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易碎的玻璃一样的语气道。
“出去等我。”
只一眼,看着他那坚持的眉眼,第一次,金小山不再亲力亲为,第一次,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男人。
※※※
叶安袭安静的蹲在那有了年头的柳树下,像小时候一般,用着一个小木棍漫无目的挖着砖与砖缝隙间的土,执着的自己都找不到任何这样做的原因。
逃离了这里之后,她想过无数次再回到这里的心情,无谓是被过去的种种湮没,可真回到了这里,重复着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行为,她的脑子里有小库,有金玲,还有那个根本不属于这里的宗政贤。
一点点的抠着土,每扬起来一点,每觉得自己理不清自己的情绪,越是去分析,越是混乱。
责任?义务?或是……
她不想去想,不敢去想,这样一个情况下,她甚至接受不了自己想的不是如何找弟弟,而是私心的去分析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她完全不懂的领域,她不能用自己的淡漠去驾驭自己的灵魂甚至肉体,这样失控的感觉,她不喜欢。
“在想什么?”
那个分开了有一会的男人,就这么俯身的看着这个玩土的女孩儿。
抬头,仰视,背对着阳光,她竟有种错觉,好像这个男人背上有一副隐形的光晕翅膀,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想你。”
静默,俊美的五官似是爬上一抹赧色。
两个人,各有所思……
“你给她钱了?”
这是叶安袭唯一能想到的处理办法,他不缺钱,这点她知道,其实花100万买小库的消息,她愿意,只不过那个人是金玲,她恶心。
“小库让我来找。”
所有的细节只化作这一句话,至于跟金玲谈了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有些东西,知道的少一点反而轻松。
“不用。”
虽然宗政贤现在知道了她的事,可让他去找又是另外一件事,不可同日而语。
“叶安袭……”
即便他近日尽量的隐忍,可每次跟这女人不超过几句话,总是有办法让他咬牙切齿……
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女人一点点无聊的挖着土,也许是叶安袭平日冷淡惯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超出了他对她的认识。
好奇转为直接蹲下,看着她究竟能挖出什么门道。
无端的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叶安袭倏地像回到小时候,跟小库两个人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喜欢安静的玩土,偶尔也会坏心的拿着小树枝粘上一个打卷的毛毛虫去吓胆子小的出奇的弟弟。
有那么几年,其实他和她的童年很美好。
似是看见枯黄的野草缝隙里有着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东西,久违的玩心大气,拿着小棍就去拨那条肉虫,秋末的毛毛虫是最老的时候,又长毛又多,应激反应的蜷在小棍子上。
挑起来猛的放到刚蹲下的男人的近在咫尺处,“嘭!”的恶作剧的叫了一声,这一下让宗政贤就惊得栽坐在地上。
“哈哈!”
叶安袭不可抑制的笑了,小时候吓唬小库,他也是这个样子,可看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且平时酷的雷打不动的宗政二少吓得坐在地上,这个画面实在好笑。
“叶……安……袭……”
看着这个猛的变性吓唬人的女人,还在幸灾乐祸的嘲笑自己,宗政贤一下就从地上弹起身来,誓要洗刷耻辱。
一个女人,一条毛毛虫……
咯吱……咯吱……
宗政贤这人从小就是个冰窖,他的生存哲学只有以暴制暴,精准的钳住那个幸灾乐祸的女人的整个身子。
本想第一时间堵住她的嘲笑,可就要俯身的时候,突然看着看着楞了。
樱唇绽放,因为笑的开怀,脸色也涨的粉红色,第一发现她的脸颊居然有两个梨涡,看着叶安袭的笑,宗政贤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笑起来真好看。
就这么僵持着看着,叶安袭也发现了气氛的诡异。
秋日泛着金色的光晕公平的洒在世间每一个心中美好的人身上,秋风吹过,撩拨着两个人此时莫名的气氛。
俯身,情不自禁,大手钳住女人因尴尬欲转头的下颚,轻轻的附上去……
呕!……
呕……
一阵干呕让男人脸都青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吻被一个女人以呕吐作为第一反应。
可下一秒宗政贤又突然兴奋起来。
干呕?
是不是代表……有可能……
“呕……水……”
叶安袭俯着身,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可这恶心的感觉却让她止不住的反胃。
宗政贤觉得自己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马上回车里去取水。
匆忙的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瓶纯净水,刚锁上车,确听见副驾驶座上的叶安袭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本市的一个陌生号码,想来也没什么,就接了起来。
“这里是维多利亚妇产医院,您好,叶小姐,给您打电话,是提醒您别忘了明天过来打第二针。”
“什么针?”
“避孕针啊。”
……
77什么是爱?·爱情是什么?
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水,缓缓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按压下胸口那翻涌的恶心感。
“呕……咳咳……谢谢!”
抹了把因呕吐而应激出来的眼泪,也许是刚刚笑得太过开怀,宗政贤的蓦然安静让她觉得气氛貌似冷清了一些,怪异了一些,不过,这样才更加正常。
似乎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烦心的压力像是一股脑地付诸脑后,想起刚刚他说的要帮自己找小库,其实好像也没必要执拗,毕竟以他的势力在很多问题上要比自己方便的多。
“小库的事,麻烦你了。”
宗政贤没有说话,径直走在前面,也许是秋日穿的更为厚重,叶安袭并没有发现那堵结实的背上慢慢紧绷的肌肉,而是把他的沉默划为一贯的行为习惯。
如果这个男人变得热情,才叫可怕,叶安袭还是更适应这样的他,不过宗政贤没有拉着她的手,这一点,让她有些不适应。
想来,人,都是被习惯俘虏的动物,饶是冷清如她,亦然。
刚一出了小街,叶安袭就被一个牌子吸引,望着那个‘陈记冰糕’发怔。
小时候小库最喜欢吃的,那时候都是她从去帮金玲卖唱的时候,客人私下塞的小费,她总是会偷偷藏几块钱,带小库来吃,看着弟弟吃的满足,她就满足。
没想到,这么多年整条街道的荒凉却没影响到这家的生意,反而重新装修了现代快餐风格的店面,门庭若市。
几乎是下意识的,叶安袭走进了这家老店,因为小时候的拮据,其实她从来没有吃过,她突然也想尝尝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点了一份小库常点的。
“三球的冰糕一份。”
“小姐,我们有7种口味,您要哪一种?”
原来很多事还是物是人非了,记得从前只有最单一的一种。
“原味。”
端着冰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