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千夫所指,所有的人都不准备给她一个表达的机会时,她真的害怕了。
她们捏造的谎言天衣无缝,甚至有证有据,又是那么的合理。
谎言将她对纪典修的感情都抹杀掉了,反而变成了她是为了利益,为了报复勒东昊才接近他的。
纪典修这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向艾可,双手抓着她颤抖的肩膀,漆黑的眼眸盯着艾可通红的眼睛,纪典修眉心微皱,很轻的口吻,“艾可,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艾可摇头,眼周都是红的,她盯着他伤痛的眼眸摇头,“我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添添的房间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她的东西都很保密,从来不让人碰。纪典修,我真的不知道……”
艾可知道,这一刻他动摇了,他不信任她了,可是她不怪他,只能怪舅母和添添的谎言,太完美了,太无懈可击了。纪典修抿着凉薄的唇,他要微微俯身才能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盈盈泪光,她的眼周极其的红,她要哭了,他爱死了她这幅纤瘦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人,真的就那么神奇,让你一眼便沉溺的无可救药!
她是!
这世上被他攥住的所有,权、钱,可他偏爱她!
他其实不在乎那些谎言,到底是谁对谁错,她不是谁家里的审判员,也没有兴趣管这些。
廖芝和添添还有艾可三个人的家里事,他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一直在安静的听着,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的好奇,所以他听,他不想让她们伤害她,哪怕她真的是那个可恶的女生,那么他也不在乎,想坐在那,让她心里上有个依靠,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是的,他不在乎那一切指向她的不好的事情。
但惟独……
他在乎她是否真的认识他,如果真的早就认识,那么他悲哀的也不想计较。只要她现在喜欢他了就好。所以有她的一颗真心,他就什么都不在乎。
她如今就是他纪典修的天!
可是果真是接近他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气勒东昊么?知道勒东昊和他是好哥们,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真的做到了,他因为她,东昊因为她,使得两个男人水火不容!
那么他是什么?她报复的工具?
不是他敏感,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事实摆着在面前。
在东昊回国要取消和窦丽倩的婚礼往后,她见过东昊,而且不止一次。
他看到过她为了东昊而哭,看到过她们在海边回忆校园生活,她甜美的笑,却不是为他,那一刻他心在隐隐作痛。她那时在海边完全忽略了他,可能,是面对着自己爱着的勒东昊,忘记了他这个报复工具的存在吧?
纪典修的眼眸中有些泪光,他自己都未察觉,因为心太疼,眼眸跟着心在变,艾可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她看不清纪典修的脸色。
他就那么盯着她,“能为我也哭一次吗?记得在你做我助理的第一天,你穿的很好看,我放下手上工作跟你在海边聊天。我平心静气的问你,哭过几次?你说了你一生中最伤心的几次哭泣,有为你的父母,有为了东昊。可是,没有我。”
艾可死死地咬着嘴唇,怔怔地望着他,哽咽着,“纪典修,不要计较这种事好吗?”
“不,艾可,你不知道嫉妒的滋味能把人伤死!”纪典修大拇指怜惜地抚摸着她眼睛的周围,他诱哄着她,“艾可,如果我相信这些谎言。我就不要你了。所以,没有想哭的感觉吗?就像你说的当年失去东昊你痛苦一样的感觉!”
他嫉妒了!他为了这种幼稚无聊的事情较真儿。
艾可的手,颤抖地摸上他的手臂,手指弯曲着抓住他的黑色西装外套,“我不想在这里说话,我们出去,可以吗?”
纪典修凝望着她,点头。
添添看着廖芝,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呼吸着看了一眼身后走出洋房的两个人。
窦敏站起身,“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处理,这件事情,修会好好处理的。”
“窦阿姨,再见。”添添微微欠身。
窦敏对添添笑,然后走出去。
添添看到消失的外人,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客厅的楼梯口,手抚着额头。
窦敏启动车,开离廖芝家的门口,看到纪典修为艾可披上了西装外套,那个傻儿子竟然不管自己的冷热,还给那个女人取暖,廖芝叹气,已经秋天了,有些凉。
最后看了一眼倒车镜里,低着头的艾可一步步,走在挺拔身形五官精致的纪典修身后,两个人的距离,有半米远,可仍旧可以看到,纪典修在故意放慢脚步,眼眸也在担忧的向后看去。
窦敏车彻底离开,转角驶上街道,才把手里攥着的手机放在耳边,“你都听到了?我想问问,在你的印象中,她是不是这种人?”
开车焦急赶往的勒东昊恨不得砸了这个手机!
妈的!都在瞎说什么!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混蛋!
“不是!她不是!”勒东昊吼完,电话就被窦敏切断了,勒东昊扔开手机,不明白,为什么添添给他发短消息让他来,窦敏随后又打给他,让她听了这么一出戏呢?
不过……
他关心的是,艾可真的是为了报复自己跟别人订婚,而接近纪典修吗?
廖芝家里的洋房是在距离下面的街道有一个宽敞的小坡度,地点极其的好,周围的景色也是美极了,艾可下去的这一路,一步步走着,闻到的都是清新的空气和花香,真的是很不错的地方,一定,不少钱买的吧。
下面是纪典修的那辆GL级豪华越野车,纪典修钟爱这款车独具魅力的车型。此时是早上,每户的洋房外面或者里面都有花草,很清香美好,又阳光一路相随,艾可和纪典修终于停住了脚步。
纪典修双手插进裤袋里,转过身,看着艾可。
艾可低着头,深呼吸,她永远都不会屈服于那对母女。
“现在没有人了。”纪典修看着他。
艾可想了一下,抬头吸了一下鼻子,“你,不会冷么。”
纪典修摇头。
“哦。”艾可感受着他的外套的温度,可是又怕他会冷,那么薄的衬衫。
艾可静了静,她不想跟他吵架,跟这种男人沟通,是不能用吵的,她逆着光,脸色很暖很暖,太阳明媚的在,空气这样好,她就相信,就如纪典修说的,白的黑不了,她手指轻轻放在左胸口,“纪典修,记得么。你跟我求婚时,你说那话你只说一次,后来在广场上你给我放烟花时,你说,是因为怕我辜负你对我的心意。所以只说一次。我也怕,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是太在乎。所以我只有勇气对你解释一次。”
“太在乎……”纪典修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