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1)

世界微尘里 木浮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胡乱也故作淡定了应了一声,心里却要崩溃了,想就地掐死她。

  “你哦一声,到底是帅还是不帅?”马依依将她逼到绝境。

  “你姥姥没事吧?”曾鲤欲哭无泪地转移话题。

  “本来可吓人了,她一个人上厕所结果坐到地上就起不来了,叫她她也不应,就瞪眼睛。吓死我爸妈了。结果送到伍颖他们医院,一看到医生就缓过劲来。医生问她,她说她哪儿都不疼。”

  “那你明天还来吗?他们下午安排你和我住,你不来就我一个人了。”

  “你介绍帅哥我就去。”马依依心情和她姥姥的病情一样,明显好转。她听曾鲤支支吾吾,便继续说:“之前咱们说好的,你可别吃独食。”

  “呸!”曾鲤忍无可忍地掐断电话。

  曾鲤心虚得要命,几乎不敢想象艾景初的表情。

  她和马依依还有伍颖经常凑一起对男人们的外貌品头论足,指指点点。可那都是女孩的私房话,谁想到当事人就会坐在旁边。

  正在曾鲤思绪万千之时,艾景初咳嗽了起来,开始还是小咳两声,到后来连续地咳了好久,连车也只被迫停下来。

  曾鲤说:“你刚才是去买感冒药了吗?有的话,赶紧吃一次啊。”

  艾景初缓过气来,摆摆手,“回去吃,不然要瞌睡。”

  “哦。”曾鲤不知道怎么回话了,毕竟他才是医生。她突然又想起来,“那你喝口水,润润嗓子。”说完,她将手上一直搂着的那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并且补充道:“应该不凉的。”

  艾景初接过去,喝了两口。

  果然一点也不凉。

  那水一路上都被她捂在怀里,已经许久了,沾了她的体温,暖和和的。

  他,又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第二个提示牌已经变成——此处海拔:2000米。

  随着山势越来越高,雪花落到地面已经不会再化了。那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在树木草叶上堆积起来,势力越来越宽,最后蔓延到了马路上。

  曾鲤虽然没有在雪地里坐车的经验,但是从电视上、新闻上、以及刚才跑黑车的司机的嘴里了解到一些。随着雪越来越厚,她的心情从好奇渐渐变成了紧张,也忘记继续数海拔了。

  最后,艾景初将车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雪路说:“不能再往上开了,不安全。”

  曾鲤愣住了,没了主意:“那我们怎么办?”

  他抬手瞧了瞧腕表,浅浅地叹了口气,“走路吧,离酒店不远了。”说完便下车,走到车后面,从工具箱里捞出一把手电,试了试光。

  曾鲤随后下车,待她双脚一落地才知道外面有多冷。

  艾景初锁了车,拿手电照着路走在前面。车里没有伞,曾鲤就将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她头发又多又长,还扎成高高的马尾,帽子戴不稳,于是她只得把头发先放下来,拢在两边。等她做好这些,发现艾景初已经走了好几米远。她吓坏了,急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艾老师!”她气喘吁吁地叫他。

  他回头。

  “我想走你前面。”

  他停下来,让她先走。

  小时候,曾鲤夜里回家,有一截必经的黑路,路上没有灯也没有人家,伸手不见五指,大人们都只能用手电。哪怕是一大群人一起走,曾鲤都必须要走在大家的中间。她胆子小,异常怕黑,每逢这种时候就幻想有什么东西会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抓走,越想越觉得后背毛骨悚然,不得不惊恐地跑到队伍前面去。可是前面也害怕呀,因为说不定从黑暗中迎面来个怪物,要是大家转身一起都往回跑,那她又从第一个变成最后一个了……

  后来伍颖吓她:“其实中间那个人最惨。要是来了个会吃人的东西,前面的走太快了,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后面又没跟上来,而中间的人比较密集一扑一个准,一扑一个准。”

  可是如今,只有她和艾景初两个人,她还是宁愿选前面,将后背的安全交给他。

  走的是大道,虽然有雪,但是还不算太难。她在前,他打着手电走在后头。那手电的光亮整好照在曾鲤的身后,在前行的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偶滴三观还算正常,吸烟有害健康,切记切记。女主抽烟也要批评。= =

  切记切记。

  一切慢慢来。

  

☆、3——5

  这是极静的雪夜。

  好像除了他和她的呼吸,以及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就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忽然,曾鲤的耳朵捕捉到了树林里一点异样,她僵住不动了。

  她说:“你听。”有什么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呜呜地有人在哭,一想到这个比喻,曾鲤的心里开始犯怵。

  艾景初也停下来。

  “什么声音?”

  艾景初分辨了下,“应该是猫头鹰。”

  曾鲤将信将疑地继续往前走,可是又觉得那声音似乎就在前头,走了几步实在没忍住,改走艾景初旁边。

  以前她觉得害怕的时候,就小声小声地唱歌。但是介于艾景初在一旁,不能不注意下形象,于是改为说话。

  曾鲤暮地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

  “经常有病人休息时间打电话给你吗?”讲了半个多小时。

  “偶尔。”

  “那个人……她的孩子怎么了?”听起来那么难过,在电话里就哭了。

  “是位孕妇,胎儿六个多月了,查出来有唇腭裂。”

  “啊?”曾鲤问,“就是大家说的兔唇?”

  “是。”

  “那怎么办?”

  “开始她想生下来,后来家里人反对。”

  “最后还是放弃了?”

  “嗯。”他说。

  “要是孩子生下来治得好吗?”

  “得看‘好’的标准是什么。就像你们来正牙一样,如果对结果只有八十分或者九十分的要求,也许最后得到的就会是百分之百的满意。反过来,那就是永远都觉得不够完美。”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曾鲤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她从兜里摸出来打开看了看,是马依依发的:“我突然领悟了,你刚才肯定是旁边有人。”

  接连着又来了一条,还是马依依发的:“明天我要来,但是赶不上山顶看日出了。允许你先去看看,后天陪我去。”

  曾鲤一边看手机一边瞄艾景初,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艾景初就把她甩后头去了。

  “明天看不看得到日出?”她问。

  “能天晴就行。”

  曾鲤抬眼望了下四周,觉得要等天晴,希望真不大。这时,前方有一棵树的枝桠断在路中间,他们不得不绕过去,避让了下。

  枝桠上积了厚厚的雪,曾鲤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捏在手里。她随着艾景初走了一大截,爬着坡还有些出汗,此刻抓着雪不感到冻手,反倒觉得有意思。

  艾景初侧目瞅了她手中的小动作。

  她将那把雪在手里捏来捏去,最后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冰雪球。

  曾鲤拿到鼻前嗅了嗅,随之张开嘴咬了一口。

  那个东西将牙齿着实了冰了一下,触到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