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1)

那些青春,与爱有关 含胭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狈地站在他面前,一脸死灰,嘴角却还要倔强地挂起微笑,她是不知道,这笑容简直比哭都要难看。

  路云帆能听到周围传来的声音,能看到宾客们诧异的眼光,在那些人眼里,这只是一出滑稽的肥皂剧,说不定到了明天,就能成为同行们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

  重新睁开眼睛,他坐直身体,从茶几上摸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草的气息吸进肺里,结合着体内不少的酒精,他觉得脑袋有些混沌。伸手抚上额头,他的视线突然被茶几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仔细一看——是安宏留下的手表。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使是走,也会走得干干净净。路云帆拿起手表,手指抚上冰凉的金属表面,想象着上面也许还留着一丝她的体温。

  她已经离开了,带走了属于她的东西,留下了她自认为不属于她的东西。

  每一次,都是这样。

  安宏拉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她依旧穿着晚宴上的红色连衣裙,肩上依旧披着辛维的西服外套,六月中旬的夜晚,偶尔有凉风吹过,气温还是不低,她的穿着在寂寥的街头显得有些另类。

  安宏知道自己的妆早就花了,脸上不知变成了什么鬼样子,却只是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走着。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她的脚已经有些疼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有一瞬间,安宏想给陈航打电话,在这个城市,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可是,所剩不多的自尊提醒着她,不要去打扰他。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这逼人的苦涩只能自己尝,安宏真的想立刻买机票回T市,回到自己的小窝,放肆地大哭一场,可是第二天是楼静静的婚礼,静静是陪伴她高中三年的好友,她的婚礼,她怎么能缺席。

  再待一天而已,明晚,就能回去了。回到家后,洗个澡,睡个觉,抽支烟,喝杯酒,睁开眼睛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后还是怎么过。

  安宏自嘲地笑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她甚至有些感谢路云帆,6年前,她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6年后,他亲自来画下两人之间的句号,用——他独特的方式。

  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她就真的解

  脱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痛,很痛,很痛。左胸腔里有个窟窿,曾经千疮百孔,安宏用了6年的时间来疗伤,自以为修复好的伤口却在一夕之间被那个男人重新剜开,他的视线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插/进了她的心,搅动着她的血肉,令她痛得无法呼吸。

  最终,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安宏抬起手腕,想看一看时间,才记起手表已被她摘下,腕上空空如也。夜已经很深,她的腹中空得有些绞痛,路过一家肯德基,安宏抬头看到白胡子老爷爷笑眯眯的脸孔,呆立片刻,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肯德基!”20出头的小姑娘热情地招呼着她,安宏走到点餐处,给自己买了一杯可乐,一个汉堡,走到桌边坐下,一个人默默地啃了起来。

  有个高个子的男生单肩背着双肩包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蓝色的格子衬衫,走过安宏眼前径直到了点餐处。安宏扭头朝他看去,男生正双手撑在高高的台面上,指点着招牌点着餐,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个大学生模样,安宏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就记起了那幅画面。

  他曾经闲闲地靠站在点餐台边,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引起点餐处排队人群的一片侧目。

  那个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安宏能记起他唇边坏坏的笑,还有眼神里恶作剧得逞的意味,那时候,她真的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抓起他托盘上的可乐扣到他的头上。

  而如今,她真的被一杯红酒扣了个满身满脸,这就是风水轮流转么?安宏转回思绪,放下只吃了一小半的汉堡,起身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卖店,安宏停下脚步,买了一包烟,看到货架上陈列的酒,对老板说:“给我拿瓶酒。”

  “要哪种?”

  “白酒。”

  老板一愣,指着货架说:“都在这儿,要哪个?”

  “度数最高的。”

  安宏最后拿了一瓶1斤装的52度金六福酒,晃晃悠悠地进了一家汉庭快捷酒店。

  开了一个大床房,她洗澡洗头,从箱子里随便扒出一件短袖T恤套上,她随意地靠在床上,起开酒瓶就猛灌了一口下去。

  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她的身体,猛然而至的晕眩感令安宏觉得过瘾。

  她一口烟一口酒地对付着,看着电视,中央5台正在转播一场足球赛,安宏已经分辨不清是哪两支球队在踢,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偶尔球员有出色表现,她会激动地喊起来:“喔!好球!”

  球场上人声鼎沸,她的身边却是寂静无声,安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那时候,她刚读大一,军训过后,就是一场激动人心的球赛,那是10年前的事了,真的已经过去了太

  久太久……

  2001年10月7日,北京时间晚上21时22分,中国男足在神奇教练米卢蒂诺维奇的带领下,在沈阳五里河球场,凭借于根伟的进球,以1比0战胜阿曼队,提前两轮拿到了02年韩日世界杯的入场券。

  那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18岁的安宏挤在水泄不通的食堂里,和周围的男生女生一起抬着头,盯着固定在墙上的大彩电,视线随着绿茵场上奔跑的小人儿而移动。

  他们大声呼喊,为国足击掌助威,有人吹着喇叭,有些吹着哨子,有人甚至拿来了金属脸盘当鼓敲,有些激动的男生还光着膀子踩在了桌子上,头上缠着红色布条,指挥着食堂里的同学们做起了人浪。

  当主裁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后,安宏像所有人一样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室友汤家蕊,大喊着:“出线啦!出线啦!出线啦!!我们出线啦!”

  汤家蕊个头小小,戴副眼镜,也是个球迷,她也是跳着脚尖叫个不停,几百个年轻人在偌大的食堂里庆祝着这个中国足球历史上最有纪念意义的时刻,闹腾了好久才散去。

  安宏和汤家蕊并肩走出食堂,身边都是激动的同龄人,大家跑跑闹闹,勾肩搭背地笑个不停。有个男生脸上画着国旗,穿着国足的球服,跑到安宏身边时,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们赢了!”

  安宏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后,才发现他的脸已经红了。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