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下子有些心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幸而服务生走过来。沈钦隽循着惯例,极绅士的抢在我面前买了单,站起来沉沉说:“我送你回去。”

  我沉默的跟着他走出去,雪花一片片愈发的大,脚下已经积起了一层薄冰,在路灯青白的光下泛着淡淡寒意。一阵朔风卷过来,我吸了好几口凉气,连连咳嗽,他就这么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咳嗽得近乎狼狈,慢慢的说:“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像今天这样让你等很久。”

  我好不容易止了咳,蓦然听到这句话,简直想狂笑:“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沈先生,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啊!你爱的是秦眸,就该与她坦诚的谈一谈。你老是纠缠我干什么?”

  他跨上半步,和我面对面站着,彼此的距离不超过一个拳头。

  “白晞,我的耐心有限。我留你在身边,自然还有我的道理。”他柔声说,“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仰起头,冷笑:“我没在别扭。别扭的是你——沈钦隽,你为什么找我你心里不清楚么?!我长得像秦眸,你控制不了她,就想来控制我是吧?!”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眉峰轻轻蹙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我咬牙说,“我长得像她,你才这么坚持!你简直是变态!”

  他整个人仿佛像是雕塑,静默了数秒,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异样,仿佛是从里到外的端详我的脸,从额头、眼睛到下颌,最后停在我的唇上。

  在我意识到不妥之前,他低下头,狠狠的,像是野兽一样,吻了下来。

  他死死扣住我的腰,撬开我紧闭的牙关,带着掠夺之姿压制我所有的反抗。

  某个瞬间,能触及到他最深热的呼吸时,我忽然决定放弃所有的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我知道他吻的不是我,只是刚才那个瞬间,我像那个人。

  雪花就拂在我的脸上,冷得刺骨;可是脸上的气息又这样灼热,矛盾得令我不知所措。我直直的睁着眼睛,像是木头人一样,看得到他微颤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却觉得身前这个人这么陌生。

  他或许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终于慢慢放开我,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白晞。”他的眼神很清醒,声音却又克制,“我不会放开你。”

  我整个人从刚才的麻木状态清醒过来,狠狠揉了揉嘴唇:“你疯了!”

  他修长的身形一动不动,眼神中却忽起暗色漩涡,忽然用力拖住了我的手臂,扯得我往前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我一脚踩进了泥坑,溅得裤脚上一片狼藉。

  他粗暴的将我塞进副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我趁他还顾不上我,伸手去拉车门,他的动作却比我快很多——越过我重新拉上车门,眼明手快的落锁。

  “你神经病!”我口不择言,不知是气还是怕,浑身都有些微微发抖,“你要带我去哪里?”

  “跟我回家。”他打了拐弯,干脆利落的说。

  “神经病!”一股邪火开始往我脑子里冲,我忽然有一种什么都不怕的冲动,伸手去拽他的方向盘,“我去告诉爷爷!”

  他本来还在不耐烦的拨开我的手,闻言反倒笑了,慢慢放缓了速度:“你去说啊。就说你为了几十万块钱,心甘情愿假扮我的女朋友。”

  我的手顿在半空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腔热血就这么慢慢凉下去,直到心尖那里,冷冷的凝稠起来——是啊,都怪我自己不好!

  色欲熏心也好,被相机镜头冲昏头脑也好,都是我自己的错!

  我还沉溺在后悔的情绪里,并没有察觉到沈钦隽已经将车子停下来,拉了拉我的手:“下车。”

  “你,你别想对我怎么样。”我望了望窗外漆黑空旷的停车场,舌头开始打结。

  他冷着脸,上下打量我,嗤笑一声:“就你?你以为我想怎么你?”

  他拖了我下车,狠狠摁下了电梯按钮,然后微微抬头,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一言不发。

  一直到十二楼,站在门口,我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住这里?”好奇心压倒了愤怒和恐惧,我转过头看着正在开门的沈钦隽。

  他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你,你住这么小的单身公寓?”我有点傻眼。

  房子不大,顶多四十平米,不过五脏俱全,甚至在卧室里隔出了一个小小的更衣室。装修用得主色调是米色,灯光一打下来,十分温馨。

  “给你住的。”他冷冰冰的说,“你不是答应我偶尔来住几天么?”

  我还是呆呆站着,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木木地接口:“可这里又不是你家。”

  他没理我,径直走到阳台,打开窗,指了指外边高耸如剑的建筑说:“这里上班也方便。”

  我自然认得那是荣威的办公大楼,心里咯噔一声:“这里房价这么贵,我住不起。”

  “谁让你付钱了?”沈钦隽的脸色沉匿在半明半暗中,态度依然恶劣,“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

  “那我自己和爷爷说。”我默了默,往口袋里掏手机。

  “白晞,你怎么这么犟?”沈钦隽侧过身,我终于能清晰的看到他一整张脸,连同着秀挺的鼻峰、薄削的双唇,以及浓黑的眸色中一丝僵硬,“这个点爷爷早就睡了。”

  我把手机放回去,听到他将语气放得柔缓一些:“这里上班走路才五分钟,总不用再挤公交、拦出租了。你不是晕车么——”

  我挑了挑眉梢,他大约意识到有些不妥,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你怎么知道的?”我按捺下跳得有些快的心跳,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一直以来,我都极端厌恶汽车。长途的不必说,上次出差就是因为打死不坐长途客运才会被困在那里,要不是后来沈钦隽逼着我,我也不会答应坐夜车。城市里的短途稍好些,但我也害怕停停等等的公交车,一路上都会脸色煞白,活像见了鬼。

  说起晕车的症状,我倒也不吐,就是心慌头晕,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难受得不行。

  以前别人都安慰我说“多坐坐就好了”,眼见身边和我一样症状的同学朋友果然一个个的“坐坐就好了”,我却还是老样子——顶多也就做到人前不动声色,可是下了车,得要好半天才能缓过来。

  当然,工作了以后我把这个毛病掩藏得很好,毕竟在现代社会,我要是再矫情得晕车,就和废人没两样。

  ——除了那次,在沈钦隽的车上真正有些失控。可即便是那次,我也没多提起自己这个娇贵的毛病。

  “有次上班看到你下车,脸色像鬼一样。”他避开我的眼神,淡淡的说。

  “那是因为缺少睡眠,和坐公交车没关系。”我嘴硬。

  “行了。”他大约是懒得再和我吵,随手抛了串亮晶晶的东西给我,“你就住这里吧。”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一下,