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湖上传播得很远很远。
“叫我们去吃晚饭了,”何说道,“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可以接着再谈,但是开饭时间我们无权迟到——安全处严密监视,不让我们这些怪物离开他们的手心。但是晚饭之后我们可以继续接受采访。”柯说。
“没有人把你们当成怪物!”局长不知道强调过多少遍了,然而两位姑娘不待回答,急急忙忙走小路赶向城堡。在第一排松树处,薇罗尼卡转过身来说:
“我请阿尔焦姆走出掩蔽所来同您谈谈。什么时间对您更方便?响过铃之后?9点钟?”
“只是别再晚,”局长忧郁地回答道,“我该飞走了。难道你们以为这个小岛是宇宙中心吗?”
“对于我们这些怪物来说,毫无疑问就是。”柯回答说,接着两位姑娘哈哈大笑着走了。
米洛达尔几乎就要对她们讥讽的哈哈信以为真了,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
“9点钟,在你们的房间里。”他说。
第六章
米洛达尔在城堡里有自己的房间,称为监察员室。不过,一般的监察员和值班员通常都不在岛上留宿,而住在陆上,只在有事时乘飞艇或者直升机过来。监察员配备有宇宙通信、微机、小图书室和一个装有色情录像带的专用机盒。米洛达尔喜欢在睡觉前看上一小会儿色情录像,这无论如何不应该让孤儿们猜到。
进入监察员室,米洛达尔把房间上下左右旮旮旯旯都看了一遍,唤了一遍。偏偏有一种陌生人的气味使他不安:刚刚有人在这里呆过。米洛达尔从保险柜中取出气味检测器,不费吹灰之力便查明,未经许可擅自入室的是院长阿尔托宁太太本人。但是她进来干什么?
米洛达尔检查了房间留有院长指纹的所有部位。气味最明显的地方正是集中在录像带和录像机上。这太难以置信了,院长不可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当然,按照警察局的规定,知悉有关被怀疑对象情况的工作人员,应该隐藏所知道的事情,尔后将其用于审问。但是,米洛达尔不打算审问院长,所以他忍不住接通了阿尔托宁太太办公室的可视电话。正好碰上她心气不顺的时候。院长正在举起教鞭。
“请原谅,我打扰您了。”米洛达尔装出毫不惊讶的样子。
“啊,应该请您原谅我,在工作时间这么做!”
院长因为难为情而脸红了。但是米洛达尔与其他许多人不同,他失去了分寸感和同情心,否则,他就永远达不到银河系警察局的制高点。
“您说得对,”米洛达尔说,“做这件事有专门的厅堂和树林。”
“不过,您想一想,看见一个院长当着孩子们的面举起教鞭多么不好看。他们会以为,我是一个残酷的教师。”院长小心地把教鞭放到地板上推到桌子下面。
“好极了。我打扰您另有原因,”米洛达尔说,“我想知道,您干吗在我的监察员室看黄色录像带。”
“哎呀,您说什么……”
但是,院长活了这么大年纪似乎还没有学会说谎。
“快说,我很遗憾,没有时间等您想出合适的托辞!”
“啊,不!”院长回答道,“不过我领导着一个姑娘小伙子在其中成长的集体。我应该保护他们避免各种过火行为……很遗憾,我很久……请原谅我,局长,很久没有同男人做这种事情了。所以,我担心我非常落后,不能正确理解我的学生们的某些手势和语言。就是在打扫卫生时——我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您的房间,可是灰尘有时候是需要打扫的!打扫时我看见了录像带。封皮上印的图画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见鬼!”米洛达尔在心里骂着自己,“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把封面上的那些电影主人公赤裸的胸脯和屁股拿掉!”
“于是我认定,您,局长先生,跟我一样被同一个问题搅得心神不安。您也知道,现代的男孩子对女孩子到底做些什么,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您也像一个教育家一样在研究这个问题。”
局长差一点没有叫出来他有6个情妇……
但是这些话卡在了他的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何必让她失望呢?
就让院长确信好了,她同局长——现代教育学的两根台柱子,为了特别保护孤儿们的纯真,一起观看对其他人而言是不体面的电影。
“就照您的意思。”米洛达尔说完,随手挂断了可视电话。
“你永远不会知道,生活把你赶进了一座何等现实的迷宫。”他想道。
他走到窗户边。天已经完全黑了,一只大乌鸦擦着窗户边上飞过。该返回了,整个事件原来是一个无足轻重、陈腐庸俗的爱情故事,不值得再耗费时间。虽然,还是应该承认,局长同两位好奇的姑娘认识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同体育教师阿尔焦姆谈话教育他。视谈话结果,要么把体育教师留在这里,这不大可信,要么把他调到另一所学校去,这有可能;或者彻底赶出教育系统。
在哪里能找到这个追逐姑娘爱抚的胆小鬼呢?
米洛达尔离开窗户。也许,去问问院长?……不,没有她的帮助我也要找到他。我们有气味探测器。
但是,要使探测器发挥作用,先要去体育老师的房间,从那里取他一件物品。可是又懒得去——现在还是先放上一段色情录像,看看年轻的荡妇们……
米洛达尔这样想着走近电视,机械地把录像带插进录像机。
他马上就入迷了。
他喜欢姑娘,喜欢女人,喜欢爱情……
过了10分钟,看到全身赤裸的扁角鹿挣脱疯狂的萨提尔在森林里奔跑时,响起了敲门声。米洛达尔真舍不得丢下录像。
“等一等!”他大声说道,“马上就来!”
但是,作为一个职业家,他善于控制自己,关掉录像机,“啪”地一声关上伪装成打字机的录像机柜门,又按下了遥控器的开关键。
门打开了。来人靠在门框上,疲惫不堪,筋疲力尽,是体育教师阿尔焦姆。
他神经质地四面打量着,很快钻进监察员室,小声说道:
“请救救我,局长!”
“请先进来,”米洛达尔劝慰地说道,“请随手把门关上。”
体育教师进来之后,把门结结实实地关上了。窗户上的钛合金百叶窗也放了下来。陶瓷锁无声地锁上了。
“请坐,”米洛达尔说,“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体育教师重重地坐到椅子上。他没有往四周看,甚至即使录像继续转动,他大概也无心旁顾,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到您这里来,”他声音嘶哑地说,“是因为充分意识到了我的爱情充满了天真和危险。”
“早就该意识到了,”米洛达尔数落道,“因为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