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走出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没办法不这么做,你能理解吧!”二当家善良地笑道:“走好,记得帮我在天国向胡涂与大哥问好。”他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动手吧”的目光。
云深面无表情地下车,望了眼天空。
秋天的阳光令人滋生困意,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一记铁锤砸下。
鲜血直流。
二当家跪在地面上,他浑身打颤,震惊地望着云深,充满愤怒,嘴巴喃道:“云深……你这小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云深淡淡地说:“记得替我向胡涂道谢。”
“云深……你……”两记铁锤落下,二当家彻底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些年,看似云深在帮胡涂铺路,也是在为自己铺路。
胡涂用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他的人生已经被泼上脏水,再徘徊,再踌躇,注定只有一条路可走。
胡涂也曾摇摆不定,所以从云深身上看到了自己,这个在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胡涂知道自己没有归路了,所以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他,选择生,或者死。
股东大会上,二当家的意外事故,与洪叔的意外,搞得整个洪门分舵当家惴惴不安。
大门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小弟走进来,云深缓缓走入,众人吃惊下,有一人大声喊道:“二当家因为意外不能出席本次股东大会,这是我们的新当家,云深先生,大家热烈欢迎。”
云深淡淡一笑,在众人起立,违心的热烈鼓掌声中,他被人推着走,坐上了洪门最高当家人的位子,真是命运的逆转。
伊甸园的老板望着当初打工少年,眉间褪去了稚气,气质儒雅,不失沉稳。
尽管知道他会有无可限量的前途,却不敢相信他能在这样一个年纪,能走到这一步。
当他去吃牢饭那一刻,所有人认为他完了,胡涂也完了。没想到来了个局势逆转,浴火重生,看看又是一番新局势,秋天真是收获的季节。
当家人办公室内,董事长头衔,已经换成云深的名字。
云深坐在最高位子上,从保险柜拿出一叠资料,里面有一张纸,上面的胡涂没有痞子样的笑容。
转动椅子,云深望着窗外的天空。
淅淅沥沥,雨一直下。
曾今,他们曾举杯共饮,自嘲说白天与黑夜对他们的生命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是没有明天的人。
胡涂说:“阿深,我看着你就像看着曾今的自己。你太强了,出淤泥而不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性凉薄就可以了。”云深笑。
“哈哈……不说实话,是你没有看上眼的东西吧。”
“有的,只是她太远了。”云深想,近在咫尺,远在天涯,说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照片上的胡涂穿着军装,一身威严,目光波澜不惊。
胡涂死前虚弱的笑,轻声道:“我曾是个警察……”
打开打火机,点燃这张纸,还有一根雪茄,两种烟雾交融在一起,他丢入垃圾桶内,火“噌”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谷氏办公大楼。
谷思老妈正在认真研究新一季的珠宝设计,去年销量不错,不过今年的设计不太出众。
时而会想到谷思,没想到她与周灿能走到一起,她觉得严非格这个女婿非常不错的,谷思如此任性,他还能包容,抗住了家族的压力。
谷思一个娇身冠养的孩子,等谷思知道了生活的艰辛,便会向她屈服,至于谷思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处理?
她心中已有数,算是第二个计划,让谷思向命运屈服。
“总裁,有位香港来的客人想要见你。”电话声音响起。
“香港的客人?叫什么名字?”谷思老妈拉回思绪。
“James。”
帮谷氏她度过难关的香港股民,谷思老妈一惊,他来江州了,笑道:“快点请他进来。”
当谷思老妈见到从门口走进的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年轻人,目光一愣。
年轻人微微一笑,“您好。”
“你是James?”她没有想到James会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她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连忙请他就坐,叫秘书端咖啡进来,只是觉得这双眼睛很冷漠,普通话也不错。
“实在不好意思,上次,谢谢你,不过……你比你的助手年轻不少,这次来江州,怎么不提前给我来个电话呢?让我好好当东道主?”谷思老妈笑道。
“不用客气,这次过来,主要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谷思老妈笑:“什么事情?我要能帮上忙,一定尽力。”
年轻人淡淡一笑,“我想要你的女儿。”
谷思老妈刚入口咖啡,又喷回到杯子中,抚着胸道:“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
年轻人优雅地放下咖啡杯,“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深,小时候住在江州市城东区。”
谷思老妈端咖啡的手一顿,“你说你叫什么?”
云深?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她面色大变,颤着唇道:“你是……”
过去的记忆,瞬间闪过她的脑海,“那件事只是意外,你今天找来?”声线发抖,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一刹闪入脑海,司机疲劳驾驶,一对夫妇,鲜红……
“我已经说过了。”云深声音儒雅,有点凉。
谷思老妈道:“不行!你要我怎么做的都行,她是无辜的。”她好奇,他怎么会认识谷思的?
“阿思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今天过来,只想与您把事情说开来。”
谷思老妈吓到了,“你想用我的女儿报复我?”
“我只是想让她终结我的不幸。”云深站起来,点了点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今天打扰了。”
谷思老妈看云深有点怵,他貌似属于那种亦正亦邪的人物,说话令她琢磨不透,本想说一句“她已经结婚了”,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处。
一间高级餐厅内,灯光全部点亮,在吃饭黄金时段,原来本该是客满为患的餐厅。
此时,只坐着一位客人。
严非格英姿勃勃地走上二楼,见一位儒雅的年轻人正坐在位子上。
两人视线交错,一股气势上的比拼现在开始。
气质温润,翩翩君子。
严非格走近,云深礼貌地站了起来,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坐在对面站着的男人是用什么打动谷思,甚至让她陷入痛苦与挣扎,愿意为他众叛亲离。
调查过他,知道他在大学有过一段爱情,与晴天在一起,陆北当时是谷思的男友,两个受伤的人相互疗伤?
服务员端上两杯水,云深微笑道:“这算我们第二次见面,荣幸你能赏脸赴约。”
“不客气。”严非格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友善的开场,“找我是因为谷思吗?”他不想兜圈子。
云深微笑着点头。
“她的孩子生下来,我们会交给你,至于她,我不可能让给你。”严非格直白说道。
云深目光如海,处之淡然,“能告诉我,她愿意嫁给你的原因吗?”
严非格神色一凝,道:“无可奉告。”
云深没有生气,看了眼杯子中的开水,淡笑道:“要不要听听我对她的看法?”
严非格是自己开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