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假的,身份证上写着我生于一九六零年,其实我的出生年份是一九五三年,这很有意思,不是吗?随着财富的增加,我居然变得年青了,无论是生理还是理论的年龄。”
勇士
宋僵陷入颠狂状态,他挥动着手枪,从台子的一端跑到另一端,蹦来蹦去,伸足踢腿,显示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活力与良好状态。
他不时冲到话筒前,说一句:“我爱你们的孩子,还爱你们当中没生过孩子的那些姑娘们,如果长得漂亮,没有传染病的话,可以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中选的话收入会非常可观,陪我玩一星期赚到的钱相当于你们十几年的工资。”
这句话的作用立即显现,观众席里有许多人立即掏出纸和笔,记下了电话号码。
没有纸笔的人就跟旁边借来写到衣服上或者手臂皮肤上。
丁能摸索自己的口袋,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投掷出去当武器使用的东西。
如果此时手里半块板砖该多好,他不禁这样想。
当然如果有一只手榴弹更好。
生平所见最恶心的混蛋就是眼前这位,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将之碎尸万段,然后再挫骨扬灰。
“我喜欢喝婴儿炖成的汤,如果谁家生下孩子不想要的话,同样可以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联系,价钱不错哦,男婴可得两万五千元,女婴六千元。”宋僵说。
这时台下有一名勇敢的年青人站起来,把一只啤酒瓶扔出去。
由于距离非常近,这位正义之士准确地砸中了目标,碎玻璃在宋僵的脸上溅开,酒与血一同流下。
宋僵仰天倒下,手足不再抽动,陷入昏迷状态。
几名保安立即扑向勇士,将其摁倒在地,然后用胶布贴住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既未流血,也没伤及面部,显示出良好的训练水准。
这时有许多个声音开始高喊:“放开他!那个人做得没错。”
这样喊叫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一股潮流,接下来,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这样喊。
丁能感到欣慰,原来这个民族并非缺乏热血,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领头羊,或者一个振臂高呼的先行者。
许多人把软包装的饮料和矿泉水瓶扔向扭住年青勇士的保安。
见形势不妙,保安们立即松了手,跑往安全地带。
勇士在众人的掩护之下钻入人群中,脱下外套扔掉,大概还戴了一顶帽子,反正转眼之间再也找不到在哪里。
这时丁能转头一看,发觉朱神婆两眼无神,脸上全是汗水,脑袋仰靠在椅子背上,舌头拖在口腔外面,仿佛一只跑累了的狗狗。
收工
台上的宋僵被几名随从抱起来,送往后台。
有几名似乎是医生模样的人面色紧张地跟在后面。
丁能紧张地问:“神婆,没事吧。”
朱神婆摇摇头,慢慢坐直:“坐一会就好。”
会场内乱成一团,一些人想退场,却保安阻止。
这时一名道貌岸然的老年男子走到话筒前,开始讲话。
“大家好,刚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现在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保持纪律,不要离开。”
此人镇定的语调让惊慌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
“刚才宋同志其实在跟大家开玩笑,目的是为了活跃一下大家的情绪,因为他看到有一些人在打哈欠。见到这样的情形,宋同志不惜放下身份和地位扮演小丑以取悦在场的人,他的品德是高尚的,行为是伟大的,思想是先进的。然而刚才有一位年青人却把假戏当成了真事,朝宋同志扔了一只酒瓶,导致他受伤倒地。这使我想起当年上学时经历过的一件事,那是四十五年前,当时我还是一名学生,一天晚上,县文工团到工厂里慰问演出,剧目是著名的《白毛女》,一名扮演黄世仁的演员因为演技太出色,激起了台下观众的仇恨,结果脑袋上挨了一砖头,事后到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才痊愈。”老头面容显得和蔼可亲,语调平静而富说服力。
现场的人大部分表情淡漠,显然并不怎么相信老头的话。
“我想宋僵的话已经被在场这么多人听到,应该会有人注意此事,咱们可以走了。”朱神婆说。
“你还能做得更好一些吗?我是指,让这老坏蛋彻底完蛋,开枪自杀或者用脑袋撞墙都行,跳楼也不错,如果方便的话,弄出心肌梗塞什么的更好。”丁能说。
“说过了,我做不到,我也很想弄死这老王八蛋,可他的精神太顽固了,仿佛一块铁,我根本无法完全控制。在他拿着枪的时候,我多次尝试想让他开枪打自己脑袋,但就是做不到。”朱神婆说。
“现在他昏迷了,是否更容易弄?”丁能问。
“他晕过去了,我没有任何办法,必须在他醒着的时候才可以。”朱神婆摇摇头。
“看来可以收工了。”丁能沮丧地说。
“是啊,可以回去了,等下宋僵醒来之后肯定会动员全部力量搞全城大搜捕,咱们得躲严实一些才可以。”朱神婆说。
发功过度
丁能回到休息室抱起白猫,然后搀扶着累得直不起腰的朱神婆往体育馆外面走。
此时已经散场,他们混在人群当中,慢慢向外移动,倒也不引人注目。
“神婆,你好重。”丁能累得伸出了舌头。
“可惜我必须呆在猫的躯壳当中,否则倒是可以帮忙。”白猫说。
“我才九十四公斤重而已,不是很胖,比起鬼子的相扑选手我完全算得上很苗条。”朱神婆说。
“你学过的茅山术当中有没有什么能够使自己身轻如燕的办法?”丁能问。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怎么可能。”朱神婆有气无力地说。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必须迅速离开此地。
但是到外面街边之后丁能失望地发现,不但抢不到出租车,连黑车也全部客满。
停放在路旁的大客车全都按照单位把自己人有序地运走。
丁能扶着朱神婆,跟着其它人走到公交车站,然后历尽艰辛挤上去。
车子开动,一名小学生给朱神婆让座,丁能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我们去哪?”朱神婆问。
“怎么,不回你的出租房吗?”丁能问。
“昨天夜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万道德多半已经确实了我们的位置,不能回去了。”朱神婆说。
“那么去哪好呢?”丁能说。
“随便啦,找个热闹一些的酒店住下,别让宋僵的人抓到就可以。”
“你这么厉害,怕什么?”丁能说。
“我刚才发功过度,至少得十个钟头之后才能恢复过来,等会如果遇到麻烦,只能靠你来保护我。”朱神婆说。
“放心好啦,大不了一起死,我决不会扔下你跑掉。”丁能说。
“别那么悲观,万道德并非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