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征夺战 金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道浅色的红印,许周为震怒,立时抡起了胳膊。

  蒋拿从暗暗的厂房里走出,插着裤袋睨向泪眼朦胧又愤愤喘气的姚岸,转向许周为悠悠喊:“干什么干什么,别丢人现眼的。”

  许周为憋着气,悻悻的垂了手。

  蒋拿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姚岸:“小姑娘,回去洗把脸,回头我帮你收拾他。”他又转向沈纶,“沈总,我们这就走?”

  沈纶点点头,又蹙着眉走近姚岸,“回去休息一下,别想太多。”

  姚岸憋回眼泪,咬牙平复心情,也不去看沈纶,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垂头便走。十几步距离后她又迈开了步伐,攒着拳头小跑,火烧的风被带卷起来,愈簇愈大。

  蒋拿斜睨着视线,直到姚岸消失在尽头,他才勾唇道:“走吧。”

  沈纶坐上车,转头望向姚岸消失的方向。前方司机问:“沈老板,跟着蒋老板的车去是吧?”

  沈纶轻应一声,又听司机突然说:“对了,那个小姑娘好像就是我上次买储蓄罐的那个小摊老板啊。”

  沈纶收回视线,“就是她?”

  司机确定:“是她,最近没见过漂亮姑娘,也就她了。”

  沈纶笑了笑,司机已发动车子,紧紧跟上了前方的吉普,又问沈纶:“沈老板,那储蓄罐还没还回去吧?我那天本来想还的,结果下午去那小学门口,她没再摆摊。”

  “还在我办公室,下次还给她。”说完,沈纶便阖了眼假寐。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去,知道沈纶嫌吵了,便识相的闭了嘴,专注前方道路。

  蒋拿叩着方向盘,让许周为替他点烟。

  淡淡的烟晃在车中,许周为余怒未消,“拿哥,你刚才干嘛喊我,让我吃了一记。”

  蒋拿嗤笑:“我怎么知道你就这点儿本事,这么容易被人甩巴掌?”

  许周为掰了掰后视镜,见到自己颈上红痕犹在,突然笑道:“不过够辣,味道不错。”他朝蒋拿靠去,得宝似的说,“那姚家的小丫头,看起来个子挺高,可抱起来够小的,浑身软绵绵,那滋味哟——”他享受般回味半响,心头痒痒起来,却未留意蒋拿早沉了脸,提着的嘴角也挂了下来。

  那头姚岸跑回研发室洗了把脸,披头散发的模样惊到了同事,有人关心问她,姚岸若无其事的笑道:“没有,我跑得急了,头发散了也不知道。”

  她解开皮圈捋了捋头发,柔顺黑发泻覆在脊背,片刻便抹去了被人拽折的痕迹。

  静坐半响,转眼下班。姚岸与同事道别,又匆匆赶去了医院,照例在水果摊买了些新鲜水果送去,对方客气了几句,态度已比头些天好了许多,姚岸与他们闲话家常,从学业聊到就业,最后又说起了李山镇。

  “我们家就住在李山中路那儿,那家货运公司是几个月前刚开的,一开始根本没人留意,后来听说全是些坐过牢不要命的人在里头,我们就能离多远离多远。那天听说我儿子在那家公司门口被撞,我差点儿没被吓死,幸好不是他们干的。”

  姚岸讪讪一笑,并不愿听那家公司的事情。

  天黑时从医院回来,桌上的饭菜早便凉了。姚母留下字条说去小河公园摆摊,姚燕瑾又去了舞厅,姚岸将字条揉进了垃圾箱,随意扒了几口饭就去洗手间冲凉,换上身干净衣服,她对镜吐了口气,便寻去了小河公园。

  饭后散步的人渐多,月光静洒湖面,泛着粼粼波光,货船缓缓驶过,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闲聊。

  小河公园沿河而建,一条长道铺上了青色的砖石,岸边立起几把石椅,倚栏迎风,倒是个闲散的好去处。

  姚母的摊位前已聚集了十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围着石膏玩偶涂涂画画,姚岸赶紧上前帮忙,几个家长见到她,撇下孩子便自顾去闲逛了。姚岸还要兼做保姆,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公园背后便是小镇的主街,几座酒楼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杯盆狼藉。

  蒋拿向沈纶敬了几次酒,见他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渐渐便失了耐性,努力抑制不快,他示意许周为几人继续劝酒,又笑着起身踱去窗边抽烟。

  棕漆的窗户才开了一条缝,热风便急急得灌了进来,袅袅白烟被拢回,罩上了蒋拿的双眼。蒋拿甩了甩头,再定睛时便看到楼下热热闹闹的小摊上有道影子晃来晃去,不是白天短袖长裤的模样,而是一身过膝的无袖裙,远远的便能瞧清路灯下被浅色布料勾勒出的弧线。

  他笑了笑,转身打招呼:“看到个朋友,我下去一趟。”说着,便径自出了包厢。

☆、第七章

  姚岸忙得晕头转向,边上的小孩儿舔着冰激凌,黏腻腻的手摸向石膏,姚岸忙笑着握住他的手腕,翻出纸巾替他擦了擦,又拿起一个便宜些的玩偶递给他:“这个好,你给他画上颜色吧!”

  小孩儿眯眼笑,接过玩偶摆弄起来。

  夏夜的小河边,微风缓缓吹拂,剔去了白日的闷热,只余丝丝浅浅的沁凉。姚岸湿发已干,她抬手拢了拢,翻起腕上的皮筋便要扎起来,前方有人靠近蹲下,好像巨人突袭小人国,挤在一群孩子间显得格格不入。

  蒋拿胳膊挂在膝上,扫视着面前造型各异的石膏玩偶,拿起一个笔筒状的白色机器猫问:“这个多少钱?”

  姚岸一愣,放下拢在手中的长发,将皮筋套回原位,蹙眉看向蒋拿,半响才回答:“十块。”

  蒋拿点点头,伸掌到姚岸面前,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姚岸向后挪了挪,犹疑不定。蒋拿笑道:“笔。”

  姚岸半天没有动作,一旁的姚母见状,忙笑着递了支毛笔过来,又撞了撞姚岸的胳膊小声斥责:“干嘛呢,招呼客人。”

  姚岸这才轻应一声,蹙着眉不甘不愿的拿起颜料,“要什么颜色?”

  蒋拿挑挑眉,“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来点儿!”

  姚岸以为他存心捣乱,立时沉了脸,见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她咬咬牙,往小碟子里挤上七色,每种颜色却只有一小粒,和开后也不过占了一点儿面积,尽显小气。

  蒋拿斜眼睨她,不置一词。

  石膏小摊偶尔也有情侣光顾,小女生娇嗔着与孩子们挤在一道,却鲜少出现单身男人,尤其是身形高大,捏着毛笔专注作画的男人。

  行人频频看来,私语几句又挪开了视线。蒋拿专心致志,沾上颜料细细勾勒,沿着机器猫圆滚滚的脑袋竖笔往下,直到足根才收势。换上另一种颜色后继续动作,片刻便有只身披彩虹的机器猫出现在昏黄路灯下,边上的小孩儿凑了过来,指着他嘟囔。

  “不是这么画的,它是蓝色的,你要给它画蓝色。”小手举起蓝色的颜料递给蒋拿,还有人说,“这个漂亮,跟彩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