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章(1 / 1)

狐说魃道 水心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眼:“就像这位小妹,无论我怎样证明自己,在她眼里我始终是个骗人的神婆。”

  我苦笑了下,也不想辩说什么,便将脸转到一旁,听她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就只替那些因为听了我的名声而特意来找我的人开天眼,为那些人做法去消除他们未来可能遭遇的不测,并为此收取一定的费用,以用在日后对神佛供奉的香火上。直至我后来在电视上看到那姓冯的开新闻发布,说要开始在那座有过老尸的阴宅里拍摄鬼片,于是我再次多管了趟闲事,因为那次我真真切切在他身上见到了黄皮子附身。”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阵抽动,她道:“当然,结果你们也是看到了……”

  “当然看到了。还有其他那几个被你‘天眼’所看过、并且帮助过人的结局,我也看到了。”狐狸微笑道。

  这笑容令张兰的眉心深深锁了起来,她苍白着脸看着他,愤怒却又有些隐忍地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和那些可笑而无知的人一样,也认为他们都是死于我的关系?”

  “难道不是么?”

  狐狸的反问令她眼里又迅速凝出一层雾气,并她用那张僵硬的神情所压制着,只一双手微微颤抖,想将面前那枚铜币拾起,却又完全无能为力。

  最终重重地吸了口气,她抹了把眼角道:“你们只看到新闻里那些人的死,恐怕不知道其实死去的人更多吧。其实两周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发觉那些明明都已经被我去除了隐患的人,结果却一个个在一段时间过后再度死于那被我所遇见的灾祸中,并且死得比我所预见的更加凄惨。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隐隐觉得是否会同这小棺材有关,毕竟它是从墓里带出来的,我始终觉得它令我感到不妥。所以那天我带着它去奥义教,想找到那位给我这枚小棺材的师傅,问问他最近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却被他们告知,奥义教里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当时我吃惊极了,因为带我进奥义教的不正是他么。可是无论我问到谁,他们都说没有此人,还说奥义教只是道教的一个小小支系,平时也就奉着先祖传下的经书看看念念,调养生息,哪有开天眼这么神奇。于是我不得不带着这样一种困惑和不安离开那个地方,在路上思之再三,我将那只小棺材留在了路边某处角落里。”

  “你把它扔了?”听到这里狐狸问道。

  张兰点点头:“发生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我怎么还敢继续留着那个东西,索性扔了它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管不到,倒还干净。”

  “你这么认为?”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笑。

  “最初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我的生活已因此而受到了很大的干扰,那些媒体想闻着血腥味的苍蝇一样盯着我,不停地问我那些人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是不是我下咒咒死了他们。甚至还因此惹来黑道里的人打到了家门上,我几乎惶惶不可终日。而那还不是顶糟糕的,知道顶糟糕的事情是什么吗,小兄弟。”说到这里目光直直望向狐狸,她那张苍白的脸一瞬变得更加憔悴,“就在我把那口小棺材丢掉后的第三天,我看到它竟回来了,好端端地摆在这张桌子上,静静地躺着,身上缠着那根被我扯断的红线,仿佛在等着我重新将它系回去。”

  “而那是那家剧组宣布重新开拍的第二天,我看到了那个男主角浑身是血的模样,站在屏幕里。于是我突然觉得这就好像是个诅咒,我诅咒了那些人,而被这口小棺材给诅咒了,它在缠着我,尽管它在我身边时给予我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却也在因此变异出一桩桩极其不幸的事情。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深陷其间,我怕极了,便匆匆带着它到外滩,把它丢进了黄浦江里。但是回到家时,它竟仍好好地躺在这张桌上,那刻我甚至仿佛听见它在笑,笑我在做着一件毫无意义的举动。于是我生了盆火把它丢进火里,几分钟后眼看着它变黑,之后渐渐变成一块焦炭。但就在我准备将那盆烧剩下的灰烬丢出去时,一转头,见到那口小棺材仍旧好好地躺在这张桌上,通体红艳艳的,哪有半分被烧过的痕迹。”

  “这一下我是彻底地怕到了极点,正所谓求之无门诉之无路,以前那些人身上出了诡异的状况,来找到我我便可给他们解决,但现在轮到我身上,放眼身周竟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也没有。只能被迫继续同它相伴着,看着电视里继续着那些被我开过天眼,又死去的人的报导、被前来寻事的人追打到家门、身边那些原先敬仰被簇拥着我的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离去、媒体如鬼魅般一抬头便能见到他们追随而来的行踪……直到刚才,那对夫妻在我门前这样那样绝望痛苦地哀号,求我开门,求我帮他们孩子……我感到自己真的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真的要崩溃了,所以,我开着那扇窗,想着等那些人彻底离开这里后,便一头跳下去,从此远离那些可怕的遭遇。但没想,却因此被我看到你在那片街角处救治了那孩子的经过,所以……”

  说到这里目光里似乎燃起一点希望,她望着狐狸,试图将手伸向他,却又在见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停了下来:“所以我招呼你们上来,就是想问问看你,既然年纪轻轻手里便掌握着那样一种本事,你是否会知道我所遭遇的这一番可怕经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口小棺材,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狐狸看着她,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阵才翘起一条腿,若有所思地手里那枚铜币轻轻敲了敲桌子:其实逼到你绝望至此的,恐怕还不仅仅就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吧。你是否还遗漏了些什么没说呢,张博士?

  这句话令那女人脸色蓦地红了红。

  一动不动望着狐狸那双眼,似乎脑里在做着某种激烈的挣扎,过了片刻,才垂下头,轻声道:“是的,我漏了一点,那就是那口小棺材的确同我说过话,并非是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而是真真切切的说。那是在我将它戴在身上的第二天,我听见它问我:我能给你所想要的一切,你想要什么。”

  “呵,于是你要了你曾经渴望却不可得的东西。”狐狸笑。

  “我当时很害怕。”没有认可也没有反驳狐狸的话,女人接着道:“还以为自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