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的愤怒情绪,出声让人群让出道,以最快的速度开车。
路上,他斜眼瞥我。我呆滞地望着远方。
如此,两人一言不发。
医院病房内。
医生说我的腰被严重拉伤了,已经肿得很厉害,幸好送来及时,要不然就得住院观察了,护士帮我打上消炎的点滴。
严非格面色沉沉,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我,让护士帮我换了衣裳。
一番折腾下来,我冷静了下来,是我不对在前,微笑道:“刚才谢谢你了……”
严非格不等我说完,便开口打断道:“谷思?你知不知道你的性别?”
“雌的。”
“那为什么不喊痛?”
我一愣,“刚开始感觉并不是很痛,可能比较后知后觉吧,现在倒是有点感觉。”眉头皱了起来,我的腰真是很痛,可又有什么资格喊痛。
严非格眸中一叹,“你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虚弱地笑。
严非格拿我没办法,“为什么要这样子生活?”
“……”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这样被动的位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跌入人生谷底吗?你活得太热烈了,不累吗?”
被动吗?我承认有点被动,好吧,比有点多上一点。
我缩进被子里,“好了,今天谢谢你,现在你可以走了,不送!”
严非格还想说什么时,手拎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掏出看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名字。顿时回想起云深今天要回来的事情,有近半年没见,还说要陪他看完五场电影,却不晓得倒霉的我今天会遇见这样的境况。
要说倒霉,周灿远比我更倒霉。
要说凄惨,周灿远比我更凄惨。
莫名在我身上堆上了无法推卸的责任,让我不好意思再装可怜装无辜,甚至连假装无所谓假装强势都是错,不,这时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送温暖关怀是假心假意,不理不问是蛇蝎心肠。
我TMD真是作茧自缚!有冤无处伸啊!心中堵得厉害。
混成这副鬼样子,我都没脸敢去见他了,寻思得好好编个理由,暂时别见面吧。最重要的是该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妥善处理周灿的事情,第一次希望上天开一下眼,周灿是个好女孩。
一想她流了那么多血……我的心平静不了。
一圈思绪转下来,我接起电话,装作轻松地笑道:“下飞机了?”
“嗯,你在哪呢?”
“工作了那么久,外加做空中飞人,旅途一定很累吧,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再过去找你。”
“什么事情?”猜到云深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他倒是直接。
“一点小事。”我特意装作漫不经心,听起来跟平常无恙。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云深笑道。
“别!”我赶忙制止道。
毫无眼力的严非格此刻竟插嘴说了一句,“病人不要接受电话辐射。”
我恶狠狠地白了严非格一眼,慌忙捂住听筒。这句话还是被云深听见了,我纳闷他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信号怎么那么好?
云深的声音立马冷了下来,“病人?你在医院做什么?”
受伤的事情,想到被云深知道了,我便头皮发麻,不仅害怕他的碎碎念,更怕事情发展着演变到最后,身为病人的我还得和颜悦色地去哄云深,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没底气了?
我望了眼严非格,见他露出一副惊讶表情。我轻“嗯”了一声,唯独不想欺骗的人是云深。
云深没问我具体情况,估计考虑我是病人,就只让我报了医院的名字。
最后,说了一句“等我”,“啪”的一下,挂掉了我的电话。听他最后一句毫无波动的话语中,好像蕴含着“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的意味。
我叹了口气。
严非格等我挂掉电话,问:“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我躺了下来。
今天是严老爷子的八十大寿生日,估计迟一些,严家得拍全家福呢,我已经快毁了严老爷子的寿宴了,染上血光,象征不吉的迹象,再不敢担下让严家全家福中严老爷子长孙缺席的重罪。
严非格留在医院实在不合适,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严非格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两眼,嘱咐了我两句。说寿宴事情完后,他会马上赶回来,让我待在医院不要乱动,等点滴打完后,让我马上给他电话,说会来接我。
他的话太多了,听得我晕乎晕乎的,没想到严非格唠叨起来,跟老妈有一拼。
我摆出一脸“我要睡觉”的模样。
严非格帮我拉拉了被子,无奈地走出去,似乎听到他有对医生的嘱咐,给医生名片之类。
闪个腰,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
他若有这份心,不如去关心一下周灿的状况。
她可比我严重多了。
尽管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如果周灿的孩子保不住的话,想起周灿的阳光笑容,心里怎么感觉这么难受呢?
可,为什么要难过呢?
若真去追究原因,我的心理行为都是坦荡荡。那就是理性与感性在作祟,解释不清也说不明白的虚有愧疚感。
没过多久,云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眼中有责备,也有从未在我面前浮现过的温柔。
他抚摸了我的额头,俯下头,凑近我的脸,轻轻地吻上了我。
他的嘴唇有点干,却很柔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苦中带涩,又似感动,神奇地抚平了我心中的纠结与不安。
骤然,我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白白的天花板,我扭头审视房间,想寻找有人来过的迹象,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显得特别冷清。
天呀!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既然会做这样的……春梦?
我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嘴唇,如果是梦,这个感觉实在显得太过真实了,如果不是梦?
房间根本没有人,我不免自嘲地笑了笑。
自同意与云深试一试,决定共同走下去。很多事情变得与原来不同了,心貌似在为谁蠢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是什么时候对云深产生了依赖吗?难道强烈的依赖感激起了身体的本能?还是我的身体发出不满讯息,暗暗提醒我,女人需要男人来慰藉空虚的生理与心理?
一系列的思绪在脑海滚动过一秒后,我甩了甩头,怎么会冒出这些问题?
即便依赖云深,这表现也有点太夸张了,这么快就让他入梦,还在今天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情后?
貌似我的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醒了?”
“啊——”这声音吓了我一跳。
抬眼看向云深的那张脸,经典的黑白两色穿着他身上,回想起刚才那个略微真实的梦,他好像穿的也是这套衣服。
我捂住因突如其来的刺激,而狂跳的小心脏,不由自主去瞄他的唇,喉咙有点干涩。
该死!我慌忙别开眼睛。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