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章(1 / 1)

狐说魃道 水心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他们亢奋的情绪中。

  我好容易才从那些人浪中挤了出去。

  到外面用力吸了口气,便听见肩上的杰杰不屑道:“嘁,简直将他当作神了喵。”它浑身的毛蓬得乱作一团,因而异常气愤地从我肩膀上跳下,抖了抖毛昂首朝我房间的窗户上跳了过去。

  “偶像那可是比神都伟大的一种存在呢杰杰。”我抹了把汗对着它身影道。

  随后也打算离开这吵闹拥挤的地方回自己小店去,不期然刚一转身,便见张兰正独自一人立在对面那房子一处隐僻的小窗处,脖子伸得长长的,整张脸几乎贴在那窗玻璃上,两眼一眨不眨,也不知究竟在里头发现了什么,令她看得如此专注。

  于是不由迈步朝她走了过去,到她身后朝里看了看,而除了一间空落落的斗室,我并没有见到任何能令人感到特别的东西。

  这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原是秦奶奶经常呆坐在里面朝外头看风景的,有时候我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处做作业,一抬头便能见到她。自她去世后现在那里几乎已经完全搬空了,只剩下两把破旧的椅子和一张门已经没了的空柜子,其它一无所有。却不知张兰究竟在看着什么,能让她用心到连我的走近都没有发觉。

  “原来你也是住在这儿的么,小姑娘。”恰在这时突兀听见她对我道。

  我被她惊得一跳,随即透过窗玻璃的反光我见她在望着我,于是仓促地笑了笑,点点头:“是啊。”

  “那你该知道这房子里的故事了。”

  “略微知道一些。”

  “略微。”她再次瞥了我一眼。随后似乎忘了我的存在般,她将目光继续望向屋内,那样又静静看了一阵,忽地直了直身子,有些自言自语般咕哝了一句:“人真可悲,那些无知的却又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譬如那姓冯的,譬如你。”说到这儿忽然回过头,她直直望向我:“我说,刚才我在那屋里讲的话,你都听到了么?”

  我被她问得一噎。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然后迟疑着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神情安静又有些奇特,令我无法直视她的眼睛,于是将目光垂了下来,便见她那细长的指甲在自己领口处拨动着,隐见一角红色的东西在领口内闪现,被夕阳折着玻璃似的光。想来,是那枚小小的棺材坠子。

  “你仍是不相信那些话的,对么。”这时听见她再次问我。

  我没回答。只想了想后对她道:“其实我也并不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但如果你真的希望别人能完全相信,最好能令他们亲眼见到,否则,对于那些完全不信这套的人来说,你即便说得再绘声绘色,又能怎样呢,无非是明天报上一条让人茶余饭后说笑的八卦新闻而已。”

  我的话令这女人目光微微呆了呆。

  随后慢慢吐了口气,她将目光再次转向窗户内,嘴角牵了牵:“随便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他们的厄运即将到了。”

  “为什么这样说。”我不禁皱了皱眉,并且突然觉得她有些痴了,在这条窥阴阳的路上。

  而像是轻易从我眼神中窥知我心中说想,张兰透过玻璃的反光将目光转到我脸上,对我微微一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这世上最令我恐惧和难忘的,是上吊而死的鬼么。”

  “记得。”

  “那么你看看这里。”说着将手指伸向窗玻璃,在那上面轻轻画了个圈。

  我透过这道圈见到那是屋内天花板的位置,上面孤零零挂着盏吊扇,在经年无人打扫的情形下积满了灰尘和蛛网。

  “你看到了一盏电扇是么。”她问。

  我点点头。

  “除此,我想你一定见不到那上面还悬挂着一个人。”

  “一个人?”我不由迅速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个女人,头朝门的方向垂着,舌头又黑又肿,两只脚像跳芭蕾一样绷得笔直……”说着她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垂下头,朝我做了一个极其古怪又僵硬的动作。

  这动作令我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午后的阳光原是灿烂而温暖的,此时却叫我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感到冷冷一股西风从我脖子**出的皮肤上倏地卷过,不禁迅速起了层寒粒,我伸手拉起衣领将脖子朝里缩了缩。

  此时边上突然一阵鞭炮声起,突兀将我视线转向了那个地方。

  便只见原本就热闹的秦家大门口此时爆竹腾飞,在一团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将热闹的碎红绽入半空。

  如此喜悦和热闹,几乎同我所处的位置恍如隔世。

  愣神间见那女人默默朝我走近了过来,凑到我耳边,轻轻对我耳语了一句:

  “你父母是因你而死的吧,小姑娘?”

  我再次呆住。

  待回过神涨红了一张脸想去追问她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她人却早已在这条细细的弄堂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漫天飞舞的爆竹屑如红雨般在四周纷扬而落,刺鼻的硫磺味和喧闹带来的头疼让我仍不住用力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意识到有谁在望着我,便抬头朝那方向望去,随即见到铘在阁楼的窗户处倚着,似在看着我,又似仅仅只在安静观望着底下那些欢腾喧闹的人群。

  全文免费阅读 142小棺材六

  十岁那年冬天,一场横来的车祸将父母从我身边生生夺去,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下着无比大的雪,积雪几乎没过了我的膝盖,也把我的心冻得像块冰一样麻木。

  所以对于那后来一整年的记忆,我都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就像从小到大那些大脑为了储存更多记忆,而自行删除了多余的东西一样。甚至连什么时候得知他们去世的消息,也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姥姥一遍遍安慰我的声音,还有她背着我时哭泣的声音。

  但相比于我,她其实是更加悲痛的,因为她唯一而最爱的女儿再也不回来了。因而,家里至今都没有摆放父母的相片,全都被她收了起来,小时候我对此一直很难理解,后来渐渐知道了,人在最悲痛的时候通常会做两种事,一种是让自己永不忘记,一种是让自己永不想起。

  张兰那句话将我这片尘封已久的记忆再度撕了开来。

  并且带着毁灭者般的力量,因为她竟说,我父母是因我而死的。

  这话让我极度震怒。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说了这句话,都是不可原谅的,我开始觉得这人不单有令人厌烦的对通灵能力的执着,并且还极其可憎,她甚至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而不惜诋毁和伤害别人,这比单纯的骗人钱财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