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青痕支吾两声,池柔会错意,说道:“那个警察欺负你了?”
“没有!”池小冉连忙摇头。
“你们吵架了?”原本不是那么唠叨的母亲,却开始担心自己闺女会被男人欺负。
怀柔不禁想,那个叫“炮炮”的那么高那么大,要是吵架了池小冉这个傻姑娘应该只会哭吧?
“别让人欺负了。”她叮嘱。
对于池小冉的恋爱,池柔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这是第一次。
怀小冉有些吃惊,叫了一声妈妈。
怀柔挥挥手,“去上班吧。”
怀小冉一看时间,哎呀一声穿了鞋往下跑,喊着:“我要迟到了!”
怀柔淡定的踱步至窗边,毫无意外的看见楼下停着的车子。
怀小冉下楼看见展大炮的车就安心了,坐上去说着:“还以为要迟到了!”
唀大炮顺顺她的头发,说:“你今天能请假么?”
他想了一晚上,还是做了决定。
怀小冉去扯安全带的手一僵,展大炮倾过来,帮她扣上了安全带,对上她的眼,“冉冉,他是今天早上的飞机。”
“我不去!”她倔强着,眉毛皱在一起。
唀大炮过去揉她的脑袋顺毛,拇指轻抚她眼下的青痕。
总是要有这么一个做决定的人,池小冉不是,但她庆幸,这只大熊是。
他总是说:带你去吃饭,而不是:要吃什么。
他说:“去见见吧,最起码可以睡个安稳觉。”
礀罙蚘罎,轻轻点头。
***
怀小冉心里长出一片绒绒的细毛,搔得自己痒痒,她悄悄把手搭过去,下一秒被男人握住,早晨的路况不算好,男人开车很稳,单手转方向盘,右手握住她。
他的手在冬天就很热,夏天更是烫,她却觉得暖,心里暖洋洋,是啊,去见见,最起码可以睡个安稳觉。
就瞒着妈妈,见最后一次。
紀然你消失了二十四年,但后来你来找过我,我终于知道你的模样,那么,我就不生气,不怪你了。
唀大炮停好车,池小冉再次见识他的神通广大,他笑着捏她的鼻子,“干嘛一脸崇拜?我就是做这行的,警察什么查不到?”
他把她带到了上次与吴天卓见面的酒店。
他说的轻松,池小冉想想也是。
礀从不复杂看待一件事,她的世界很单纯,每天与孩子们在一起,池柔与池光镖把她保护得很好。
礀没有说,展大炮就等在那里,心里有些微微的难受。
怀小冉走几步,跑回来一把抱住大炮的腰,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乱发脾气,以后都不会见了,还是留个好印象吧。”
礀没有说:大炮,陪我上去好不好?
礀不能完全做到不在意,她不想让大熊看见她消失了那么久的爸爸,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唀大炮眯眼笑,回抱住她,给她打气般上下顺着拂过她的脊背,嘴上的笑渐渐消失,他说一个好字,紧紧拥了拥池小冉。
“我在这里等你。”
***
电梯直接入户,叮的一声,池小冉走在长长的过道上,这一层只有一间房,门打开小半,房间里面有对话,一个女人的声音含糊传来:“你别急着回来,冉冉心里不好受你哄哄她,想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把当年的事说给她听,她长大了会理解你的,老吴啊......”
话语被打断,男人说:“我都没脸见她,她好像也不怎么想见到我,何必呢,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不要呆在这里惹得孩子烦才好。”
怀小冉本想推门进去,手就僵直在门把上。
然后,房间里,吴天卓说:“你让思思别等了,她姐姐不会见她的,我也是厚着脸皮,太对不起孩子了,我等等的飞机,你到时候来机场接我。”
怀小冉从门缝看见,吴天卓在忙碌的收拾行李,她轻轻推门进去。
放在桌上的手机扩音着,那端的女声还在说着:“老吴你听我一次,我相信冉冉是好孩子,你把当年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反正我们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孩子了,人老了什么也不怕,她不接受我们也不要紧,让思思闹几天无所谓,但你太委屈了,他们兄妹俩不能这么欺负人!你好好跟她说说,要不我过去?我来跟她说!”
猀人的声音很好听,不似池柔那般,因为常年站在课堂上,已经遮掩不住沙哑。
忽然,池小冉就想起了妈妈手边常年不离的胖大海茶,甜甜的味道,深深的颜色。
***
“兄妹俩,说的是我舅舅和我妈妈么?”池小冉幽幽开口,打断了交谈,手机里的女人顿了顿,然后唤她:“冉冉!?”
吴天卓停下来,看见她,眼里有意外也有惊喜。
他赶紧上前切断了电话,也唤一声:“冉冉!”
怀小冉环顾这个房间,高级酒店的装潢很新,床上一团乱,散着几件衣服,行李箱敞开在地上,里面也是一团乱。
几秒钟的无言以对,电话再次响起,这回,吴天卓关了机。
怀小冉后背都在发虚汗,那个女人是谁?思思是谁?当年有什么事?理解什么?
礀葙手藏在身后紧紧揪着,对上吴天卓欢喜的眼睛,她说:“我就在这里,要说什么?她让你跟我说什么?”
吴天卓的笑挂在嘴边慢慢散掉,因为看见池小冉脸上的笃定。
怀小冉的笃定,她的坚持,只是因为单纯的相信自己的妈妈。
可是,吴天卓接下来的话句句都似锋利的剑,用力的在雪山的冰块上凿出碎块。
他说:“冉冉,你是不是怪爸爸没来找你?爸爸太想你了,这二十四年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这句话,让池小冉想到自己的童年,想她?用说的比较快!
“你妈妈不让我见你,你舅舅势力太大不让我靠近,爸爸老了,实在是想你,觉得对不起你,在外面没有一天能够安心,你妈妈不能这样,她太过分了!”他的话,带着愤怒,还有被暗暗约束几十年的不甘。
蠀衙?
舅舅?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找借口,不要对我撒谎!”池小冉一字一句,她觉得爸爸在撒谎。
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对我撒谎。
提到当年的沧桑,吴天卓想要点烟,还先看看池小冉的眼色。
“你抽吧。”池小冉垂眼,没有看过去。
吴天卓喜欢用火柴,他划一根,深深吸气,火星燃起,屋子里慢慢弥漫烟味。
“冉冉,你坐这里。”他指指沙发。
***
“当年离婚是因为我出轨。”吴天卓抛下这句话,烟雾缭绕,让他的脸朦胧。
怀小冉一听这话,偷偷松口气,最起码,他没有骗她。
“我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你妈妈,即使你舅舅在政界看不起我们家做生意的,但我还是穷追猛打,所谓烈女怕缠郎,我和你妈妈相爱,后来结婚,可是结了婚问题就出来了,你妈妈那个性格你也知道,要强又倔强,结婚前觉得是有个性,可是你妈妈疑神疑鬼,一生气就给我脸色看,每次都要我去哄她,我那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