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正在说著“别打”,兜下巴又捱了一拳。
我立即装著仰天跌倒,紧接著,我又被人粗暴地拉了起来,同时,“格”地一声,我的右腕,已经被手铐铐住了!
也直到这时,我才看清对付我的这个人,并没有穿著制服。我心中暗忖真是运气太差,何以会遇上了便衣人员的?
当时我实是没有发言的余地,因为那两个人手上都有著枪,其中一个拉著我向前走去,我没有法子和他挣扎,虽然我可以用七种以上的法子,挣脱那只手铐,但是这是一条直路,当我挣脱了手铐之后,如果我向前逃走的话,两柄手枪的子弹,一定会比我的身法快得多。
我跟著他们,来到了街口,只见一辆黑色的大房车,驶了过来,司机带著一顶呢帽,将帽檐拉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面目。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踏前一步,打开了车门,喝道:“进去!”我这时不能不出声了,因为这辆车子,不是警车。我问道:“到那里去?”
我的话一出口,背上又“咚”地捱了一拳,那大汉道:“到警局去,还有到什么地方去?请你去跳舞么?”
我向那辆黑色的大房车一指,道:“朋友,这不是警方的车子,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两个大汉,一听得我这样说法,面色不禁一变。
从他们两人面色一变之中,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个人绝不是警方的便衣人员,而我之所以落在他们的手中,可能是我的行动,早已为罗勃杨所知的缘故,而这两个人,也可能是罗勃杨所派出来的。
我一想这一点,反倒没有了逃脱的念头。
因为,我一直想追寻和张小龙失踪有关的线索,但是到目前为止,却一点结果也没有。本来,我如果能和那个罗勃杨见面的话,对整件事情,自然大有裨益。但是罗勃杨不但十分机警,他的住处,更是神秘到了极点,令得我一无所获。
如今,这些人既不是警方人员,自然和罗勃杨有关系,就算和罗勃杨没有关系,也和张小龙的失踪有关,正是我追寻不到的线索,既已到手,又如何肯轻易地放弃?在我心念一转之际,只听得那司机咳嗽一声,将帽子拉高了些。
我看到那司机的面色眼神,全都说不出来的阴森,他向那两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人立即各以手枪,抵住了我的腰际,低喝道:“识相的,跟我们走。”
我忙道:“兄弟,我……只不过是一个倒楣的小偷,你们……”
那两人不由分说,以枪管顶我,将我推进了车厢,“砰”地一声,车门关了,车子立时向前,疾驰而出,我想注意一下他们将车子驶到什么地方去,但是那车子的后座,和司机位之间,有著一层玻璃,还有黑色的绒布帘,两面和后面的窗子,也是一样。
那两个大汉拉上了帘子,我在车厢之中,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只觉得车子开得十分快,起先,还时时地停了下来,那自然是因为交通灯的关系,到后来,便一直向前疾驰而开,我的直觉告诉我,已经到了郊外。
我的左右腰腿上,各有一管枪抵著,但是我的心中却一点也不吃惊。
因为这时,我不明白对方的身份,但是对方却一样不明白我的身份。
而我有利的是,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物,我总可以弄得清。而我如果一直装傻扮懵的话,那么,他们可能真当我是一个偷进一幢空屋的小偷的,这对我行事,便大是有利了。
所以,一路上,我便作出可怜的表情,一直在哀求著那两个人。戴在我面上的那尼龙面具,因为薄如蝉翼,所以面上肌肉的动作表情,可以十足地在面具上反映出来,实是令人难以相信我是戴上一张面具的!
那两个人只是扳起了脸不理我,当我的话实在太多的时候,他们才用手枪撞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本来,我就无意以我的话,来打动他们,使得他们放我,我只不过想隐蔽自己的身份而已,看来,我的表演十分成功,我心中也怡然自得。
车子足足疾驰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停了下来。一停了下来之后,那两个大汉之中的一个,以手指在玻璃上叩了几下。
玻璃之外,传来了一个十分冷峻的声音,道:“带他出来。”
那大汉打开了车门,将我拖出了车厢。
在我的想像之中,我一定已到了贼窝之外,说不定那贼窝,乃是一幢华丽的洋房,又说不定,可能是十分简陋的茅屋。
可是当我跨出车厢之际,我却不禁猛地一愣。
只觉得寒风扑面,四下望去,空荡荡地,只见树影,哪里有什么房室?
我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不禁吃了一惊,忙道:“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一面说,一面已准备有所行动。因为我怕他们,要在这样的一个荒郊中对我下毒手,那我实在是死得太冤枉了!但是就在我准备有所行动之际,那司机已向我走了过来。
他阴森的眼光,在黑夜中看来,更是显得十分异样,十足是一条望著食物的饿狼一样。
他来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在我的肩头上拍了一下,以十分生硬的本地话道:“放心,请你戴上这个!”他说著,便取出了一只厚厚的眼罩,不经我同意,便将我的眼部罩上了。
我眼前,立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这时的心情,十分矛盾。因为我冒的险,实是十分凶险之故。
我的眼睛给他们蒙上了,他们要杀害我,更是容易进行得多。但是,他们可能不准备害我,而且是准备将我带到某一地方去,那我就不宜在这时发作。
说来十分可笑,因为我为了这个,犹豫了半分钟。而如果他们准备杀我的话,只怕我也早已上了西天了。但他们却不准备杀我,我觉得两肩被人抓著,向前推去,脚高脚低,走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听得有开门的声音,但是在进入那扇门后,又走了五分钟,才进第二扇门,接著,便停了下来,而我的眼罩,也为一个人撕脱。
霎时之间,只觉得过份的光亮,直射我的眼球,令得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没有多久,我便恢复了视力,同时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那两个冒充警察,押解我前来的两个大汉,已经不在。只有那个司机,正以十分阴森的眼睛看著我,但是却俯身和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胖子,低声讲著话。
那是一间普通的起居室,我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有那个胖子,态度显得十分神秘,因为他在灯光下,戴著一副黑眼镜。
那“司机”一路说,那胖子便一路点头,我装著不知所措地坐著,不一会,门又打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