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世界微尘里 木浮生 2000 汉字|42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过话,“你妈妈上回可有意思了,说你找不到男朋友,就是这口牙把你耽误了。”

  曾鲤一头冷汗地看了周纹一眼,却不想艾景初也正从病历上收回目光来看她。那视线从她的下巴移动到她的鼻子眼睛额头,最后又落回嘴巴上,淡淡说:“前突影响不大。”

  曾鲤愣了愣,没听清究竟是牙齿前突对她的面貌影响不大,还是说牙齿对找男朋友的前突影响不大。但是他是一个冷气场很强的人,让她不敢多言一句。

  这时,艾景初从操作台上取了一副未开封的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因为没有多余的治疗床,她只能这么站着被检查。他个子比她高好多,于是周纹拉了根高脚凳过来,他坐着她站着。他取出胸前口袋里的手电,叫她张嘴。

  与此同时,曾鲤在努力祈祷,希望刚才吃了东西后自己牙缝里没有留下什么残留物。

  过了会儿,艾景初关掉手电说:“我看过你的病历,其实不是太明显对生活也没有影响,可以不用治疗,但是既然你有这个意愿,而且李教授已经收治你了,那么我们就继续。我的方案和李教授是一样的,先拔牙但是下面两颗可以先留着,等我们操作来看看,随后再定。”说着转身要叫周纹给她开拔牙单子,可是一回头才看到周纹已经被别的病人叫走了。于是,艾景初只好自己写。

  他提笔问道:“是叫——”

  “曾鲤。鲤鱼的鲤。”

  “生理期吗?”他问。

  “……不是。”

  一个小时后,曾鲤咬着止血的棉花球从外科拔牙室出来,因为有点头晕,所以在门诊大厅的椅子上坐了坐。挂号处一侧墙壁上,有一排排专家的名字和照片,曾鲤一眼就找到艾景初,总是板着脸穿着白大褂的艾景初。这时,旁边还有好多病患在排长队等着挂号。

  “我挂艾景初的号。”有人拿着钱,排到窗口前大声说。

  “艾教授今天已经满了。”窗户内的人用扩音器回答。

  “下午呢?”

  “全天都满了。”

  “那我挂明天的。”

  “明天星期四,艾教授只在星期三五坐诊。”

  “不会吧,我这么远来。还要等两天?”

  “您还挂吗?不挂下一个。”

  “挂,挂。你给挂个别的吧。”

  那些对答和询问又被别的嘈杂声淹没下去。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周纹叫她放心,因为那个医生是艾景初。

  结果,拔牙没有曾鲤预想的那么痛苦,她到了晚上就跟没事人一样去了“Carol’s”。Carol’s是曾鲤、马依依和伍晗合伙开的咖啡小店。其实钱主要是伍晗出的,但是她在医院上班很忙,所以一般是马依依打理,曾鲤有空来帮忙。咖啡店离A大的东门很近,所以顾客以学生为主。店铺里四壁都贴的是绿油油的墙纸,有一种怀旧的味道。

  寒风瑟瑟的冬日傍晚,又不是周末,Carol’s有些冷清。

  马依依在给拿铁打泡沫。曾鲤将塔罗牌拿了出来,细细地洗了一遍牌,然后抽了一张。

  命运之轮。

  “什么意思?”马依依探过头来问。

  “正位的话可以解释为关键事件,好的开端,新机会。”

  马依依吹了声口哨,“不错啊。”

  曾鲤想了想,又将包里的复诊卡拿出来,展开那张小小的纸质卡片,上面写着下次复诊的时间,然后再翻回去,正面有主治医师和患者的名字,艾景初上面写着曾鲤。

  其实,他不认识她。

  她几乎,也算是不认识他。

  然而,那只被当做命运和未来转动的轮子,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据反映,景初这两个字被其他书中的人物使用过。(⊙o⊙)…

  其实名字以前早想过了,景初和承和都取自古代皇帝用过的年号……呃,整好两人是一对,在没想出其他之前那就先将就着用吧。

  打滚求收藏留言。。。。。下次更新星期四。下一章会每个自然段都有楠竹

☆、1——2

  过了半个月,她去复诊的时候,拔牙的牙龈几乎已经恢复了。如今,她更加不能笑得太放肆,不然一咧个大嘴左右两边各缺了颗牙,很渗人。

  她这次特地将牙刷、牙膏、水杯带在身上,进去之前将牙齿仔仔细细地刷了一遍。

  在她刚刚躺在治疗床上后,周纹就请着艾景初来了。

  他将旁边操作台上的抽屉打开,将手上的手套换了一副新的,随后坐了下来。旁边旁听的好几个学生也围在了曾鲤身边,打开灯,低着头,像参观大熊猫一样将她的牙齿打量个遍。其中,还有一位身材魁梧的黑人同学。

  艾景初一开口就是全英文的。那些陌生冗长的专业词汇让曾鲤基本上一句话都没听懂,只是见他一边说一边在她牙上比划。她不敢看他。

  曾鲤这辈子怕医生,怕老师,怕领导。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自己去药店买点凑合着吃,如果哪儿疼直接上网搜索看看是不是大问题,要是只是小毛病就自己忍忍。总之就是能躲就躲。

  曾鲤也不敢看头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能作为一个活体的教学模具,僵硬地张嘴,眼睛直视前方。但是没过一会儿,那个橘黄色的灯射得她觉得又热又眼花,可是又不能随便乱动。

  她眯了眯眼,有点难受。

  他正在讲关于上下牙覆合的深度,口中的那个“overbite depth indicator”的短语说到头时停顿稍许,同时面无波澜地用戴着手套的手背将灯罩的手柄往下拨了拨。角度微调,那光线再也刺不到她的眼睛。

  随后,他们摆弄完毕,艾景初给周纹叮嘱了几句,又转到下一个病人那边去。周纹叫护士帮忙,给曾鲤取了个牙模。

  周纹说:“下次你周末来好了。”

  “你们周末也上班?”

  “不啊,快放寒假了,如果我不赶着给你弄,你又会多耽误一个多月。而且,你是做全口的矫治器,要粘好几个小时呢,平时艾老师门诊的时候病人太多了,一百多号人呢,哪儿忙得过来,周末我就单独给你加加班吧。”

  曾鲤不好意思笑笑;“麻烦你了。”

  “艾老师把你安排给我,这就是我的事儿。对了,你记个我们这里的号码,有事咨询的话打过来护士接到,说找我就行了,艾老师可没功夫接电话。”

  她顺着周纹的目光看过去,又有新病人来了,艾景初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正在与人沟通。每一个病人,哪怕只是来复诊,他都要亲自过目,询问指导,然后再手把手地教负责该病人的学生接下来怎么做,最终还要验收。

  他言谈中极少出现多余的字,也不笑,几乎和“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这些词没有任何关系,难怪总给人严厉的感觉。

  “这周周末行吗?”曾鲤问。

  “这周啊,”周纹想了想,“我要先做模具,然后再比着尺寸弄,怕来不及。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