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出面,你也知道沈家和顾家的关系,我若是这么做,对顾氏的企业形象造成的影响可不好。当然我并不是都这么对待合作伙伴的,只是顺便报一下私仇罢了。可是不知道的人难免造谣生事,所以我想,能不能由T&D来做,资金方面我来解决,只是需要一个出头人。”顾双城虽然足不出户,但早已运筹帷幄,他这些日子也就忙了这一件事,不把沈家解决了,难解他心头之恨!
“那没事啊!咱们啥关系啊!”林蓁拍着胸脯就应承了下来,“别人出钱给我林蓁出风头,多爽啊!我早就想踩沈瑜几脚了!不过她最近是不是自知沈氏不保,倒是低调得很,以往什么聚会都要参加,最近我都没看见过她了。”
沈瑜低调向来不会有好事,但是顾双成料她也不能如何,只待沈氏解决,就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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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青对着镜子换了药,又包好了伤口。她思忖着好几天没去看双城了,今天煲个汤去看看他。刚准备出门,就迎上了推门而入的宋湄。
宋湄沉着脸,看起来心头压着凝重的心事。
赵青青沉浸在母子重逢的喜悦中,并未多在意身边的人和事,她显然不知道宋湄此时沉郁脸色所为何事。“你怎么了?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又要去见你的宝贝儿子了?”宋湄冷笑一声,昂着头瞥看着轮椅上的赵青青,“你倒是厉害,一面叫我不要回头,一面自己倒跑得比谁都快!”
“我……”赵青青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宋湄谈谈,和甘愿接触下来,她内心的愧疚就愈发强烈,总想着有没有机会让她们母女化解一下误会。但最近她着实没找到机会,也没碰到宋湄。
幸福来得太快,反倒叫人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赵青青内心惶惶已久,今天看到这样的宋湄,反倒有些期盼。或许宋湄同自己吵一架,斥责一下自己的摇摆不定,就能打破眼下这样一帆风顺带来的不安感。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阵不顺的风,会是这样的大。
宋湄说,“赵青青,你不会忘了,那个孩子是我和谁生的吧?”
风吹起泛黄的日历,赵青青记得那一天,她摇着宋湄的肩膀,质问哭傻了的她,“这个孩子是谁的?是我哥的吗?是吗?”
宋湄只是哭,“现在怎么办,我月事一向不准,现在都要引产了,而且我们也没结婚,怎么去医院做手术?”八十年代的风气那般严谨,没有结婚证明,任何一家医院都不会给宋湄做流产手术。
赵青青咬牙,“那就只能生下来了。你倒是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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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青看着眼前的宋湄,问道,“你当初不是说不知道吗?”
“青睿是在十月走的,孩子是第二年七月生的,你觉得他能逃掉干系吗?”宋湄说着竟流露出几丝诡异的笑,叫赵青青有些不寒而栗。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是我哥的?”二十多年前的旧事重提,让赵青青觉得有些理不出头绪了。“那你现在说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知道的,连乔喜欢顾双城,但是顾双城却中了邪和甘愿在一起。”宋湄走到沙发前坐下,优雅地翘起腿,一副轻松随意的口吻,“而甘愿就是我和赵青睿的孩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表兄妹?”赵青青一下怔住了,“可是你能肯定吗?”
“那你能排除吗?”宋湄笑着反问道,“而且赵青青,你不要忘了,当初要不是和你吵架,青睿未必会走,他要是不走,我宋湄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你以为我愿意嫁给连凯吗?你以为我过的幸福吗!这么多年,我还一直照顾着你,你就没觉得亏欠过我?!”她越说越激动,像是在冲着赵青青发泄着接连几次顾双城对自己的羞辱。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赵青青只能默不作声,宋湄喘了口气,恢复了她贵太太的端庄模样,继续说道,“你再好想想吧,甘愿现在是什么身份,她已经被顾家扫地出门了,我是不会认她的,她就个无依无靠的私生子。而连乔不同,连乔可是连家的独苗,谁娶了她,百连就是陪嫁。你够对不起你那宝贝儿子了,总不至于到了如今连前程都不替他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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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紧急降温,温度一度跌到了零下七八,算是近几年来入冬最早的一年了。小雨不断,空气里湿度增加就更显得阴冷了。
晚饭过后,甘愿在电脑前给导师写邮件贺圣诞。顾双城接了通电话突然走过来,用电脑搜了某个视频,然后脸色一变,又去打电话了。
甘愿点开一看,竟是那天唐莉在医院和赵青青扭打成一团的视频,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仔竟然PO上了网路,视频清晰极了,评论里不少人认出了唐莉,但却没人认出毁容后的赵青青。毕竟年代久远,又是豪门封锁消息不愿张扬的丑闻,如今知道赵青青的人都不多,自然没人认出她来。
顾双城挂了电话,甘愿便问他情况。大概是某个狗仔无意给朋友看到了这段视频,朋友趁他不注意就PO上了网,传了一两天后被人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顾氏董事长夫人唐莉,视频一下就火了。虽然顾氏公关已经联系了各家视频网站全力删除,唐莉还是被新闻媒体盯上,今天一群记者围堵了顾家大宅。唐莉本就情绪不稳,又和记者破口大骂,一时哄闹一片。顾宏杰没辙,只能把唐莉暂时送往疗养院静心。
澳洲的连锁酒店有了点用地纠纷,眼下顾双城不在,这几天顾宏杰就要亲自去一趟。顾双城打了电话,劝服顾一鸣暂时回顾氏,撑起大局。顾一鸣似乎不像先前那么消沉了,虽然反复表示自己只能撑个几天,却还是颇有些几分担当的。
“冷吗?”甘愿摸了摸他的手,有几分冰凉。
“还好。”他反握住她的手回道,“就是下雨,伤口有点痒,但是又抓不着。”他轻敲了石膏一下,有点无奈地说。
甘愿笑了起来,扶着他靠在贵妃榻上,转身去了一趟厨房,举着一根竹筷子乐呵呵地回来,“这样替你挠挠……”纤细的筷子从大腿那里石膏的开始处探进去,就轻触到了他的膝盖。
痒这种东西很奇妙,挠不着的时候苦不堪言,恨不能饮鸩止渴,总觉得轻碰那么一下就可以化解一切难耐苦楚,可是一挠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总也觉得不够。
甘愿伏在他胸膛上,侧着脸一点点轻轻替他挠痒,却挠得他百爪挠心。她的侧脸极好看,脸颊饱鼓鼓的,他抬手捏了一把还觉得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