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迷情柏林 迷情柏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这张桌子上,她才觉得自己像是个人,尽管只是个身份卑微、受人排挤的奴仆,在那张桌子上,她只是他精美食物的一部分

  18—少年花匠

  她的面包很快就吃完了,仍旧是饥肠辘辘,桌子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看来今天注定要挨饿了,碧云有些悲观地想,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块金黄色的面包,接着响起了一个悦耳的清脆的声音。

  “看你的样子,还没有吃饱,我的面包太大,吃不上,分给你一半吧。”碧云顺着那指甲缝里尽是泥泞的粗糙的手看去,是个14、5岁的男孩,他个子不高,有着一头亚麻色的发,和一双微笑的彷佛会说话的黑色眼睛。

  “谢谢。”碧云低声应答,用眼神感谢他的好意,但并没有伸手从男孩手里接过面包。

  男孩对她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干脆坐到了她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新来的女佣么?以前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你……”

  “阿密特,你吃完了么?吃完了就快去把篱笆修好!花圃里还有很多活等着干呢!”一个壮实的男人打断了男孩的话。

  “我这就去,肖恩大叔。”男孩朝那个大叔吐吐舌头,又对碧云说,“我得去干活了。肖恩大叔的脾气可不好,你把它吃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碧云拾起桌子上那块半边的牛角面包,吞了一口凉水,咬了一口,很软,很香,是细腻的面粉做的,还有着一股牛奶的香气。

  她把昨夜洗好的衣服拿去后院里晾晒,又碰到了那个男孩,他正站在一个高高的架子上,修补着花圃里的篱笆,“嗨,凯蒂。”他向她招手,高声打着招呼。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了她的名字。

  真是个活泼的男孩子,碧云不自觉地被他的情绪感染,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上的水,向着篱笆那边走了过去,仰头看着在高架子上的他,“你站这么高,不害怕么?”

  男孩蹭蹭几下,从架子上跳了下来,那动作非常熟练、敏捷,再加上他本身就很瘦,这个家伙像只活蹦乱跳的猴子,碧云被吓了一跳。

  “凯蒂,你怎么来了,来晾衣服?”他摸摸后脑。

  “谢谢你的面包。”她不知道怎么报答他的滴水之恩,很想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或许是花匠工作的缘故,他亚麻色的头发上和衣服上始终满是泥灰。碧云觉得这个叫阿密特的男孩,很像自己的一个远房弟弟,她弟弟才四岁,总是在地上打滚,婶娘叫他滚过泥塘的小脏猪。

  “以后,就由我来帮你洗衣服吧。”碧云对他露出微笑,她发现自己在扯动嘴角的时候,面容已经有些僵硬,真的已经好久没有笑容了。

  或许是因为同命相连,她和阿密特很快的熟识,他是一个犹太籍的男孩,她是一个流落他乡的黄种女孩,在这样特殊的时期,特殊的境况,让他们相遇,很快的,他们无话不谈,成了朋友。

  碧云突然感到上帝有时候会显露公平,她在这个绝境,竟然有了一位朋友,并且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似乎真的把她淡忘了,只把她当做一个女佣,如果她不能合格地完成工作,会受到艾玛的责难,有时候,这个冷酷的女人会抄起身边的扫帚,狠狠地抽打她一顿,但是这真的不算什么。

  今天是周末,他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帘前,享受这难得的闲暇。他向窗子外面看去,今天太阳不错,后院晒了很多新洗的衣服,衣服晾晒的很整齐,一阵风吹过,那些干净的衣服像是一群鸟儿一样,迎着风展开羽翼。

  她始终忙碌着晾晒衣服,直到把所有的衣服都来晾晒平整,她才直起腰身,长舒了一口气,她迎着太阳站着,抬起手腕略略挡住一点阳光,整个人沐浴在朝阳里。

  他在窗帘后面,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她,她并不在他身边,却依然能诱惑他。他看到她的皮肤在朝阳下散发着红润的光泽,她的体态也很舒展自然,的确有一个练过舞蹈的女孩才能具备的优雅和轻盈。那一夜,让他记忆犹新,同样是这具躯体,同时具备着清纯和魅惑的两种气质,她匍匐在他的脚下,彷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向他奉上她纯洁的身体,他像一只饥饿的狼一样,一点点撕碎她,把她吞下肚子,享受她血肉之躯的滋养,然而他的**一次又一次被她看似柔弱的身体引燃,又被她海绵般的吸收、抚平,她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的狡黠,让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没有开枪杀了她,饶过了她一命,自然是因为他还有留着她的命,继续折磨她,不甘心让她的诡计得逞,如今却甘心情愿地继续接受她的诱惑,人性真是矛盾。他合上窗帘,挡住略微有些刺眼的晨光。

  早晨的阳光那么灿烂,到了中午,天气却突然转变,开始阴云密布,层层黑云向着这座城堡式的别墅上空移动过来,可是远远的天边,仍然是透亮的,碧云在厅里擦拭地板,渐渐暗沉的光线,让她来到了大门口,她突然觉得这天气,像是刘禹锡的《竹枝词》里的情境,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情还有情,只不过没有蜀地那样的润秀别致,在那黑云压境的时候,天空中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

  “遭了,衣服!”碧云光顾着看天气,竟然忘记了后院还晒着那么多衣服。她赶到后院,慌忙地收着衣服,可雨下的太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滴落下来,那些来不及收起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

  终于,她把所有的衣服抢救到洗衣间里,把湿水的和干的分开,那些湿的能搭就搭,能晾就晾,挂满了整个洗衣间,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处理的够好的时候,艾玛的声音响起来,“你怎么干的活?真是个蠢猪!”这个女仆怒气冲冲地责骂她,碧云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给我到院子里去!”

  “可是……后院的衣服已经都收进来了。”碧云反问了一句,有些不明白艾玛的意思。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叫你去后院站着!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回来!”

  碧云明白了艾玛的话,在这个世界,体罚从来不需要理由,她站在后院的空地中央,冷冷的冰雨很快就打透了她的衣服,濡湿了她的黑发,或许她不像高尔基笔下那只英勇无畏的海燕,对着电闪雷鸣发出狂傲的邀请,她更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鸽子,一个无端落入地狱的平和的精灵,那么孤独无助,但她还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