定杨烽就赶得及救阿婧或者可以把她给截回来。
难以名状的挫败感笼罩着夜孤云,他更孤僻了,就像是雪夜里孤独行走在荒野里断腿的狼,危险而绝望。
服侍寒婧的侍女竹沥她们几个侍女在进出院门时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经过他身边时会被一刀给砍了脑袋。
听竹沥她们偷偷议论夜孤云,寒婧“噗哧”笑了:“乱讲,阿云就是话少了点,他从小就这样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唷,小姐醒了啊。”竹沥赶紧进屋来服侍。虽然寒婧已经当众宣布跟杨烽解除师徒关系,杨烽也似乎默认了,她还是延续以前的称呼“小姐”。
“阿云是不是一直都站在屋外连着两天没吃没喝?”看向窗外被雨水冲刷得鲜绿的树叶还在滴水,寒婧皱了皱眉喊:“阿云,进来啊!”
夜孤云应声出现在门口,像一道冷冽的风顿时让竹沥感到背心发凉。他的发梢正在往下滴着水,衣服倒是干的不过却冒着热气,很显然是用玄力蒸发了衣服的水份。
“阿云,你故意淋雨了?”寒婧笑着问,佯装没看出他眼里的悲伤。她的语气让夜孤云感到莫名的轻松。
堵紧的心口放松,夜孤云微笑道:“雨不大,练了一下刀法。”
很少笑的人,笑起来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缕阳光,格外动人。竹沥简直就看呆了,或许也是吓傻了——没想到夜孤云还会笑!
“阿云笑,很好看不?”
竹沥下意识的回答:“好看。”结果看到寒婧促侠的笑,窘得脸红得像她的肚兜布。
281、要交一只替罪羊
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有热气喷到耳侧麻麻痒痒的,以为是蚊虫之类的,寒婧扬手一巴掌甩去,“啪”的一声打得脆响。
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侧躺下,刚舔着那粉粉嫩嫩小耳垂的笑得像偷腥的猫,就挨了一记耳光,杨烽真是哭笑不得。捉住那只纤纤玉手在掌心里吻了一下,他低低的叹息:“打贼啊,下手这么狠!”
迷迷怔怔的睁眼,偏过头,视线落在那张胡子拉茬阳刚味十足的男人脸上,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唇角扬起迷人的弧度:“打苍蝇呢!”
“痛死了,来,给摸一下。”
“才不要。”
“那亲一下。”
“滚去死!”
“这么凶啊!”伸指绕着寒婧耳际的头发,杨烽带着蛊惑意味的轻笑道:“阿婧,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温柔一点嘛!看看,你在外人面前怎么吼我都没有生过气。这有多丢面子我都没在乎过,还不够让你感动的吗?”
“还感动,没砍了你就很对得起你了!”寒婧轻蔑的说。
“好吧,不说这个了,正经事,要不要听?”
“不听!”
习惯性的拒绝之后,寒婧才说:“什么事啊?”
斜眼瞟了一眼,杨烽拽上了:“某人刚才说不听的。”
竖掌如刀朝杨烽的脖子上比划着,寒婧凶巴巴的危胁:“快说,不说砍你了啊!”
一只火热的手不轻不重的揽在她的腰肢上,力道阻止她的扭动,一种异样的难以形容的气息从他的的掌心里传递出来,穿透了血脉乃至整个身体停在了灵魂深处。
不太均匀的呼吸声洒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意识到离他宽阔的胸膛上那么近,内心里却在提示自己靠近他依赖他的危险。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抗拒,杨烽头凑进来含着她粉嫩的小耳垂吹了口气说:“别这么凶啊。”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好像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前世,是呢,就是前世欠了这家伙的债,不今生怎么会牵扯在一起呢?
好像这样相依相偎着过了千年万年,他的呼吸飘来就如同初夏午后熏然的风,她好奇又贪婪的追逐着那柔软不已的温暖。
透过纱幔投来的清清月色,遮遮掩掩地晕染着他那张出色的脸庞。眉,眼,鼻,口,他脸上那些轮廓与线条,让人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摸一摸是真还是幻。
她已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笑,把一切喜欢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小姑娘了。历经的风风雨雨仿佛让她历经了沧海桑田的变化,让她迅速成熟。或者说,是快速催熟。那一颗属于从前那个勇敢的只身在半夜三更摸上黑龙潭修炼的小姑娘的心,依然稚嫩,只是深深的埋了起来。
她不再相信眼睛,因为懂了眼睛是会骗人的。听说感觉不会欺骗人,可是她明明感觉他很危险又渴望接近呢?
静静的看着她,读懂了她的挣扎与渴望纠结的心,其实可以有一万种解释哄她,这个瞬间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不是个好人,从不标榜自己是好人,乐意别人称赞他是英雄,但说他是枭雄也无所谓。他从不掩饰自己野心勃勃,为了重现甚至超越杨鹏老祖时期成就杨家天下的伟大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
利用寒婧,他并不认为是错,只是担心她不能接受。女人都是很感情用事的,她们通常要求感情的完美无暇,带有利用性质的感情对她们而言是致命的伤痛。
实在是爱惨了这个暴力的姑娘,明明不认为有错,他却觉得是欠了她,不管她再怎么当众削他的面子,都让他觉得是自作自受。
渐渐的,似乎被她凶也成了一种享受。就好像现在,她凶,他反而全身的毛孔都透着舒畅。她忽然痴迷得有些恍惚的神情,又勾动他小腹中Y火熊熊燃烧。
圈在她腰肢的手滑上去,触到她胸口包扎伤处的布条,让他的Y火骤然浇熄。问候了白一鸣的祖宗十八代再把那凶手诅咒下一百零八层地狱——假如地狱有那么多层的话。
清了清嗓子,杨烽说:“这次明月涧的篓子捅大了,我估计上头怕是会要求分殿交一只替罪羊出去。”
眼中的迷离与恍惚迅速消褪,寒婧冷笑道:“那就交我呗!”
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杨烽嗔道:“交我自己也不会交你啊。”
不为他柔情似水的外表所欺骗,寒婧精明的说:“哼,你真正是想说交阿云吧?我可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要交,交你们杨家人去!”
“就是我娘她们找了你一回茬,你就要记恨杨家人一辈子啊。”杨烽苦笑。
“永远记得!”
“你啊!以后我会让她们见你绕道走总行了吧?”
“我有那么凶吗!你们杨家的女人都畏我如虎?”
这就是蛮不讲理了!杨烽知道讲道理是没用的,而且这时候说什么错什么,不说也错。所以他闭紧了嘴让她发飙。
“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啊!”
气呼呼的等他的回答,结果只看到他抿嘴儿乐,寒婧恨得牙痒。结果他把手腕伸到她的嘴边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