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今夜离港 兜兜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没得一扇窗,用以保护当事人隐私,但未免建得太像监狱,压抑封闭,逼得人哮喘突发。

  关师爷同警方沟通完毕,陆显驾着腿,斜着半边身子坐在椅上,没有风度更没有仪态,活生生一副痞子模样。

  看待温玉,十分可笑,以及轻蔑,“我陆显活到今天,还没有谁敢要求我郑重道歉,温小姐,你要钱尽管开口,何必闹成这样,十二点,警官也要收工,浪费大家时间。”

  一只普普通通搪瓷杯,再廉价不过的铁观音,温玉并不介意他气急败坏冷嘲热讽,仔仔细细添茶倒水,滤过第一道洗茶,再添第二道滚水,顷刻间茶香四溢。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有仇不报非君子,陆生,你说对不对?”

  “有话直说。”

  温玉意有所指,垂目看水中翻腾的茶叶,浮浮沉沉,风水轮流转,这才算滚滚浮生,“陆生,你们做过什么自己清楚,这口气我咽不下。让人欺凌侮辱却不反抗,得来的不会是息事宁人,而是变本加厉。我不是陆生,不知你们帮派规矩法则,但有人欺到头上,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跪下磕头。陆生,这里是警局,你不要逼我。”

  她预备不计后果,反水叛供,指证陆显?早知道就不该信她,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哪有那么好心,出谋划策,积极主动帮忙。

  关师爷暗暗捏一把汗,温玉说得不错,这里是警局,陆显再猛,也不敢在警局生事。

  陆显坐直身,直面温玉淡而又淡的眉目。

  她心中紧张,冷汗涔涔,被他狼一样贪婪审视的眼神锁住,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刻沉默对峙,陆显突然间发笑,右手握拳,敲击桌面,咚咚咚——如心跳,沉稳有力,步步为营,“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温小姐,你很够胆。”

  温玉不疾不徐,将茶杯推到他面前,“陆生,茶温刚刚好。”

  等待,时间被焦灼紧绷的沉默无限期拉长,五分钟漫长得身心俱疲。

  陆显终于收起似笑非笑神情,端起茶杯,面容肃穆,如同她说,茶温刚刚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她拿捏恰当,已经早将他脑中利益衡量研究完成,她笃信他一定服输,不然不会放手一搏。

  陆显这一刻,居然有莫名欣喜。

  “温小姐,对不住。饮过茶,恩怨两消。”

  温玉终于抬头,与他沉沉目光隔世相逢,她轻轻勾一勾唇角,就可同明月争辉,姣姣清亮。

  她接茶,茶杯送置唇边,顿一顿,不过两三秒,听她忽而嗤笑,一丝丝嘲讽与不屑。

  转手一杯茶全泼到他脚边,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俯瞰他的愤怒与不堪,笑意盈盈,愉快之极“陆生,我祝你财源广进富贵命,生意兴隆日日红。行在街头无人斩,百年之后保全尸。有妻有子开枝散叶,一家人,生作伴,死作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语毕拉住战战兢兢温妍,同警官道谢,签过字上车回家。

  留陆显,气到肝脏爆裂,血液翻涌。

  关师爷在一旁不敢劝,一语不发陪他石像一样立在警局调解室里。

  过多久,突然间一阵沉闷笑声,在空旷房间里,突兀可怕,鬼气森森。

  是他在笑,仿佛吃错药,越笑越大声。

  关师爷担心,他会不会是一时想不开,被气成神经病。

  凌晨,戚美珍听关师爷讲经过,转过脸讽刺陆显,道:“饥不择食,结果阴沟里翻船。”

  陆显听出她话中冷意,换成警告口吻,“不许你动她。”五个字铿锵,如金石敲击大脑。

  戚美珍瞠目,怒意丛生,“你就这么中意她?”

  陆显挑眉,“你吃醋?”

  戚美珍负气,“我哪有资格吃醋,你我之间算是什么关系,我早清楚。”

  陆显掸了掸烟灰,并不看她,漠然道:“你明白就好。”

  郎*心*如*铁,戚美珍起身去卸妆换衣,躲进明亮宽敞洗漱间,手却不停抖,一件镂空睡衣也拿不稳,哆哆嗦嗦,一分一秒都难熬。

  陆显敲门,隔着一张门说话,“我同关师爷走了。”

  “你走吧。”

  该走的留不住,迟早要抽身。

  又怪忙忙碌碌老天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

  好看咩???

  又慢了。。。

  看下章能不能把男二拉出来溜溜吧。。。

  13女高

  股票可预期,洪水可预测,最神秘是你的心,不知它几时酸涩,几时甜蜜,几时碎裂,几时完成自我修复,又是一颗稳健坚强心脏。市面上许多情感学家教未谈过恋爱小妹妹“随心所欲”追逐自由,简直误人子弟,假设人人随心所欲,不知收敛,必当回归原始社会,人与人之间只靠欲*望维系,吃的欲望,性的欲望,占有的欲望。

  人不是人,人最先是兽,才进化成人。

  不该有的念头不能有,自控力主宰脑和心。

  一幢旧楼只有二楼小客厅透出灯光,凌晨三点,尤美贤打牌回来,妆还未卸,电视莹莹的光照过来,沁出满脸油腻,日渐凌厉的五官被这一片油,揉杂成模模糊糊的一团,越发看不清楚轮廓。

  她严正以待,不,更贴切说是拭目以待。

  温玉出现,还是那张死人样冷冰冰的脸。

  尤美贤骂,“真是不要脸。”

  温妍依旧做和事老,拖长了音调喊,“妈咪呀——阿玉今天已经很累,你让她先休息,明天在谈话行不行?”

  “谈什么谈,我的脸都被她丢光。你知不知道大太在楼下讲什么?多刺耳朵难听?我凭什么受她连累?早看出来你不安分,这种事还敢报警?要不是你自己轻浮放*荡,满大街都是女人,怎么偏偏找上你?”

  温妍怕深夜吵架,又惹是非,低声求尤美贤,“妈咪,要训人分时间,不然把大太吵醒大家都不安宁。”

  尤美贤只管死死盯住温玉,千千万万恨意都在其中了——不怪老天,只怪她。

  “早知道一出生就扔掉你,免得长大丢脸,丑闻漫天,一分用都没有,只会拖累我。”

  温玉上前来,窝在小沙发里的尤美贤瞬间没了气势,“我当然比不上妈咪你,十六岁敢去酒店敲富商房门,十七岁就生阿姊。啊——不过我记得外婆说,那个男人大腹便便,同阿爸很不一样呢。”

  “你…………你闭嘴!你少放屁!”

  “啧啧——妈咪你现在是富太太呀,不能讲脏话的。被大太听到又要说你是乡下妹,品格下*贱心机重,最好一辈子守在西江,永不进温家门。”

  十六年前,她多生出一个怪物。

  尤美贤颓丧,败下阵来。

  温玉有时敬佩母亲,十数年如一日,从未赢过,却越挫越勇,大无畏。

  “三太,你继续。我先回房,你知道,女人最不能缺睡眠,特别是过三十岁,一夜不睡好像被人吸干血,脸皮如同风干的纸膜,皱巴巴一扯就破。咦?你不卸妆?化学品腐蚀性惊人,你小心明早起床一脸黑斑呀三太。”

  尤美贤一口气提不上来,差一点气到晕厥。

  多么扭曲,母女如宿敌。

  于温玉而言,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