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今夜离港 兜兜麽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分合合缘起缘灭。

  英女王的硬币头像青春不改,共产主义康庄大道即将铺开,往东还是往西?向‘左’还是向‘右’?

  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有人举家移民,有人留守观望,还有许多人忙着低头捞金,随便是‘人民’还是‘女王’,‘大棉胎’(500面值钞票)与‘大金牛’(1000面值钞票)才最重要。

  这一代年轻人大多爱走极端,不是‘极左’就是‘极右’。温玉身边就有一位,穿着时髦却带绿军帽,抗议政府与银行的游行中为民众的未来高喊,“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本港,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救股市!伟大的革命万岁!”

  对面立刻有清清瘦瘦眼睛男站出来对吼,“我们不要共产!我们不要均分!自由与民主不可战胜!”

  你一句我一句,谁汗管经融秩序?摄影师的镜头左转右转,脑子都被绕晕。

  王敏仪抓紧机会,飞奔到摄影机镜头前,撩一撩长发,理一理裙边,转一个身再转一个身,镜头始终无法避开这位自信满满的神秘女士。

  记者跟上来采访,她便霸住个麦克风演讲造梦。汤佳怡凑过来,对着镜头挥手,“Leslie,你等我哦,等我变瘦变美就去找你——”

  话筒被袁珊妮抢过去,“爹地……我们可不可不去加拿大?温哥华冷得像北极…………”

  蔡静怡在一旁骂,“神经病,吵得我头都要爆炸!”

  段家豪问温玉:“你喜喜欢流行乐?”

  可怜麦克风被袁珊妮送到温玉面前,她也参与活动,多多少少讲两句,“我在找我弟弟

  ——”

  女记者猛虎扑食,终于抢回麦克风。

  王敏仪兴奋得尖叫,“神啊,主啊,我终于上电视了!”

  蔡静怡嗤之以鼻,“还嫌不够丢脸,以后去哪都不带你。”

  往来人群间,温玉踮起脚往后看,远远望见陆显,依然是叼住根香烟,勾住个‘波神’,隔着无数起起伏伏黑色头颅,望住她,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最后一段。。。

  不是很雷

  我写这个文,全靠想象

  呃。。。不足之处还请温柔地告知我

  想让大家多看一点免费章节。。。

  我居然发了。。。

  周一之前要写一万字

  我这是作死的节奏。。。。。。。

  24红杏出墙

  五十公尺距离,三百张茫然面孔,无数嘶吼咆哮混杂着罗大佑的沙哑嗓音震碎耳膜,他们他们,为一句口号而厮打纠缠,为一个理想而尖叫呐喊。

  一时间电影画面颓然静止,温玉隔着时空屏障,凝望陆显边缘中游走的生活,一霎那清晰懂得,他与她之间何止千山万水悬崖绝壁。

  温玉与陆显,最恰当相处方式应当是陌生人。

  某一种默契,他与她心知肚明,温玉的故事似乎就要结束,在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七日午后莲花街,她要忘记陆显,以静默凭吊往事。

  身边每一个人都有诉求需满足,有怨愤需发泄,这个世纪如此肮脏、腐朽,让人生厌。

  转过身,有段家豪在她耳边锲而不舍地叨念,“我会弹钢琴吹长笛,拿过艺术大奖。温玉温玉,我还会写歌,我为你写过一首《伊莎贝拉》。你听——”也不等她回答,便啦啦啦啦哼起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总之一个音都听不清。

  温玉怕他伤心受挫,要扮演起长辈角色,安慰鼓励,“很好听,谢谢你段家豪。”

  段家豪脸红,犹豫三分钟,总算鼓足勇气说:“温玉,你可不可以喊我家豪。就当…………就当我是你朋友……普通朋友,很普通的朋友…………”湿漉漉的眼睛充满希冀地仰望她,不答应也难。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真的吗?真的吗?”

  他今天的日记里一定写,好开心好开心,我未来老婆答应同我做朋友,历时三个月,终于跨出成功第一步。

  当然,追女仔计划表里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部详尽策划,要满足结婚生子终极目标。

  晚上睡觉也乐颠颠,老婆,我来啦!

  踏着晚霞回家的温玉在思索,尤美贤能忍到几时,大太撑这个家又能撑多久。

  果然只有单纯少男最懂快乐含义。

  假期时间飞速流过,临近开学,大太却喊穷,不肯拿出钱来再供温玉读书,温广海终日不落家,就算回来又能怎样,他自己都恨不能在大太手指缝里抠出钞票,哪有时间同温玉多说一句话。

  而尤美贤?她满面红光,枯木逢春,幸福快乐得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十月怀胎胜过一对龙凤呈祥,其中一个是瘟神,另一个是痴呆。

  谁有她命苦?

  夜深人静,红杏爬墙。

  一辆捷豹关车灯,停在万年不到的贞节牌坊下。尤美贤的现金珠宝早已经装点妥当,就等这座屋空无一人时神不知鬼不觉溜走。

  她全神贯注听阿珊阿红来回间细微脚步声,远了远了,怎么突然又回来!原来忘记一只骨瓷碟,怕配不成套被大太冤枉成家贼。

  哼!欧玉芬,你欺我半生,等我改换身份,做成真真正正富太太再回来看你。

  男人真是万灵药,就因为查理先生一句话,尤美贤重新抖擞了起来——她的美丽不减,她依然勾得住男人。

  咔嚓——

  是挂钟,时针终于指向二,抵达凌晨两点。

  尤美贤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猛地一下站起身,不料血糖低,头晕目眩。

  不管了不管了,为了逃离这幢吃人的屋,逃离眼前如钝刀割肉的生活,这少少晕眩又算得了什么?她有一个伟大炫丽未来在等待,甜蜜的爱情作支撑。

  拉开房门,她吓到魂飞魄散。

  温玉,尤美贤命中克星,鬼魅一般直直站在门口,耐心沉静,就等她兴奋雀跃要奔出房间这一刻,给她精确沉痛一击。

  只差一点点,尤美贤就要被吓出心脏病。

  踏着缓慢节奏一步步逼近,温玉神态从容,是辽远荒原中等待的猎手,黑漆漆枪口细微调整,蛰伏,隐忍,为零点一秒的最后冲击。

  她笑着问:“三太急匆匆要去哪里?要不要打电话去租车公司叫一辆出租车?”

  “我的事情几时轮到你来管?让开!”

  尤美贤这个时候想要摆出气势来实属不易,色厉内荏,虚张声势,轻易就被击破。

  温玉不退反进,压低声音,目光落在尤美贤手上不大不小行李包上,“三太要去哪里,几时回来,我通通没有兴趣知道。但你要带走全部家当,留我和阿姊在温家自生自灭,我便不能不过问。”

  一提钱,尤美贤急忙护住手提袋,警戒地望着温玉,“钱是我的,白养你们这些年已经够仁慈,你这个败家精,还好意思跟我提钱?我烧给先人都不留给你!”

  “没有我们,你哪有资本离开西江,堂堂正正进温家门?三太你敲过多少富商房门你自己记不记得清?有几个回头记住尤美贤三个字?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依然,阿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尤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