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我终究是爱你的 朝小诚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个平凡的党员小同志为了掩护乡亲们转移,不惜放弃和大部队一起走的机会,主动留下来承担危险,最后英勇牺牲的感人故事。

  唐涉深看得挺认真,但有人显然比他更认真;他好歹只是感动得想日后SEC关于电影事业的投资一定要率先投资爱国主义影片,身边的程倚庭却已经感动得在哭。

  程倚庭不是一个习惯用眼泪去表达情感的人。程倚庭连笑都很少,更何况是哭。

  大喜大悲,是程倚庭的不擅长。

  她甚至都能在和他一起看《泰坦尼克号3D版》的时候冷静对沉船的那一瞬间进行受力分析。

  然而现在,今时今日今地,在这样一个昏暗、空旷、夜深的地方,程倚庭却做了这一件她从不屑之事:哭泣。

  这件事来之的突然、反常、不可捉摸,无一不在印证一件天翻地覆的事已严重地发生了,以至于当日之后很多年以后,她和他再想起时,都会不自觉地以一种深藏秘密般的心态来回忆: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个凌晨……

  谁为谁深夜黯垂泪。

  谁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块手帕被递到她的面前,英伦格纹经典款,是唐涉深习惯随身携带的手帕。暗色中,她只听到他的声音是如此安静、清寂:“哭一场,会好许多。”

  程倚庭没有接他的手帕。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把手帕放进她手里,唇角微翘,“你放心,我只当你是觉悟高、爱国主义情怀很重,被电影感动哭了。”

  眼泪“唰”地一下尽数流下来。

  程倚庭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里的水光挡也挡不住地淌下来。

  结束了。

  她对霍与驰的这场执着,对年少时光的这一场悼念,就在他今晚对她说的那一句“同事”定义中,正式结束了。

  情字好重,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份永远都赶不及赴长安看一场落雪的少女情怀。

  情怀破灭时,极狠,也极伤。

  连道歉都没有,甚至到最后都没有对她讲出个缘由来去,弹指一挥,就叫她输尽了整座长安的长街落雪,输尽了一雪落成的江南烟雨濛濛色。

  唐涉深伸手将她搂紧他的胸膛。

  她就在这个男人的心脏处,呜呜哭得毫无章法,浸湿了她的眼,也浸湿了他的衫。

  他的气息如此清冽而熟悉,叫程倚庭日后想起时,才恍然原来这就是安全感的味道。以后每每想起这个他对她讲“哭一场会好许多”的凌晨,每每想起她伏在他心脏处闭眼流泪而他轻拍她背的感觉,程倚庭就会明白,为何她的记忆中,这个叫唐涉深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仿佛都是同一个面貌,同一个表情。

  因为其实,他是从一开始,就对她温柔到了底;以至于今后的数十年,他都再没有变过。

  她的抱歉,谁的伤

  一夜好睡。

  程倚庭做了一个梦。当真是好梦,任何女孩都会做这样的好梦。

  梦里绿草茵茵,花树落瓣,她身穿白纱蒙容,手腕白玫瑰,连婚衣都拖着一个精致的长尾。而一个温柔的男人,正站在花瓣地的前方,隔着这一层纯白头纱,伸手对她相邀,唇角微翘,对她讲:“你这么慢,我只能吃亏一点,等等你。”

  程倚庭从梦中醒来。

  只觉动人心弦。

  有一句醒世恒言是这样说的:真正知你冷暖的 ,不过是你的终生伴侣,你的丈夫。

  犹如大梦一场,程倚庭如今终于梦醒。

  她翻身下床,走向浴室。她要洗净昨日的泪痕,以及前尘的拖累。

  水流哗哗,程倚庭仰起头,眼里身体都是水,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忽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华丽的调笑,“睡醒重生的感觉怎么样?”

  她睁眼。

  雾气氤氲下,唐涉深一身黑色衬衫长裤,锋利、不亲近,分明是性情偏冷的气质,一个低眉的眼神,却硬生生为她温柔了今天。

  程倚庭笑了,指了指自己,“昨天哭了太久,弄得好脏,所以今天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自己干净起来。”

  他笑了,颇有笑味,"梨花一枝春带雨,哭起来也是美人。”

  她不争气地脸红,泼了他一捧水,“你说什么啊?”

  他倾身,却不靠近,只以声音诱惑,“不需要我帮忙么?”

  程倚庭终于放弃般地叹了口气,接下他的调情,抱腿屈膝看着他笑,“如果,唐先生你愿意的话。”

  唐涉深笑起来,弯下腰,任凭一池春水浸湿了黑色衬衫的袖口,他拦腰一环,稳稳地从池中将她抱起。

  “对不起”

  她忽然这样对他说。

  “我毁了你一整个晚上。”

  唐涉深单手为她覆上浴巾,将她整个人置身于怀中,他的声音比动作更平静,“我说过了,我只当你是觉悟高、被电影感动了,其他的,我都没看见。”

  程倚庭微微起唇,想对他再说什么,却只听得他温温和和地传来一句话,“如果你非要跟我算清楚的话,你毁掉我的,岂止一晚。”

  程倚庭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他是对的。

  她的抱歉,谁的伤。

  抱歉是一种狠,他的存在无非是一遍有一遍地提醒他和她,他成全了她一个好结局的故事而在经过中她对他又是何其残忍。

  这座别墅皆由中央空调控制,室内温度四季恒温,但在热水中泡了太久,程倚庭被唐涉深抱出浴室时仍是感到了冷。

  他感到怀里的人向自己缩了缩,知道她在冷,便把她放在床上,拿来柔软的被子将她全身裹住。又起身拿来干的浴巾,覆上她,手势温柔,一点一点擦干她的头发,还有身体,还有四肢。然后为她穿上衣服,一件一件,先是内衣,再是棉衫,最后套上保暖的睡衣。他好似将她视为易碎品,虽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这样做是否有意义。

  很多日子以后的程倚庭,在商业采访时无意间与SEC年轻的最高执行人有机会再次对视,哪个时候,他已离她千里之外,距离是她接触不到的远,那时的程倚庭会一次又一次想起这个晚上,想起这个名叫唐涉深的人,单膝跪地为自己擦拭发丝水滴的动作是何其温柔。夜风好冷,回忆似暴雨般铺天盖地倾泻。抬头回望,温柔过往满溢了双目,叫她记得他曾是怎样无望地爱过她。

  多可惜,在他温柔山河温柔你的时候,她却没有来得及,珍惜眼前珍惜人。

  “下次不会了。"程倚庭忽然开口,对他讲,“请你信我一次。”

  “在说这些之前,”他像是并不在意,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塞进她手里,“先把它喝了,折腾了一整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的胃受不了。”

  程倚庭捧着牛奶杯,没有动,只固执地向他坦白,“唐涉深,有些话,现在我不说,也许今后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