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愤愤道:“吴天卓你有种就朝我来!”
无论什么时候,能为你挡枪挡刀的,永远只是爱你的人。
池小冉做了决定。
她拖着一条腿,把池柔抱起来。
池柔身上的绳子她刚刚试着解过,没有刀具,很难。
她甚至比池柔还要娇小。
但,同样的,我爱你妈妈,我来保护你。
爱,可以创造奇迹。
她那么细的胳膊,此刻充满力量,不顾池柔的阻拦,牢牢抱起来,一步一步,带着急切的小跑,腿仿佛不那么痛了,一点一点,往门口去。
每靠近一点,就多一点希望。
库房内,汽油的味道刺鼻又让人晕眩,它们在蒸腾,它们在某些时候,是乖顺的宝宝,但此刻,它们预示着危险。
轰!
它们可以变成火焰,烧毁一切。
池柔在此刻看清她的小闺女,值了,这辈子值得的。
吴天卓狂叫着:“给我回来!你们别跑!”
展大炮趁机松开手,抬脚,踹掉那柄刀。
“哐当”,金属落地的声音。
“哗啦啦”,铁门被从外面拉开,是池小冉熟悉的小脸蛋!
“救——救——”她喘气说不清,出口就在眼前。
她的身后吴天卓又抽出另外一把刀。
展大炮的虹膜染上冷寒的光,他不能放开左手,他在为池柔和池小冉争取逃出去的时间,他的右手无法再抬起。
眼睁睁的,看见那柄刀刺过来,朝着心脏的位置。
他的腿脚,来不及抬起。
“嘣!”
一声枪响。
池小冉没时间往回看,耳畔在小脸蛋狂喊道:“队长——”
——不要,拜托不要!
小脸蛋又喊:“嫂子你快跑——”
她鼻子酸的要命,坚定前行,把池柔放在门外的地上,只来得及说一句:“照顾好我妈妈!”
然后,她转身,往回跑。
还未看见,水汽就上涌,眼睛模糊看不清楚,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冉冉!!”池柔急切呼喊,无奈自己动弹不得,看见池小冉跑回去,心脏吓到颤抖。
“嘣!”
又是一枪。
池小冉抹着眼泪,一瘸一拐,连蹦带跳。
近一点,再近一点,不够,还不够。
展大炮猛地回头看,看见他女人小兔子似的往这里跳。
男人扶额,有点体会到明子哥的心情——果然是闺蜜,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吴天卓跪在地上,手腕被子弹穿破,大腿在往外淌血。
他手里的打火机,被展大炮夺下。
池小冉终于站到展大炮面前,她仰头看他,深深的像要把他含进去,在确认他完好无损。
大炮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别担心。”
池小冉腾的,松懈下来,差点站不稳。
而展大炮,不解气,当着池小冉的面,来了一套拳。
太讨厌了!真是给爷们丢人!
敢动我媳妇儿动我丈母娘爷削你!
管你是哪个乌龟王八蛋!
耍完拳,回头看铁门外的池柔,嘿嘿笑,可爱极了。
池柔灰头土脸,朝天竖起大拇指。
过眼云烟,她终于可以放下。
这辈子,你就在监狱里逍遥吧!
吴天卓的血,仿佛流再多,也激不起池小冉的一丁点怜惜,她的眼里,只有展大炮背在身后的右手。
他扑到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完了,什么都完了。
展大炮一脚踩爆打火机,迎上池小冉。
“不听话!”他抱住她,拔腿往外跑。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重见阳光,呼吸到的空气都如此不同与珍贵,他把池小冉立在自己怀里,捏她的脸,把她的头发拨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么。”
同时,抬手给狙击手竖个大拇指。
如果当年他没受伤,也许会一辈子都抱着那杆枪。
池小冉这才开始呜呜的哭,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看着,也不管池柔啧啧出声表示轻蔑。
她就是要哭,会哭的娃有糖吃!
——陆宁教的!
所以,众人纷纷看笑话,展大炮也不赶人走,看吧看吧,爷媳妇儿就是这样爱撒娇爷喜欢!
池小冉抖着手抓着展大炮的右手一个劲的蹭,嘴上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怎么办啦!”
男人笑出声,“凉拌!”
池小冉不理他,左右扭头找医生,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现在才觉得疼。
男人觉得自己的笑话被忽视了,嘶嘶抽气挤眉皱脸。
池小冉担心到不行,一张脸哭成小花猫。
池柔实在在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别哭了,你妈妈笑你了。”
“呜呜呜——”
“走了,我们回家了。”
“呜呜呜——我手疼,呜呜呜——”
“做得好,你好勇敢,我的宝贝。”
“呜呜呜——”
如果手没受伤,展大炮一定会把这姑娘打横抱起来带走,可此时他只能讪讪的笑,原来女人的眼泪真的是无底洞啊!
没什么好哭的啊!我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幸好,你们都没事。
包扎,收拾烂摊子,小脸蛋过来指指里面的人,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展大炮先是征求了一下丈母娘的意思,再征求了一下媳妇儿的意思,最后自己意思意思,搭着小脸蛋的肩膀说:“按照程序走。”
池柔在与池光镖通电话,池小冉正在与医生请教刀伤的后续养护,两个女人其实都没空理他。
于是,展大炮觉得自己做对了。
警察拎着吴天卓出来,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装疯卖傻。
“嘿嘿,嘿嘿嘿。”他在笑,傻兮兮的笑,然后嚎啕大哭,说自己害怕。
展大炮嗤笑,太假了吧?
直接下命令:“不需要做精神鉴定了,他完全正常。”
吴天卓的脸,一瞬间垮下来,恶狠狠的看向展大炮。
展大炮转着手腕,吝啬的不给一个眼神。
于此同时,另一队警员在吴天卓租住的房子里找到了杜月华。
不同的是,那个女人真的疯了。
她拉着小脸蛋的手喊思思。
——“你不是说要给妈妈把钱拿回来么?钱呢?我想买钻石,隔壁王太太今天打牌赚了我不少呢,我明天要赢回来。”
展大炮收到消息,说了同样一句话:“不需要做精神鉴定,她很正常。”
以为疯了就是解脱么?以为疯了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么?
真是想的太美!
你们俩,给池小冉带来的灾难,吴思思给池小冉带来的伤痛,一并承担了吧!不
管是真疯还是装疯,在牢里,会有人好好“照顾”你们的。
池小冉也包扎了双手,是瞬间负重太大导致的肌肉拉伤,她用白白的纱布手去蹭大炮的手,轻声说:“大熊,我们回家吧。”
男人笑起来难得的有气质,原本脸上深刻刚毅的线条没有幻化成为傻憨萌呆的表情,而是淡淡的,眼神却炙热的,弯起嘴角,眉眼带着愉悦,柔声说:“好。”
池柔难得耐心的等两人腻歪完了才上车,她得回去等待哥哥暴风雨般的说教。
刚刚,手机被说没电了
展大炮在嘴里含了含,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阿姨,对不起。”
池柔正在头疼接下来没完没了哥哥的说教,一时诧异,抬起头,看见后视镜里熊崽子万分抱歉的小眼神。
“为什么?”
“我不该大意,是我下令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