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现今的白领小高层,跟几个同在咖啡室打工的姐妹租了个破破烂烂的三室户,生活起居都憋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
“太难看了。”
“画的太难看?”
“不,是说我干爹的女儿长得太难看……”
安颜然十分无语,“画画是看才华的吧,关脸什么事?”
“据说我干爹当时也是这么反问的,结果你知道人家大师说什么?”
小茹本想卖个关子,结果自己憋不住,没几秒就自个说了,“他说,‘所以你找错人了,对我来说,若时常要对着这张脸上课,实在太折磨。相比之下,才华倒还是其次了。’”
说完,小茹问她,拽吧?
岂止是拽,简直已步入变*态行列了……
说来小茹本就不喜欢这位干爹的女儿,她太骄傲,仗着家世和在美术上的些些才华,总嘲笑小茹胸大无脑,结果这回自己脸丢大了。
为这事小茹高兴了好几天,还特意在米兰买了条昂贵的手链给安颜然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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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就这么一个意外,从本质上改变了一个原本纯洁上进的好姑娘。
安颜然在临行前动了歪念,扒拉出衣柜里布料最少的一件,在外面裹了件薄外套就去了。
她时刻牢记着夏大师的那句话:才华可以没有,脸一定得有!
对当时的她来说,入夏浔简门下极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出路。总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无论是要她虐他,还是他虐她,或者“护士病人”、“美女野兽”等等之类她来者不拒,全数配合!
于是,安颜然就这么误入歧途了……
尚记得那个晚上,月黑风高,秋风萧萧,她裹紧单薄小外套,下了公车一步一顿朝山上走,颇有些风萧萧易水寒美女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意味。
身上的包包里,除了她随身携带的素描画册,还揣了一兜的套*套……
当那个俊若天神的男人打开别墅大门,用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冷冷看着她时,她飞速取出画册,还顺带夹了几个套*套在里面,用十二万分陈恳的湿漉眼神看着他,“夏大师,求求你收了我吧!”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求求你潜了我吧”。
考虑到初次见面不太熟悉,她改了一个字。
天黑光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感觉男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股强大的冰寒气场迅速拉低周围温度。
她不安的举着画册,“那个,要不夏大师你先打开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把我赶走?”她非常隐晦的暗示。
男人的视线自画册一掠而过,将要开口时,眉头突然皱了皱。然后她听见他问她,“你叫安颜然?”
“对!我叫安颜然,上面这是我的名字,我以前是S城美院的学生。”她没有注意他眼中微妙的变化,只一味举着她内有乾坤的画册。
男人没有说话,她只感觉他的目光正上上下下将她反复打量。
许久,那股冰寒的气场似乎慢慢敛起,他开口道,“进来吧。”
后来安颜然想,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真是一样都不能少。
如果不是别墅一楼乌漆漆的没开灯,如果不是她绊倒在地顺势压住他还顺便把画册里包包里的套*套洒了两人一脸一身,她未必有勇气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把小外套脱下来。
也更不会有勇气一边搂着他脖子一边用诸多形容词表达自己对他如何崇拜如何仰慕如何日思夜想如痴如醉等等等等的心情……
谁先吻谁的已经记不太清了,黑暗中她似乎听见他低低笑了一声。事后再回想,她仍不十分确定,因为在其后七八个月的相处中,她从未见他笑过。所以她总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
第一次很凌乱,因为是在地毯上,起先他的动作还能算是温柔,闭上眼不去想压在身上的人是谁,她甚至还能体会出些些愉悦。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男人的动作就突然粗*暴起来。
以为至多一两次就会结束的安颜然大错特错,那个晚上她基本没合过眼,男人粗*重的气息和身体始终纠*缠着她。那种近乎野*蛮的侵*占方式,是和另一人如水般温柔细密的呵护宠溺完全不同的。
她甚至连感伤无爱*上*床利益交换多么悲哀这种种的空隙都没有,光是应付迎*合身上的人,已几乎花去她所有心神……
第二天醒来,他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用无表情的冷淡目光看着她。他告诉她,他不会随意拿人好处,所以他答应她的要求。
她用力勾起唇角,一个谢谢还没出口,他已转身离开房间。
夜色退去,白昼到来,一切都似乎不一样了。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进浴室整整洗了一个小时。至于身上那些痕迹,几乎一周之后才完全褪掉。
虽然那夜后,他再没碰过她,甚至勒令她与他保持距离,待她冷漠异常,但她到底达成了目的。
她成了画界煞神夏浔简大师第一个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入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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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里拉回思绪,她立刻开始考虑当下状况。夏大师突然莅临颁奖现场的理由她不清楚,但她所有计划里的人物都在现场,而此刻并非亮出底牌的好时机。
速速遁走方为上策。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螃蟹横行,入V之前我们还是注意一下尺度吧。。。咳咳。。你们懂的。。
调整了一下章节,觉得这两段放一起更好~~~~
PS:有花花才会继续有福利。。咳咳。。你们懂得=3=~
11、第十画
第十画
打定主意,她给主办方打去电话,表示自己摔断腿无法前来,恳请他们直接将证书寄去她的登记地址。
匆匆自侧门离开时,她与缓步而来的一个男人擦身而过。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对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夏末灼亮的日光里,她回头看去,对方亦慢慢取下了鼻梁上的墨镜。
无可挑剔的温雅脸孔,衣衫革履,端庄谦逊。即便在看到一个并不受欢迎的人时,也保持着一贯的君子风范,只短暂蹙了蹙眉,便朝她略微颔首。
裴瑟,S城美院的理事长。
如果不是夏浔简的出现,今天这一面算得上是她期待已久的。
“来看颁奖?”裴瑟的声音亦如他的人,磁性温润,唇边是一贯的礼貌笑容。
安颜然懒得回答,转身欲走,对方竟再度出声,“听说你在高菲的工作室当她助手?”
“裴理事长,这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她侧头,静默黑瞳缓缓眯起。
“呵,她倒是豁达。”他笑了下,再没说什么,转身进了美术馆。
安颜然静静目送他的背影,只感觉某种平息许久的情绪再度自心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不愧是裴瑟,无论再过分的话也能用优雅的词汇表达出来。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