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世界微尘里 木浮生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人。回来我们再做下一步。”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曾鲤抑制住自己想上去掐死艾景初的冲动,直起身体,站起来,拿着缴费单出了诊室。

  都这种情况了,他居然都还没忘记要她赶在别人下班之前去交钱!

  曾鲤咬牙切齿地走到一楼划价收费窗口,好像所有人都赶着这会儿来埋单了,排队的人还不少。她站了好长一会儿,才轮到自己,等她气喘吁吁地爬上四楼回到艾景初那里,发现情况不一样了。

  护士长不知所踪。

  范范和其他几个学生在埋头做模具。

  周纹坐在治疗床旁边等着她。

  而艾景初在电脑前,翻开病历。

  诊室里一点响动都没有,安静地似乎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好像所有的人都归位了,所有的探究和八卦之心都平复了。

  她将票据递给周纹。

  周纹收好了票单,目不斜视地让曾鲤躺好,麻利地将剩下的工作一一完成,随即又请艾景初来检查。

  “可以了,你跟她约下次的时间。”艾景初对周纹说。

  这一切让曾鲤几乎以为刚才是不是她幻觉了,所以她好奇得要死,自己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了。

  曾鲤站起来,想起刚才躺下的时候,因为马尾硌得后脑勺疼,她就把发圈给取了,现在却不知所踪。她弯腰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她翻了翻包里,还是没有。

  “还是约星期三吧。”周纹问。

  “好。”

  忽然周纹朝她眨了眨眼睛。曾鲤纳闷。周纹瞄了一眼,发现艾景初背对着她们,于是抓紧时间做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可怜巴巴地。

  曾鲤离开的时候,踌躇地望了一眼艾景初的背影。

  她还有一件很关键的事情没有完成……

  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又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之后,她实在问不出口。她昨天请假的时候,李主任又一次叮嘱她问问艾景初什么时候有空,他要请客。她以前复诊时跟他请假,一般都只允许两三个小时,或者最多半天。哪知这一回居然非常痛快,直接问她一天够不够。所以她才能沾着艾景初的光,中午有空去相亲。

  要是今天又不成功,李主任觉得她办事不力,不把他的事情放心上,说不准就什么时候给她小鞋穿。

  曾鲤的心纠结着,可是真的是当着大家的面没法说,最后不得不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等电梯等了许久,她一冷静下来,突然有点明白艾景初为什么要她去缴费了。她又走了回去,站在走廊一侧,隔着玻璃看到艾景初仍然坐在那里。终于,她鼓足勇气拿起手机,拨了艾景初的电话。

  曾鲤看到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接通,放在耳边说了一个喂。而手机和上次一样,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好像这样子的话在工作的时候使用也不会弄脏,真是洁癖的厉害。

  “我是曾鲤。”她本来想称呼他一下,但是称呼什么呢,叫艾景初?太别扭。叫艾老师?艾医生?她刚才早连名带姓地喊了他,现在又改回来,太虚伪。

  “我知道。”艾景初的电脑背对着玻璃,于是当他的视线从屏幕上挪开后,一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曾鲤。

  曾鲤有点怕他挂掉电话,然后直接走出来对她说。

  那么大家看到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但是,幸好他没有。

  两个人对望着,隔了块玻璃还有半个走廊的距离通电话。

  “你什么时候晚上有空,上次我们单位那位李主任想要请你吃饭。”曾鲤说。

  “你跟他说不用,我心领了。”

  “我推了好多次了,但是他偏要请。你要是不去,他下次还是会叫我来说的。”曾鲤无奈地说。

  艾景初沉默了稍许,答:“那今天晚上吧,要是他有时间的话。”

  “肯定没问题。”曾鲤替李主任做主了。“那我先给他电话,让他联系地方。”

  “好。”艾景初说。

  曾鲤结束通话之后,迅速向领导报告,李主任非常高兴,直夸曾鲤做得好,然后问艾景初喜欢吃什么,中餐火锅还是西餐,他好订座位。

  曾鲤只好又打了一次,“忘了问你喜欢吃什么?他好订餐。”就在这时,周纹起身要转过来,曾鲤见状立刻调头躲到电梯口去。

  要是被他们看到和艾景初通电话的居然是自己,而且她还在厚着脸皮约他吃饭,那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中餐,但是不喝酒。”艾景初答。

  “哦。”曾鲤说,“那知道地方后我先去,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你下班后就过来。”

  只听电话那一头的艾景初迟疑了两三秒种之后说道:“我这边已经没病人了,就一起去吧,在停车场门口等我几分钟。”

  曾鲤到了一楼出口处没等多久,便看到艾景初那辆SUV开了出来。车往前滑行了几米后,停了下来。

  她上车后就说:“李主任说为了你方便,就在医院附近吃饭,他接了老婆孩子六点半就在那儿等我们。”

  而后,她和艾景初不约而同地瞄了下时间——刚刚五点。

  剩下的一个多小时怎么打发?

  曾鲤没有跑过业务也没有接待过客户或者陪领导,对于这种情况毫无社会经验。

  “要不,我给李主任说你已经下班了,把时间提前算了?”曾鲤试探着问。

  “不用了。开车转转吧。”艾景初说。

  接着,两个人坐着车便真的在街上慢悠悠地闲逛起来。本来此刻已经接近晚高峰,路上够堵了,他们在继续为添堵做贡献。

  曾鲤实在没辙,发了个短信问马依依。

  马依依回复道:“看对什么样的人啊。一般情况可以先陪客户打牌、洗脚、按摩或者喝茶来打发时间。”

  打牌?两个人不行,二缺二了。

  洗脚……按摩……还是喝茶吧。

  曾鲤只好从其间选了一个最靠谱的征求艾景初的意见,“不如找个地方喝点茶?”

  “你要喝茶的话,我有个地方。”艾景初说。

  于是,车开到一条僻静的小街。在这个季节,梧桐树的叶子落得光光的,却丝毫无损一路青瓦灰墙显出的寂静之美。其中一个院门的黑色门匾上,只题着“一味”二字,若不是艾景初带她进去,她根本不知道原来是一个茶苑。

  来应门的是位穿着深蓝套装制服的美女,引着他们绕过四合院到了偏房。

  坐下来的时候,那美女说:“艾先生,上次你要的论道已经有了。”

  “那就先沏那个。”艾景初说。

  随后,美女将茶具器皿端上来。

  曾鲤不懂茶,只是觉得品茶都应该用紫砂壶的,却看到她和艾景初各自面前摆的是一个透明无盖的玻璃盏,所以拿起来打量了下。

  艾景初看出曾鲤的疑问,“我们喝的是绿茶,绿茶除了品味闻香,用玻璃器皿可以观色看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