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臭脾气,便放弃领我出门遛亲友的想法。
大白天补了一觉后,我决定把昨天晚上的不快删入回收站,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后,给胡涂打电话。
胡涂哈哈笑道:“哎呀!恭喜啊!我一直以为,阿深等着当你的伴郎,把你送出嫁后,他再去跑去庙里出家,哈哈……看来上天终于开了回眼!”
我听得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嘛,不敢确定,我还以为他苦心在等那个夏天……还是晴天回来,后来试探过他几次,好像又不像。渐渐发现,他只要回江州,与你通话后,心情会变得极好。想想能进他生活圈的女人就两个,二丫与你,他一直把二丫当妹妹看,利用排除法,那么水落石出了。”胡涂侃侃道。
“是吗?呵呵……”果然是旁观者清,我叹了一口气,“云深的工作那么忙,一般主要做些什么呢?”
“帮忙处理各公司商务投资的事情,怎么突然关心起阿深的工作了?”胡涂问得暧昧。
“他之前太忙了,我在想他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忙?还有他离开一段时间,真的没问题吗?”
“有你发话,天大的问题我也要帮你们扛着。”胡涂道:“谷思……”
“嗯?”
胡涂收了笑意,认真地说:“阿深这个人看似淡漠,真若决心要做什么事情,却比任何人有毅力更认真,所以他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心思太密,做事太过严谨,还有对自己要求太高。若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这些年,他活得不轻松,你要能让他好好放松,我求之不得,还有……”
“……”
“不要忘记阿深他是一个男人!”
男人?我心想,你需不需要说得这么直接啊!
胡涂笑道:“你们两人都绕了六七年了,我看得心里着急,但感情的事情,我又不能瞎掺和,你们俩不要再折腾我的小心脏了,小思思,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把他放心交给我吧,”我干干一笑,连忙转题道:“不过这次找你,是需要你暗地里帮我准备些东西。”
“准备什么东西?”
我简约说了一下计划,“清单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胡涂沉默了片刻,“你能想到这一层,忽然,我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怪不得云深会傻傻地守着你呢,算了,你们俩的境界与凡夫俗子的我不同,不管如何,反正祝你们玩得开心就对了。”
“谢谢。”我笑着挂断电话。
江州,我的人身自由受到各种约束,谷氏企业刚获得银行贷款资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惹上事端,再引谷氏股市动荡;再而不想把云深牵连进来,因为关于周灿、王晓虎与我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各式版本皆有。
譬如:嫉妒大战灰姑娘、一场童话引起的血案及豪门世家情仇录等等。
为此,周灿曾来找过我一次。
那天,她穿了一件粉色羽绒服,看得出清瘦了不少,面色憔悴,看来因为离婚,她承受着巨大压力,特意来找我道歉,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这番举动,确实令我惊愕。
我们站在和煦的阳光下聊天,周灿立马给我来了第二重击,犹如认知又披上一层霜。
她把离婚说得很冷静,像深思熟虑,语气淡淡,隐含着谁也不可动摇的信念。
我问:“一定要到这一步吗?”他们恋爱四年,结婚两年,这样爱情引渡到的婚姻竟也走到了尽头?
周灿点点头,“嗯。”
“因为孩子?”
“不能说完全没有,却也非全部。”
“因为王晓虎,他对你不好吗?”看得出王晓虎对周灿还是有心的,要不然不会头脑发热地寻上乔天庭,利用帮助乔家脱困的手段,走火入魔想要对付我,连带对付我家,捣乱婚事,对我第一步报复,还有通过事业进行第二步的宣泄。
“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们的思想变了,他承担家族的责任,我已不像在结婚前,天真的认为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世上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跨不过的高山。”
“困难,高山?那你们的婚姻问题出在哪里?婆媳问题?”豪门婆媳大战。
周灿轻叹,“公公婆婆的确不太喜欢我,也算婚姻矛盾之一。”
我想起周灿的眼力,这么迷糊的人也能感受到公公婆婆的不喜欢,看来过得极其不好。会不会因为周灿嫁入豪门,才变真的‘灰姑娘’,而现实版本的灰姑娘的后母正是婆婆。
“竟然如此,为什么不与王晓虎搬出来住?”
“晓虎是独生子。”周灿笑不达心底,“所以注定,有些东西,我必须向他的家庭妥协,而他向我妥协,结果变成我们活得很累……这次意外,让我看清楚,也想清楚了,不想再与他继续。”
“……”
“谷思,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周灿目光飘忽,迷茫道:“不是迷失自己,而是突然发现自己变成曾经鄙视过、曾经厌恶过的那类人。”
我讶然道:“你思想太悲观了,而且说得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得知孩子掉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人生好像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意义,仔细一想,我一直把人生的希望与意义寄托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过得是怎样的孤独寂寞。”
“孩子掉了,没有怨过我吗?”
“怎么没怨,可我更怨我自己。”她苦苦一笑,道:“在寿宴了,因为太寂寞了,只认识你才找上你。事情发生了,再追究责任已没有意义,羡慕你,这些年你都没什么变化,活得潇潇洒洒。”
“哪有人能保持一直不会变化,也许潇洒只是一种表象。”我惆怅道。
周灿像似发现新大陆,狐疑道:“你也有烦恼?”
我喝了口茶,莞尔道:“凡人哪能没烦恼,只不过我不愿去想而已,刻意让事情变得无所谓。”
周灿微笑,“正是因为这样,没人能看懂真正的你,谷思……”
“恩。”
“我为晓虎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周灿向我鞠了一躬。
我一怔,“你——”
周灿离开前,说要发声明来澄清那次意外。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没必要。”
“为什么?”周灿问。
“人天性喜欢说是非,是是而非又岂是一次澄清就能说清楚的,不过是给无聊人士添加无意义的话题,让事件更有争议。”
没人关心真相如何?
他们需要的是调节无聊生活那无关痛痒的话题,有关周灿,也有关我,这种无聊,交个时间处理最好。
周灿笑了笑,“也是。”
老爸与老妈说在国内耽误太长时间了,正月初二本想带着我一起飞去法国。想想我蹩脚的法语,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云深,果断拒绝漂洋过海。
他们前脚刚走,我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交代了阿姨一些事情,下午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来到火车站。
如我所料,火车站人不多,我坐在行李箱上耐心等待云深。
云深听说我突然要出远门的事情,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