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吗?”

  我说不可以有用吗?

  我腹诽了一句,不过依然笑眯眯的,以不变应万变。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坐着的时候身姿挺直,声音也是轻柔好听的,明亮的眼晴看着我,仿佛足无辜的小动物。

  都这个节骨眼了,既然已经让媒体知道有“小三”存在,我宁愿她翻脸大声指责我,也好过这样惺怪作态。

  “你为什么要见我?”我反问,“你和沈先生之间有什么问题,我想你们彼此心知肚明,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大约是我从未用这么直接的语气同她说话,她怔了怔,随即,态度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假如说之前她对我还有刻意的亲切温和,那么现在,是时候亮出刀锋了。

  她收敛起了那丝温柔的笑,淡淡地说:“我们之间的问题症结就是你。如果你不出现,我和他之间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我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自己解释兄妹之类的话只会火上浇油,索性闭口不说,用力吸着可乐,冰块轻轻在杯中撞击,听她还会对我说些什么。

  “白晞,你不用装出什么都与你无关的样子。”她略略提高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忽略的讽刺,“你对沈钦隽有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清白,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手扶着纸塑杯,尽量用镇定的语气说:“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谈一谈,真的,我比谁都希望这件事能顺利解决。”

  “白晞,他有很多事瞒着你,你知道吗?”秦眸的目光忽然有些灼热,“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他躲着不见我——”

  我看着她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然后盯着屏幕,神情紧张。

  片刻之后,电话就回了过来,秦眸把下免提,就放在我们之间。

  “你终于肯回我电话了?”她低着头,声音微颤。

  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一枚雅致的锁骨链,吊坠闪烁着莹莹光泽,与她手指上的戒指显然是一个系列。我想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不然此刻还带着订婚戒指,岂不是徒惹是非。

  沈钦隽的声音很平静,“该谈的我们在前几天已经谈过,我不觉得你现在去找白晞还能改变什么。”

  “是吗?不能改变什么吗?你苦心瞒着她的事恐怕她还不知道吧?”她忽然咯咯笑起来,又因为瘦,额角上隐隐凸起青筋,“沈钦隽,弄成现在这种局面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她继而抬起头,冷酷地对我勾起唇角,“白晞,你以为他和我分开之后,就会和你在一起吗?你以为他会把你当成女朋友?”

  我忽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孩子,她是真的长得漂亮,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睫毛又长,眼窝微微凹陷下去,往常笑的时候总是明媚动人的,可现在,我想处在风暴中心的她,也承受了远比常人大百倍的压力。

  我不得不插一句话了,“秦小姐,我想你一定误会了什么。但是那些所谓瞒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看着她愕然的表情,“另外,我也知道他没有把我当成女朋友,他一直把我当成妹妹。”

  我撑着桌子站起来,很平静地低头,对电话那头的沈钦隽说:“我先走了,你们的问题,还是麻烦你们自己解决吧。”

  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我有意留心看了看她的表情。

  错愕?沮丧?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低着头,或许是为了避开我的注视吧。

  我很快地出门,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春口的阳光温暖清透,落在身上仿佛还带着淡淡香气,车子最后在一个大门紧闭的院了前停下。我对了对地址,一仰头看到了满满的玉兰花,像是蛋糕上丰润的鲜奶油,从墙上往外溢出来。

  心理医师的工作室真令人觉得身心愉悦。

  我想了把门铃,对讲机里女声十分悦耳:“来了。”

  很快,一个年轻女人开了门。我客客气气地问:“你好,我约了夏教授做心理咨询。”

  年轻女人微微一笑,勾起唇角,“你是麦臻东的朋友吧?我就是夏绘溪,白小姐你好。”

  呃,我不得不重新打量她,这是个穿着打扮十分温和知性的年轻女人,鹅黄色贴身柔软的薄针织衫,浅灰细格的及膝裙,以及一双不会出错的黑色勤鞋,我本以为她是医生助理或者秘书——好吧,我真的没想到麦臻东对我描述的“权威心理学教授”会这么年轻。

  夏绘溪并没有因为我的误会而有不悦的表情,相反,带我进屋的时候简直单介绍了自己。她的确是南大的心理学教授,不过说起这些,她的表情和语气十分寻常,末了冲我笑笑说:“介绍一下自己,是为了让你能够信任我。咨询者和被咨询者之间建立信任是积极治疗的重要保证。”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一面之缘,不到十分钟的谈话,我竟能全身心地信任这个人,我连忙点头,“那我需要介绍下自己吗?”

  她笑起来十分好看,“大致情况麦致东和我说过,白晞,你小时候得的是癔症。”

  听到自己的病情,我有些紧张,她却倒了杯水给我,在我对面坐下,语气中有一种温缓的力量。

  “你父母的事我也听说了,真的很令人伤感,哪怕是个成年人,受到这样的刺激也不是能轻易恢复的,何况那时候你才四岁。那时你的病状是只要靠近原来熟悉的人、事、物都会颤抖、面色发白,甚至大小便失禁,其实是你的精神系统自动将你从熟悉的世界里隔离开,用以对抗对于那时的你来说难以克服的困难和极端环境。”

  “那我现在已经好了吗?”我听得十分认真,“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再犯病,是不是意味着我能克服了?”

  她沉吟了一下,“白晞,你的情况很特殊,不能用完全痊愈来简单判断。因为,你现在的已知信息是别人告诉你的。你自己并没有回想起来对吧?也就是说,我们还不知道当那种体验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克服过去。”

  她温和地望进我的眼睛里,“你仔细想一想,然后告诉我,愿意让那些体验回来吗?”

  我毫不犹豫,“当然。”

  “即便会冒着病症复发的风险?”

  “当然,我很想能……重新记得爸爸妈妈,还有一切小细节。”我小声地说,“而且,我想我现在足够坚强了,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

  就这样慢节奏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过来敲了敲门,“夏老师,时间差不多了。”

  我连忙站起来,十分不好意思,“我预约了一个小时,聊着聊着就忘了。”

  她却笑了笑,“晚上我还要去学校上课,不然可以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