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弟子的重要性高过梅雪仪。”
“是啊,你看得没错。”说是没错,袁青琳却狠狠抽了侍女一记耳光,还觉得不解气,又一脚踹了出去。
挨了打了侍女“扑通”跪倒,既不然求饶也不敢哭,只是身体不停的发抖,显然心里对袁青琳畏惧至极。
“真是可笑啊!只怕梅雪仪那个妖精都没有想到,她在杨烽的心目中也不过是行过花丛时沾衣的一片叶一瓣花。她一直以为输给我的只是家世,她一直以为跟我一样出身名门,杨烽就一定是她的。”
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直到笑得呛了气,猛咳一阵之后,袁青琳又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好男风。梅雪仪啊,你只怕到死都不知道,在他心目中,你跟我是一样的。对他而言,我们与路边野花无异,兴趣来时随手采了,赏玩之后可以随手丢弃。是吗?玉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侍女哪敢答言,只不停的磕头求饶。
实际上,袁青琳已忘了侍女的存在,泪水终于从脸上淌落:“好歹我们也是有婚约的,即便你有正当不能马上迎娶我过门的理由,为了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你也不该这么不留情面,公然叫嚣要铲平我药师殿的枫林药谷,你置我,置我们袁氏家族于何地?”
侍女更不敢答言。她还在担心听到了袁青琳内心的想法,会不会被这位貌如春花心似蛇蝎的主子给灭了口,因为跟她一起侍候了这位主子十年的霞儿服毒自杀,就是因为知道了主子的秘密被勒令自尽。
发泄了一通之后,袁青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的眼中闪着诡异而阴毒的寒光,嘴里却温柔无比的说道:“玉儿,沐胤文是什么时候到的枫林药谷?”
尽管不明白主子问这干嘛,玉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出事前的第三天,是专门去找梅雪仪的。也就是比梅雪仪迟一天到的。”
136、恶毒的诅咒
“那么,就可以说是梅雪仪那个妖精引诱他去药谷,也是她唆使那个有眼无珠的蠢货抓了玄骑神殿子弟,以报复杨烽始乱终弃。所以,罪魁祸首就是她梅雪仪,如果杨烽要追究,完全可以把梅雪仪交给杨烽处置。”
说到得意时,袁青琳笑得那叫个舒畅啊。
侍女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望了主子一眼,又赶紧垂下头,生怕被她发现了。
“瞧瞧,多么合情合情的啊。我倒要看看他杨烽狠不狠得下心为了新欢杀旧宠。唔,真是期待看到这对奸夫淫妇怎么反目成仇!”说完,袁青琳陷入一种病态的满足感里,久久不语。风吹起她的长发,纠结缠卷,遮住她诡异的笑容。
侍女玉儿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暗自松了一口气是,袁青琳已恢复常态淡然说:“杨烽的弟子不能留,你去找黑姑姑接引黑煞,然后去解决那个祸害。你的家人,我会厚待。”
黑煞乃是收集的天地之间戾气与阴煞之气通过秘法炼制的一种隐形毒气,无色无味,中毒身亡之后迅速分解成尘。但这种毒不易存贮,得像种蛊那样找一个活的宿体。
由于炼制不易经不起耗损,所以活的宿体都是由死士担当。玉儿很不幸的被袁青琳选为了宿体,因为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她不会容忍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自己阴毒狠辣那一面。刚才她情绪失控,让玉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就注意了玉儿活不成了。
玉儿的家人都在袁家宁死也不敢逃跑的,袁青琳很放心的废物利用,让玉儿做了黑煞宿体去暗杀寒婧。
“谢主子恩典。”玉儿含泪给袁青琳磕了个头,步履蹒跚的走向花园的另一端。
直到玉儿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拱门之外,袁青琳自言自语道:“杨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她姣美的容颜上终于露出狰狞之色,深刻入骨的怨毒从那双陡然转为冷厉的眼中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这才是袁青琳的真面目,即便是从小就跟她结仇的梅雪仪也不清楚,她近乎软弱可欺的温婉柔顺都是装出来的,为了表现她的涵养远不是梅雪仪那种借着裙带关系逞威风的小家碧玉可比。
杨家舍梅雪仪而选择她,就证明她的伪装是成功的。毕竟不管她与袁家人愿不愿意承认,她的姑姑虽然是药神殿殿主育有三子的正妻,说话却没有梅雪仪的姑姑管用。连她姑姑的儿子都都需要讨梅雪仪姑姑的欢心。
所以,从梅雪仪手里抢到杨烽的意义,对于她和她姑姑乃至整个袁家都是意义重大的。袁青琳不愿也不能让杨烽得而复之,这代价她付不起。
明知道玉儿不敢背叛,袁青琳望了望花园的拱门,还是忍不住追了过去。
不晓得袁青琳随后过来,玉儿脚步沉重的走进了傍着花园建的黑楼。
大白天的,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都是黑咕隆冬,但是有淡淡的花草清香弥漫在屋子里。在玉儿没有看到的楼梯口处,有一道干瘦如柴的黑影贴墙站着,狗盯着肉骨头那样贪婪无比的看着她走进来。
没有适应屋里的黑暗,心头也是慌乱无比,走了几步,玉儿就停下了,有转身夺路而逃的想法。在她身子欲转未转之时,袁青琳在门口温柔的问:“玉儿,为什么停下?”
猛的打了个哆嗦,玉儿忽然觉得死了也比呆在这位主子身边提心吊胆过日子强。“婢子在找黑大人。”她回答。
“你只管往前走,到了该停的时候黑姑姑会提示的。”袁青琳的脸色也很平静,说话的语气仿佛让玉儿引黑煞入体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人命,在袁青琳的眼里贱如蝼蚁。玉儿清楚这一点,跟了这样的主子她也得认命。只是,认命是一回事情,愿意送死是一回事情,当黑煞入体的瞬间,身体就像被千万根冰针扎进周身的毛孔,又像是千万只蚂蚁往肉里骨头里钻,全身的血肉冻僵了感知仍在,痛感被无限放大令人觉得能昏迷过去都是件奢侈的享受。
接引黑煞入体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所以玉儿所承受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玉儿熬到了玄骑神殿南漠分殿参加排名赛的代表队启程的日子,而她还依然保持着清醒。
“恨梅雪仪吧,恨杨烽的弟子吧,是他们害你承受这种痛苦的,诅咒他们吧。”袁青琳在门外幽幽的说,声音传到玉儿耳中有些飘渺不定,却又字字刻印在脑海里,引诱痛得半昏迷的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