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1)

逐爱世界 陈之遥 2000 汉字|49 英文 字 1个月前

总是缠着我不放。”薛璐致歉,把手机递过来,让隽岚看上面的照片。

  屏保是一张合影,一大一小两张面孔,笑的十分灿烂,大的那个不会认错就是薛璐,小的是个女孩子,大约四五岁,圆脸,皮肤黑黑,有个肉鼻子,没见过,却觉得有些眼熟。

  学姐好像看出来她的疑问,笑道:“这是我跟前夫的女儿,已经上幼儿园了。”

  隽岚这才想起来那个小姑娘像谁,MR腻味,眼睛鼻子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可爱。”她客气了一句,心里却在想,是女孩,可惜没有像妈妈。

  “小孩子总是可爱的。”薛璐笑了笑,仿佛有那个自知之明,女儿不美,婚姻失败,却无所谓,放下手机,又说起从前的事情,“医生说我的体质不容易怀孕,所以特意早一点要小孩,那时候忙,怀孕了也要上班,挺着肚子坐飞机去开会,一直做到三十八周,有天早上,人家问我什么时候生,我说分分钟都有可能,结果肚子就痛起来,九点钟进医院,傍晚就生了,两千九百七十五克,十分顺利。”

  校友圈子里的揣测抑或是吹捧,原来没有一种是接近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赶在三十岁之前生孩子。

  隽岚几乎忘掉此行的目的,许久才想起正题,问:“你找过我好几次?”

  “是,”薛璐点头,“之前是要劝你推掉WESCO的案子,现在没必要了,只想聊一聊。”

  “要我推掉WESCO的案子?”隽岚不懂,自从那一天叶嘉予对她说出事情的始末,她就一直以为薛璐也参与其中,却没想到竟是这样。

“我并不需要人家帮我。”薛璐回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倒有几分传说中杀人放火金腰带的架势。

  “到底怎么回事?”隽岚问。

  “当时我们正打算出手一组投资,”薛璐从头说起,“消息放出去,有好几家有意买进,包括叶嘉予工作的那一家公司,我发信给他,提醒他WESCO有问题,不要沾手。但他还是继续在跟纽约总部谈这件事情,我开始怀疑他是存心要做成这件事,前后找过他许多次,邮件,电话,劝他收手,但他一意孤行,我没有办法,只能来了趟香港。”

  “是去年圣诞节前面。”隽岚又想起当时在此地看见的那个身影。

  “对,”薛璐点头,“一开始他根本不愿意见我,我是通过他的老板才约到他见面。他总算承认是为了帮我,才想要接下WESCO的烂摊子。刚刚听到他这样说,我不是没有心动过,要知道我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联系,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波士顿的同学会上,最后一次讲话还要早一些,是在纽约,那时他刚刚到美国。”

  听到这些话,隽岚觉得心都抽紧,本以为与叶嘉予已经了断,却还是做不到断个干净,往事回闪,仿佛不能停下来。

  “我很感动,这么久之后他还能这样对我,直到他看到你。”说到这里,薛璐停下来,往下一层看过去。棕糖有两层,中间挑空,从她们坐的这个位置刚好就能看见下面的卡座。

  隽岚也静默,他们是在棕糖,她早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中环只有那么点大,我们正好看到你跟同事在一起,”薛璐继续说下去,“你们好像就坐在那里吧,你看着那个弹琴的人,叶嘉予就一直看着你。他是聪明人,看得懂那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隽岚却不懂。

  薛璐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说那天的事情:“后来他说有事先走,到深夜却又打电话给我。我问他想通没有?”

  “他一定说没有。”隽岚插嘴。

  薛璐的答案却与她想的不同:“他说这桩交易他已经计划了很久,一定要做成,他知道会有很大压力,但他应付的来,只怕一件事。”

  “是什么?”隽岚问。

  薛璐停下来,摆弄着手里的一支笔,许久才说:“他怕你会离他越来越远。”

  隽岚颇为震动,她从没想到叶嘉予对她并非没有感情。按照薛璐的叙述,他们搬到香港不久,叶嘉予就开始计划与WESCO的这桩交易,这或许也是他突然变得忙碌而沉默的原因,而在她觉得两人之间越来越疏远的同时,他竟也有同样的担心。

  “从那个时候起,”薛璐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就开始想怎么结束这一切。”

  “你是为他才这么做,他又是为了你。”隽岚喃喃道,这句话她对叶嘉予也说过。

  “别把我说的这样伟大,”薛璐却否认,“是我自己不好,得意忘形,那时WESCO亏空已经很大,我只是顺手,身边每个人都在拼命捞,我又能怎么做?”

  “这一次呢?你是为了他才交出WESCO的帐目?”

  “这是经济案,而且我又不是大佬,再怎么样总不至于杀头,”薛璐自嘲,“但我还是犹豫过的,犹豫了很久。一旦站出来,在这个圈子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你看,我还有女儿要养。”

  “那是为什么?”隽岚追问,总有件什么事情触发这个决定。

  “我已经准备退休。”

  “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没事?”

  “我与检方有协议,你不知道?”这一次轮到薛璐意外,“你的同事找过我,他让我明白这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同事?!隽岚愣在那里,哪个同事?

  薛璐却当她知道的,继续说下去:“说他是威胁也不为过,如果我交,他在纽约有律师替我与检察官讨价还价,不交,他就报警,就是这么简单。”

  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郁亦铭。隽岚突然觉得忿忿,想起从塘厦回来之后,她第一天去上班,郁亦铭给她两份报告,让她自己决定发那一份,还有后来Johnson告诉他们WESCO案发,他坐在那里,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这算什么?试探她吗?

  “就是那个人,对不对?”薛璐突然问她。

  “谁?”她好不容易缓过神。

  “上次在这里弹吉它的那个人。”薛璐回答。

  隽岚若有所思,缓缓拿出皮夹来付了茶钱,就说要走。有些事,她得找个地方静静想一想。

  要说的话应该都已经说了,薛璐也不再留她。

  临走,隽岚又问:“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与我女儿在一起,”薛璐笑答,仿佛天经地义,“小孩子真正属于妈妈的时间其实只有那几年,得好好珍惜。”

  “你应该见一见叶嘉予。”寻思良久,她终于还是说出来。

  薛璐却笑着摇头:“我跟他一早就没可能在一起,见了也是图增烦恼。”

  “为什么?”隽岚问。

  “我的经历太复杂,他身上又背负了太多东西,我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一直站在你那一边。”隽岚道,这么多年,她心里最过不去的也就是这一点。

  “你不要这样想,”薛璐回答,“有些事是分不出孰轻孰重的。”

  她出于礼貌点点头,其实并不明白,理想中的恋人,应该是彼此心里唯一最重的那一个。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