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1)

不需要爱的情歌 春十三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开自己的房门。

  就在这个时候,她对面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巨响,好像先是一声,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响声。蒋谣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然后,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扑过去用力拍了拍门:“祝嘉译!祝嘉译!”

  然而那扇门却连一点移动的迹象也没有,而那巨响,还在继续着。

  蒋谣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但是焦躁和不安让她忘乎所以。就在她举起手要继续拍门的时候,那扇深褐色的木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祝嘉译出现在门后面,依旧是一脸清冷的样子。

  蒋谣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一瞬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祝嘉译居高临下,冷冷地说:“干什么?”

  “呃……”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苦笑,“我听到声音,怕你出事……”

  “你是说这种声音吗?”说完,他让出半个身子。

  蒋谣抬头望去,发现在他身后,是一排落地窗,那些巨响是从窗外传来的——原来是烟花,是跨年的烟花。那些烟花就在不远处的运河旁升起,由于距离很近,所以噼噼啪啪的声响也显得尤为清晰。

  她呐呐地收回视线,借着走廊的灯光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抿了抿嘴,说:“对不起,我以为,是从你房间里面传来的……我以为你……”

  “干什么,”他冷笑了一下,好像眼角也带着一种不屑,“怕我自杀?”

  “不是的……”她大吃一惊,错愕地看着他。

  他的眼角还是细细的、轮廓很深,那颗浅浅的痣,仍然像是一种最魅惑人心的标志,让人越看越出神……

  “蒋谣,”在窗外那花团锦簇的烟花下,祝嘉译忽然说,“你抛弃我那会儿,怎么没担心过我?现在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说完,他像是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往后退了半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蒋谣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力量冲击得快要站不住了。

  然而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面前只是一扇门,一扇紧闭的门,一扇仿佛从很多年前她亲手关上之后,就再也不曾打开的门。

  ☆、29.十(中)

  蒋谣走进小餐馆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老板娘竟然还记得她。这是新年的第一天,昨晚半夜开始,就下起了雪,所以早上一起来,运河两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蒋谣推门走进餐馆,刚坐下,就有人走过来递了一份菜单给她,然后用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对她说,“好久不见。”

  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浅紫色和服的中年女人,她除了依稀记得她是老板娘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印象——更加不要说她说得一口流利中文这件事。

  老板娘笑了笑,嘴角有一颗很醒目的痣:“不要惊讶,我记得每一个来过店里的客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差不多……”

  她数着手指,很快得出结论:“三年,是三年前的圣诞节前面来的。”

  “……”蒋谣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那天我们店里好像很忙,所以我没来招呼你们,但我记得,我送餐上来的时候,你说的是国语,对不对?”

  老板娘笑起来的样子很和蔼,但是她的眼睛又显得她很精明,蒋谣觉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像是曾经经历过很多事情,最后看尽世事繁华,退隐到这样一个小镇,过着平凡的日子。而且,她说的普通话,有一种浓浓的日式的韵味——不是日式口音,她的口音很纯正,而是韵味,那种优雅又老练的风情。

  蒋谣点了点头,接过菜单,仍然有一种不知所措。如果说老板娘还记得她的话,那么一定也记得三年前她是跟祝嘉译一起来的,但对方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介绍了两样新出的小菜,接着就走开了。

  蒋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了看菜单,很快就决定要吃什么,但她看着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玻璃窗,不禁想:这真是一个充满了“惊奇”的假期!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吃完午饭,蒋谣正准备买单,老板娘踱着优雅的碎步走了过来:

  “合口味吗?”

  “很好,”她连忙说,“谢谢。”

  老板娘微微一笑,把账单拿给伙计,然后就在她对面坐下来:“小樽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地方……对吗?”

  蒋谣笑了笑,点头:“对。”

  老板娘坐在窗边,午后的阳光透过蒙着雾气的玻璃窗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的头发已经泛起了银白色,但皮肤还是很光洁,除了两道法令纹之外,其他的纹路,几乎都看不出来。她那身浅紫色的和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色的哑光,蒋谣这才注意到,这也许是高级货,并不是什么随便穿穿的衣服,因为这件和服的布料看上去既厚实又挺括,一点褶皱也没有。

  “有时候啊,回过头想想,”老板娘说,“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人的一辈子就这么‘咻’地一下……过去了。小时候不懂什么叫做‘时光如白马过隙’,现在看看,真的是……感慨特别多。”

  蒋谣看着她,觉得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她的表情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弦,她忽然想:等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想到这里,蒋谣问。

  “我是读完中学以后,到这里来的,”老板娘的口吻,始终都是缓缓的,“我是苗栗人,十几岁的时候,妈妈改嫁到了日本,我也就跟来了。年轻的时候,我是住在东京的,东京实在是一个……速度非常快的城市。在那里,你要是跟不上节奏,很快就会有一种被淘汰的感觉。”

  蒋谣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其实不止是东京,任何高度发展的城市,都是如此。

  “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老了,我要去一个悠闲的地方,过悠闲的日子……”说到这里,老板娘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很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年纪一大,就有这种滔滔不绝地回忆往事的毛病。”

  蒋谣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我个人还蛮喜欢听故事的。”

  这个时候,伙计把账单送了过来,老板娘将账单放在蒋谣面前:“故事归故事讲,帐归帐结。”

  “当然。”蒋谣把钱放进结账的小盘子里。一旁候着的伙计立刻点头道谢后,拿着盘子走了。

  “那么你呢,”老板娘忽然又转向她,“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蒋谣想了想,微微一笑,“就像你一开始说的,这是一个一见难忘的地方。”

  “嗯……”老板娘看着她,尾音拖得很长。

  “一个难忘的地方,”她说,“你总会想要再去的。”

  雪停了,蒋谣沿着运河往石狩湾码头的方向走去。积雪让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但她还是一步步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